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曬太陽的馮永一下子惱怒萬分:“搶東西的時候猛若惡狼,真正打起來的時候怯弱不前。這禿髮部是廢物嗎?”
他從搖搖椅上翻身而起,腳下生風地走到前廳。
前廳被改成了護羌校尉參謀部。
公孫徵正示意參謀們把地圖和沙盤準備好。
然後再把手裡的小旗子插到沙盤上。
“君侯,若是禿髮部沒有纏上叛軍,我們只能是暫時放棄枹罕,不能再深進了。”
公孫徵拿著棍子,點了點洮水的北邊,“若是太過深入,只怕會給涼州的曹賊可趁之機。”
不說趙雲現在僅僅是作勢給榆中的魏軍施加壓力,就算是真正進軍,想在要魏軍有備的情況下攻下榆中城,只怕也不易。
榆中城不下,若是句扶劉渾等人太過西進,曹魏就可以從黃河東面的另一個支撐點金城發兵,偷襲他們的後方。
再加上狄道新定,人心不穩,若是突然再倒戈回去,自己這萬餘人馬能跑回來三分之一就算不錯了。
按原計劃,漢軍雖然只是攻到大夏城就停下,但西邊有禿髮部在枹罕阻截羌胡。
禿髮部在自己的援助下,吞併枹罕河關一帶羌胡只是早晚的事。
但自己也可以一步一步地控制住禿髮部,最後可以兵不血刃地恢復對隴西最西邊的治理。
驅狼吞虎,然後把狼馴服成狗,最後再放狗去咬涼州的魏軍。
想想就美妙。
自己為了達成目的,又是送女人又是送美酒,又是閱兵又是許諾。
哪知禿髮部在最關鍵時刻居然慫了!
公孫徵把小旗子挪到白石城的位置,“禿髮闐立前頭說過,他們部族一直試圖要佔據枹罕。”
“可是現在從陳將軍傳回來的訊息說,他們現在已經退守白石頭城了。這禿髮部的情況,似乎有些蹊蹺。”
馮永看著沙盤,眉頭皺起,開口道:“白石城本來就是他們據點,他們的部族就在那裡停留,退守那裡並不奇怪。”
“現在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主動退守,還是被逼著退回來。”
他轉向公孫徵,問道:“參謀部對於這種情況,有備案嗎?”
公孫徵點點頭,把沙盤上三路漢軍的位置變動了一下。
“現在我們三路人馬,皆往大夏城合圍。到時候可讓陳將軍領人前往故關,守住狄道的北大門。”
“大夏城離故關不遠,劉將軍的騎軍一日可達,可以隨時策應。”
“攻下大夏城後,句將軍領軍繼續西進,配合禿髮部攻打枹罕。”
馮永仔細地看了看沙盤,點了點頭:“有點冒險,但只要陳將軍守住故關不失,則後路無憂。”
“再加上劉渾領著騎軍策應,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想到這裡,馮永心裡不由地有些後悔。
還不如直接就在狄道那裡把叛軍全包了餃子呢,如今放了一半回去,在禿髮部出人意料的疲軟下,跑回去的叛軍反倒是給自己添了麻煩。
“禿髮部,看來是想儲存實力啊!”
馮永沉吟片刻,說了一句。
現在這情況,有點騎虎難下。
若是漢軍不繼續前行,則是放虎歸山,嗯,錯了,頂多算是放蛇入水。
更重要的是會讓禿髮部起疑心。
若是繼續前行,禿髮部則可以借大漢之力,輕鬆拿下枹罕。
換作別的情況,馮鬼王豈能容禿髮部如此耍小心眼?
早就一個拳頭摁過去,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大漢帝國主義專制鐵拳。
可是現在曹魏在黃河北邊看著,自己又需要禿髮部作為緩衝,同時還要為治理枹罕打下基礎,卻是不得不慎重考慮。
就在這時,只聽得門外步伐匆匆,學堂學生出身的參謀急步進來:“山長,有緊急軍情!”
馮永心裡咯噔一下,接過軍中密函,確定完整無缺後,這才拆開來看。
哪知剛看清信中內容,馮永當場就罵了一個字:“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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