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騎。
張牧之聽到喊殺越發地靠近,轉頭看到這種情況,臉色越發地著急。
他不管馮永的吩咐,上前就要扶著馮永準備向南邊撤走。
只是馮永身材高大,再加上又有關姬督促練武,同時更是從一開始練有吐納之術。
雖然在兵器的使用上武藝不怎麼樣,但說要空手比試,卻是可以和關姬真正地對上幾招。
更何況他注意營養和鋼煉,力氣比一般人大得多。
只見他一揮手,一下子就把楊牧之甩了個跟頭,厲聲道:“去!把胡床給我拿過來!”
張牧之咬牙,爬起來跑到帥帳裡拿了胡床過來。
同時站到馮永的身邊,手裡緊緊住刀柄。
雖然胡人衝過了最後一道壕溝,但最後仍被漢軍給殺退了。
這一次胡人的拼死衝鋒,給漢軍造成的傷亡不小。
緊急清點之後,完好及受了傷還能戰者,不過二百人。
馮永神色終於有些凝重起來。
這批胡人的表現,不但不像是潰兵,甚至比起那些散亂聚集起來叛亂的胡人,還多了一份韌性,大是古怪。
不過這一次的廝殺,似乎終於耗盡了胡人的耐心,只見他們紛紛開始掉頭向北邊而去。
馮永剛要鬆一口氣,只聽得張牧之突然驚叫一聲:“山長,看南邊!”
馮永一驚,急忙轉過頭去,只見南邊出現了一條黑線。
黑線很快擴大。
同時地面的震動再次傳來。
馮永站起來,極目遠眺。
待他們近了,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只聽得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鮮卑胡!果然是你們!”
這批胡騎不同於先前那支亂哄哄的羌胡殘軍,他們陣形整齊,號令統一,是一支精騎。
一聲響鏑,鮮卑精騎在漢軍營地前方六百步停下。
黑壓壓的一片,沒有多餘的喧鬧聲。
雖然人數比不過剛剛離去的羌胡殘軍,但給人的威懾力卻是要大得多。
精騎陣前出來一騎,跑到漢營前五十步,大聲道:“韓先生有拜帖奉馮郎君。”
張牧之看到馮永有意動之色,正欲阻止,最後還是閉嘴不語,只管緊緊地跟隨。
馮永面無懼色,走到營地邊上,略一示意,就有部曲上來聽命,然後很快把馮永的話傳了過去:“韓先生者誰?”
只聽得那人又大喊:“馮郎君與韓先生,非小人所敢語,馮郎君見過之後,自會知曉。”
說完,他翻身下馬,雙手高高地捧著一物,單膝跪下,垂首以待。
部曲過去,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很快又回來,遞給馮永。
馮永接過來一看,只見拜帖邊上畫著形制古樸的雷雲,紙面光滑而潔白。
光是這紙質,就算是南鄉量產的桑皮紙就比不過。
除非是特供紙才能壓上一籌。
翻開拜帖,馮土鱉就“靠”了一聲。
尼瑪的寫了個什麼玩意?
這些年來,自認為已經能流利讀出這個時代文字的馮土鱉,原本心頭就憋了一股氣。
此時看到拜帖上的文字,當下就火光大盛。
尼瑪的老子好不容易才適應漢隸,你就給我寫小篆?欺負文盲很有成就感?
故意的吧?
一定是故意的吧?
看不懂拜帖,就沒辦法回話。
馮永看了一眼身邊的張牧之,然後放棄了。
算了,他不不如自己呢!
自己好歹還能認出是小篆,學堂裡的學生說不得連小篆是什麼都不知道。
哪知張牧之看到馮永的舉動,卻是誤會了馮永的意思。
牢記著自己職責的張參謀低聲道:“山長,賊人來意不明,學生為山長安全計,能不見還是不要見為佳。”
你當我想見?只是人家都兵臨家門口了,見不見,不是由我,而是由他啊!
馮永剛想到這裡,突然心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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