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有大恩。
可是在隴西的時候,韓仇很明顯就是故意在挑撥禿髮部與馮郎君的關係。
偏偏他說的又有幾分道理,當真是讓人左右為難。
想到這裡,禿髮匹孤額頭上的皺紋不禁深深地皺起。
“大人?”
禿髮闐立喚了一聲。
禿髮匹孤這才嘆了一口氣,“孤塗,你說,若是我們繼續去西邊尋找草場,怎麼樣?”
禿髮闐立大吃一驚,“大人,這裡不好嗎?為什麼我們還要繼續往西走?”
禿髮匹孤看了兒子一眼,神情複雜無比。
“孤塗,你要知道,我已經老了,以後我們禿髮部,你就是部族大人。”
實際上,若是部族當真繼續向西走,只怕自己就要像祖父那樣,交出部族首領的位置,讓兒子領著族人繼續往前走。
說到這裡,他盯著兒子,“你以後當了首領,難道願意依附別人嗎?”
禿髮闐立沒有立刻回答。
跳躍的火光映著他的臉龐,忽晴忽暗,就猶如他的心情。
他明白自家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當初自己與大人曾設想過,在西海站穩腳跟的情況下,南下掃清隴西枹罕一帶的雜胡。
然後禿髮部就可以有北至西海,南至枹罕的牧場,甚至還可以讓雜胡在枹罕那裡給他們種糧食。
這麼一來,禿髮部的糧食就不會再依賴別人。
當年有一個叫宋建的人,可以在雜胡的支援下,在枹罕稱王三十年,再加上魏人這些年來,對枹罕一帶不聞不問。
恐怕他們連枹罕什麼時候換了主人都不會關心。
所以禿髮部未必不可以學一學宋建。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遇到了有意平定隴西全境的馮郎君。
想起馮郎君手下的那些恐怖的精騎,無數的射鵰手,還有可以連人帶馬都剁成碎肉的長刀……
禿髮闐立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大人,你說,漢人究竟能不能戰勝魏人?”
他壓低了聲音問道。
禿髮匹孤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兒子,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出這個話來。
“聽說魏人很強大,他們佔據全部的中原之地。那裡有數不清的糧食,堆成山的武器,漫山遍野的勇士。”
“漢人對我們來說雖然也很厲害,但對魏人來說只怕沒什麼優勢。”
帶著族人流浪的這些年,禿髮匹孤可謂是見多識廣。
禿髮闐立卻是不贊同禿髮匹孤的話:“大人,若是魏人當真這麼厲害,那為什麼他們丟了隴右?”
“甚至到現在都沒能派兵拿回來,甚至漢人還過了河,佔了魏人的地方?”
禿髮匹孤一怔,他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大人,魏人很厲害,但漢人也很厲害。魏人對我們不好,但馮郎君對我們不算差吧?”
禿髮闐立繼續壓低了聲音,“若是涼州一直是魏人的地方,那我們繼續向西,也沒什麼。”
“但如果成了漢人的地方,我們又與馮郎君有交情,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長住下去?”
禿髮匹孤悚然一驚:“那韓仇……”
“大人,我去了幾次隴右,見過不少的事情。隴右的雜胡,去年幫漢人打魏人,聽說就是因為馮郎君。”
“現在那些雜胡,活得比以前好多了。他們都說馮郎君是山神的傳人,專門出來幫他們的……”
禿髮闐立的話還沒說完,禿髮匹孤就猛然站起來:“族裡的人,有多少人是你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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