甚至河套地區的東面,隔著黃河,就是西河郡,那裡,是幷州所在。
也正是因為北地郡故地太過重要,所以馮永很是驚異地看向趙廣:
“你是怎麼想著要出塞看看的?”
“小弟就是想去看看……”
“世界那麼大?”
“什麼?
趙廣不明所以。
“我讓你跟我說實話!”
馮永冷笑。
要說趙廣這些年來,有沒有進步?
那肯定是有的。
但遠還沒有達到能有未雨綢繆的這種全域性觀。
就是馮永自己,也是靠著知道後世的各朝歷史,以及資訊大爆炸時代,不斷聽到各類歷史評論提起的“河套地區”,才能深刻地明白此地的重要性。
所以說,自家的關大將軍,在安定之戰前,與張小四悄悄地議論過如何利用北地郡故在的羌胡,實是一個長遠的戰略眼光。
至於趙廣……
“涼州大戰在即,按你的性子,寧願挨趙老將軍的毒打,也會想著去涼州看看,怎麼可能沒事跑去北地郡故地?”
馮君侯對自己這個小弟最是瞭解不過,“你若是過來求著我放你去跟去涼州,我倒還不會這麼驚訝。”
趙廣訕訕一笑,“還真是什麼也瞞不過兄長。”
他撓了撓頭,“小弟也曾央了阿母,讓她問著能不能讓我去涼州看看。大人就派人傳了話過來,說要打斷我的腿。”
“所以小弟也就死了這條心。恰好小弟前些日子得了個訊息,說是北地郡故地有一個胡人部族,其渠帥是叫……叫什麼胡薄姿?”
“反正小弟也記不清他的全名,他在北地郡故地算是一個大部族,如今想要叛魏歸漢,所以小弟想要去看看。”
沒想到馮永一聽到這個名字,連忙就坐直了身子:“可是叫胡薄居姿職?”
趙廣沒想到自家兄長居然知道這個胡人渠帥:“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兄長如何知道是他?”
“此人乃是魏賊所封的保塞匈奴大人,你說我如何得知?”
馮永沒好氣地回答。
作為護羌校尉,再加上雍涼胡夷問題的嚴重性,馮永自然是要留意雍涼的胡夷分佈情況。
胡薄居姿職本是歸順魏國的一支匈奴,被封為安定保塞匈奴大人。
能受到魏國專門的封爵,就足以說明這不是一支小部族。
雖然名義上是封在安定,但實際上,這支部族卻是常年在安定郡與北地郡故地之間遊牧,到了冬日,才會進入安定避冬。
馮永攻取安定時,時值秋日,胡人正抓緊時間在塞外讓牛羊長膘。
後來鮮于輔從長安北上,就曾號令胡薄居姿職從北地郡故地,也就是安定郡的東面策應。
畢竟魏國又不是傻子,雖說河套不在手裡,但經營一番,暫時不讓胡人南下,還是做得到的。
更別說雍州刺史郭淮,善撫胡人,乃是被關中胡人視作神明一般的人物。
所以魏國在北地郡北邊故地養了幾條狗看門,那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而馮永能清楚地知道這些,自然是因為胡遵。
畢竟胡家常年與北邊的胡人打交道。
如今漢中與隴右已成夾擊之勢,隨時可攻伐漢中。
若是能收服北地郡的羌胡,那就是三面合圍,說不得能逼得曹睿主動退出關中。
而欲破長安北邊的門戶,搞掉魏人所養的看門狗那是必須流程。
手段不拘於收買,收服,亦或者是直接肢解,販賣勞力等等。
否則以後就算是打下了長安,北邊的胡人被魏賊時不時地教唆南下騷擾一番,只怕小胖子都要後悔還於舊都。
只是收復安定的時間尚短,如今正是梳理安定境內各種關係的時期,暫時還沒有精力去管塞外胡人。
沒想到居然趙廣居然能提前與那胡薄居姿職搭上關係。
“胡薄居姿職欲叛魏歸漢,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事情得問個清楚。
“石苞跟我說的。”
“石苞?”
馮永頓時就想起那個倒黴鬼。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睡了胡薄居姿職的閼氏。”趙廣一臉的敬佩,“於是那瘀氏就告訴他胡薄居姿職有叛賊之意。”
所謂閼氏,便是匈奴人頭人的嫡妻。
我特麼的……
馮君侯心頭頓時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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