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關姬點點頭,“看來是在阿郎的師門裡。”
她自覺地沒有再深究下去。
倒是旁邊的趙廣,看到馮永又彎腰去掐山棘叢裡的小紅果,當下便忍不住地提醒道:
“兄長,我們此次出來,不是說過來看地形的嗎?”
“這地形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曹賊還敢在這個時候攻打蕭關?”
馮永小心地把小紅果摘出來,抹去表面的小絨毛,這才放到嘴裡。
嗯,酸酸甜甜的,可比剛才的小黃果好吃多了。
“其實我就是找個藉口出來放鬆一下,”說著,他又彎下腰去扒拉了一下,“要不然天天呆在軍中,悶得慌!”
等再次站起身來,手裡又多了幾顆小紅果,“細君吃不吃?”
關姬本想拒絕,可是看到他小心地吹去絨毛的認真模樣,心裡就馬上改變了主意。
馮永看其色,知其意:“來,張嘴。”
關姬看了一眼旁邊的趙廣,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帶人到前面探路去!”
馮永瞪了一眼趙廣,沒一點眼色!
“哦。”
趙廣怏怏地向上爬去。
身邊沒了人,馮永把小紅果喂到關姬嘴裡:“好吃不?”
雖然帶了一點點澀味,但是酸甜味道卻是很合關姬的口味:“咦,這味道還不錯,看來真的能吃。”
看著山棘叢裡最裡頭還有幾顆紅得發紫的果子,關姬“鏘”地拔出刀。
“唰唰唰!”
方才還在努力守護著小紅果,不讓馮君侯伸手進去的山棘叢,一下子就被關家刀法清了個乾淨。
關姬歡喜地伸出手去,把那幾顆最熟的小果子摘下來。
“阿郎吃麼?”
關姬放了一顆到嘴裡,同時伸出手,遞給馮永。
“不吃!”
馮永看了一眼被砍得七零八散的山棘叢,眼角抽搐了一下,轉頭繼續向山頂走去。
暴力,實在是太暴力了!
這婆娘,一點也不懂俺們小時候上山摘野果的樂趣!
迎頭就看到趙廣又轉回來了:“兄長,前面就是山頂了。”
“走,上去歇息一會。”
關姬提著刀走在最後,仍在東張西望,似乎是沒吃過癮。
“兄長,我們什麼時候出兵?”
“快了,等訊息傳遍安定,曹賊開始調兵的時候,就是我們出兵的好時機。”
馮永一邊爬山一邊回答道,“如果夏侯霸當真有夜襲月支城的水平,差不多就在這一兩天內,他應該就能做出反應。”
聽到“夏侯霸”這個名字,趙廣就是一陣咬牙切齒:
“此戰小弟定要讓那夏侯霸悔不當初偷襲月支城!”
馮永聞言,哈地一笑:
“當年夏侯淵死於黃老將軍之手,如今你又娶了黃老將軍之女,他先前讓你丟了將軍號,現在你又想復仇。”
“我都懷疑你們兩人是不是天生的宿怨對頭。”
倒是走在最後的關姬,聽到自家阿郎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這個夏侯霸,不禁有些疑惑:
“臨涇胡氏,也算是一方郡望。如今胡遵領安定郡太守,只怕胡氏要全力保安定。”
“妾觀阿郎,不重胡遵,反重那名聲不顯的夏侯霸,這是為何?”
馮永邊往上走邊語氣平淡地說道:
“胡氏在關中算得上是大族,但與關東世家相比,亦只不過是二三流,與蜀中世家差不多。”
“這些年來,興漢會與蜀中世家打的交道還少麼?”
就連蜀中數一數二的李家,宗房被肢解,旁支連嫡女都成了自己的妾室,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夏侯霸名聲不顯,但那胡遵又有甚名聲?不過是佔了臨涇胡氏的名頭,這才得任安定郡太守。”
“在吾看來,曹真把此二人放在安定,明著是以胡遵為太守,實際上只怕夏侯霸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終於爬到了山頭,馮永一屁股坐到山石上。
“月支城雖然不大,而且楊條當時手頭所用者,不過是族內宗兵,夏侯霸領精兵攻而破之,理之當然。”
“但吾所看的,是他雪夜裹毛料襲城之舉,此乃前人未有之舉。從中可看出此人不但有膽略,而且在用兵頗有心思。”
幾人正在山頂說著話,忽見負責警戒的暗夜營領著一人上山來。
“君侯,這些天來,胡遵所領賊軍,一直呆在臨涇,未曾離開半步。”
來人在見過禮後,彙報了這幾日來安定太守胡遵的動靜。
馮永一聽,哈哈一笑:“我不動,敵不動,看來夏侯霸與胡遵料定了我是在行調虎離山之計。”
他站起身來,捶了捶腿,“看來這是休息不成了,走,回關城!”
一行人回到蕭關,馮永立刻召集了所有軍中將領舉行軍議。
“即刻起,陌刀營、無當營、工程營,皆歸關將軍號令,吾授關將軍帥劍,如敢不聽軍令者,斬之!”
馮永捧著帥劍,親手把它交到關姬手裡。
張嶷、句扶、文實等人,齊齊抱拳行禮:“諾!”
次日,蕭關所在的峽谷鼓聲喧囂,人叫馬嘶,馮永領著騎軍與義從軍萬餘人馬出關,正式拉開了安定之戰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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