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從袖裡拿出一封信來,遞了過去。
司馬師接過來,看到信封那熟悉的字型,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的嘴唇哆嗦著,顫抖著聲音問道:“敢問董公,我家大人,可還安好?”
董昭聽到司馬師這個問題,當下就是讚許地點頭。
在這等情況下,司馬子元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他內心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這般簡單。
因為只要司馬仲達仍是驃騎大將軍,那麼司馬子元自己就會無事。
“陛下此次所清查的浮華朋黨,皆是年少虛偽者。驃騎大將軍乃是朝中老臣,又是先帝所定下的輔政大臣,此事與他,有何干系?所以自然安好。”
司馬師聽到這個訊息,終於鬆了一口氣,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一般,癱坐在地。
“賢侄年紀尚淺,誤交不善之人,亦是情有可原。陛下讓你在靜室反思,也是為了你好。”
董昭安慰道。
“是,是,師明白。”
司馬師連忙道,“師經此事後,定會與那些浮華之人劃清界線,再不相往來。”
“那就好,那就好。”
董昭連連點頭,“看來賢侄這些日子確實是反思了。明日我就稟報陛下,讓你回府。”
“謝過董公。”
“我說了,我與驃騎大將軍也算是有交情,叫我世伯即可。”
董昭看向司馬師,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謝過世伯。”
司馬師馬上明白過來。
“你回府後,可要記得今日之言,萬不可再與那些浮華朋黨再相往來。”
董昭最後放低了聲音,用只有兩人的聲音提醒道,“即便是姻親,亦不可。”
司馬師身子一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董昭。
董昭目光冷深。
司馬師嘴唇動了動,最後終於應了一聲:“侄……兒明白。”
董昭這才滿意地點頭,“只有這樣,才能最大保證地讓你不受到牽連。”
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靜室再次只剩下司馬師一個人。
他呆呆地坐在那裡,想起為他生了五個女兒的夏侯徽,臉上全是痛苦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目光落到手上一直拿著的信上,眼中突然露出希望的目光。
他的手有些顫抖而又慌亂地撕開封口,抖索著展開信紙。
僅僅是掃了一眼,司馬師的眼睛再次由希望轉成了絕望。
信上僅有一行字:聽董衛尉吩咐。
“不會的,不可能的……”
司馬師喃喃自語,似乎有些不相信,又似乎在拒絕相信。
然而再想起以前大人對自己的種種所言,司馬師發現,大人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所以這一切,其實都是安排好的嗎?
想起董昭臨走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司馬師突然又打了個冷顫。
難道,陛下對夏侯玄的恨意竟已至此?
想到這個可能性,司馬師臉上開始現出猶豫之色。
再想起自己失言被夏侯徽聽到,她的反應。
還有大人的來信被她所知。
想到一個可怕的後果,原本感覺還有些冷的司馬師身上突然冒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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