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仇看著馮永臉色忽陰忽晴地坐在那裡不語,又微笑地解釋了一句。
聽到這個話,馮永嘴角一抽。
老小子,你當真是賺大發了!
一支千人精騎,截住了大漢的街泉亭侯,護羌校尉。
禿髮闐立,你個王八蛋!
河關和罕的叛胡也是一群王八蛋!
都是孬種!
馮永心裡在破口大罵,臉上卻是平靜如常。
“原來如此。想不到韓先生的交遊竟是如此廣闊。”
韓仇謙虛道:“不過是世間的微末之事罷了,不值得馮郎君這般稱讚。我們還是談談我們之間的事。”
“我們之間能有什麼事?”
馮永實在是看不懂眼前這個老頭究竟想要做什麼。
若是自己帶兵進入涼州,突襲攔截了涼州刺史,肯定是二話不說,直接開幹,擄了就走。
擄不走就砍下腦袋帶走,反正賊不走空。
反派死於拖延症,智者不為也!
“馮郎君可認識蘭陵笑笑生?”
馮永聽到對方問起這個話,眼睛當場就鼓了出來,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一口碎桔肉從嘴裡噴出。
“咳咳咳……”
他扶住案几,咳了半天,這才喘著氣說道,“讓先生見笑了,吃個桔子都能被嗆住。”
韓仇也不在意,優哉遊哉地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馮永的表現,讓他已經有了答案。
“先生也喜歡看遊俠嗎?”
馮永試探著問了一句。
“九流十家,儒、道、陰陽、法、名、墨、縱橫、雜、農、。”
“而兵家乃是世間人王所忌,未列其中,不知馮郎君出自哪一門?”
韓仇不答反問。
“雜家。”
馮永一口咬定。
韓仇點頭,相信了馮永的話。
因為沒人會拿自己的師門開玩笑。
“那麼蘭陵笑笑生,可是出自家?”
馮永想到一萬種可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找自己打聽蘭陵笑笑生。
他含糊地回了一句,“唔,唔,可能吧。”
韓仇眼中露出嚮往之色。
“家常錄民間秘聞,所記不見史載。當年楚漢相爭,世人只知史書所記的群英耀世,卻不知這背後多少駭人秘聞。”
“蘭陵笑笑生能著出《紫電青霜記》等秘聞,想來定然是師門所傳。”
馮永沉默,他不想接這個話題。
哪知韓仇最後又來了一句:“馮郎君既然認識蘭陵笑笑生,那麼就定然知道,那本《武安君兵法》的下落了?”
什麼《武安君兵法》?我還《武穆遺書》呢!
我不知道!
你莫要胡說!
馮永臉色終於變了,老子這是遇到走火入魔的傢伙了?
看你這模樣,沒有六十也有五十了,還這麼幼稚?
“韓先生,那什麼《武安君兵法》,都是編出來的。上頭不是寫了嗎?純屬虛構……”
馮永小心地勸說道,同時心裡也在遺憾。
可惜這個空間沒有磁暴步兵,也沒有雷電法王,不然倒是可以讓此人嘗一嘗什麼叫電擊戒癮。
“馮郎君,你我都是山門中人,就不要再拿這種糊弄世間愚蠢之輩的說法來敷衍我了。”
馮永心裡在嘀咕著,韓仇卻已經是眼中發出狂熱地光芒來。
“當年先祖為布衣時,靠他人餬口度日,為眾人所厭,被屠夫所辱。”
“奔項梁而無名,歸項羽而不用,投劉邦而未奇。然一朝得拜大將,定三秦,擒魏、取代、破趙、脅燕、東擊齊,南滅楚,名聞海內,威震天下。”
“若非他得奇書,何以前半生潦倒不堪,後半生國士無雙?”
韓仇越說,神色就越是激動:“馮郎君,那蘭陵笑笑生,現在何處,可否告知於我?”
馮土鱉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他終於聽明白了對方說的是誰。
那可是韓信啊!
“國士無雙”,“功高無二,略不世出”,被後人奉為“兵仙”、“神帥”的韓信。
你找蘭陵笑笑生打聽韓信的事?蘭陵笑笑生知道個鬼哦!
“世人多問其人,皆不可聞,我又如何得知?”
馮永推脫道。
韓仇早料到他會這麼一說,也不介意。
“若是馮郎君師門與蘭陵笑笑生師門有舊,不便陳說,那亦無妨。但有一物,請馮郎君必須借我一觀。”
韓仇似乎已經斷定馮永肯定認識蘭陵笑笑生。
“什麼東西?”
“就是《紫電青霜記》裡所載,先祖曾得到過的《武安君兵法》!”
尼瑪!
馮土鱉額頭的汗流得更多了。
他看向韓仇那狂熱的神色,心頭掠過一抹亮光:“不對啊,淮陰侯當年被夷三族,哪來的後人?”
你特麼地敢騙老子?
“四百年前的秘聞,馮郎君不知曉,亦是在情理之中。”韓仇瞭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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