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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禿髮問,馮永心裡突然想起一事:“元德,你說認識前些時候有一個匈奴的部族被鮮卑人趕到了隴右?”
許勳點頭。
心裡有些不明白,兄長怎麼又提起這事?
莫不成是聽到自己在對方大帳裡過夜,所以也想要嘗一嘗這其中的滋味?
馮永摸摸下巴,開口問道:“你回去後,再去一趟,幫我打聽一番。”
“如今北邊的羌胡、鮮卑,還有匈奴等胡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同時再讓平襄那邊,注意一下北邊的胡人情況。”
安定郡的北邊,是羌胡雜居之處,同時也是被曹操肢解的匈奴五部所在之地。
以前是大漢朔方郡和五原郡,只是隨著草原部族的不斷南下,這個地方逐漸被蠶食,成了胡人牧馬之地。
最後曹操乾脆專門劃分出來,給羌胡和匈奴餘部居住。
馮永之所以突然關心起這個,是因為他很清楚地記得:南孟獲,北軻比能。
孟獲已經被平定了,但北方的軻比能,這個時候似乎已經開始壯大起來,威脅曹魏的北方。
同時,他更想知道,如今的鮮卑拓跋部,究竟怎麼樣了?
許勳得了馮永的吩咐,離開首陽後沒有直接順著渭水直接回冀城,又特意去了一趟平襄傳話。
此時的平襄,正在大力組織民眾開荒耕種,到處都是熱火朝天的景象。
有了東風快遞運過來的糧食,沒有後顧之憂,不管是漢民還是羌胡,皆是在官府的引導下,努力耕種。
就連肚子已經開始明顯起來的關姬,很聽醫工和馮永的話,每天堅持運動,不能一天到晚地窩著。
所以她時不時也會挺著肚子去城外視察一番。
當然啦,重點不是視察,是顯擺肚子。
你們猜猜,老孃肚子裡有啥?
山神傳人有後了知道伐?
於是許勳在城裡沒找到關姬,又跑到城外。
站在平襄城外的高地上,正叉腰看著底下熱火朝天墾荒的關姬,聽到許勳傳來的話,微微一怔。
“辦學堂?莫不成阿郎又有什麼大舉動?”
辦學堂的好處關姬是知道的。
越巂能有條不紊地開發出來,同時還能把夷人轉化成耕種人家,加以編戶管理。
完全沒有人手缺乏的尷尬,學堂出來的學生功不可沒。
馮家又不是什麼高門大姓,沒有絲毫底蘊,更別說有什麼親族子弟幫忙。
若是換了別人,只怕就得向地方大族妥協。
或者求助於那些夷人頭目,讓他們幫忙安撫地方。
但阿郎從來沒有這個擔憂,他所倚仗的,就是學堂出來的學生。
所以學堂出來的學生,算是阿郎最親信的弟子。
相比於興漢會那些喊阿郎兄長的權貴子弟,關姬更願望相信這些喊阿郎山長的學生。
只是如今南鄉學堂那邊學生的供應很是緊張,哪裡能再抽出人來任西席?
而且作為馮永的枕邊人,關姬覺得他對這種教化之事不但很上心,而且很著急。
“兄長說了,可以先搭個架子出來,至少也要把名義佔住了,後面的事再慢慢來。”
許勳站在下邊,對著站在更高處的關姬解釋了一聲。
關姬這才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倒是站在關姬身邊的張星憶對馮永讓關注北邊胡人的事更為上心。
“我們這裡隔了蕭關,還隔了一個安定郡,北邊的胡人,和我們能有什麼關係?阿兄為什麼那麼關心?”
“這個就非某所能知。”
許勳老老實實地回答。
倒是關姬能猜到一些,她轉過頭,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張星憶,卻是不解釋。
張星憶讀懂了她眼裡的意思,嘟了嘟嘴,強忍住就是不開口問。
關姬也不在意,她忽然指著下方:“那個,是許二孃吧?”
八牛犁翻起尚有些冷意的泥土,許二孃走在田邊,低頭認真地看著,甚至還伸出手捏起一塊土塊。
然後對著跟在身後的人說道:“這塊地,不適合直接種糧食,至少要先種一季的豆子,也可以種苜蓿。”
“不過我建議是先種上兩年苜蓿,這塊地的肥力不算很強。以後就算是種了糧食,也要種一年輪一年。”
聽到她這番話,跟在她身後負責規劃的學生一聽,連忙拿著紙筆記下她對新開出來的田地的評價。
這時,只聽到有人在遠遠地呼叫。
張星憶看到許家二娘子跟著侍婢向這邊走來,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四處看看,果見另一邊,有人正趕著家禽。
她笑道:“說起許家二孃,我倒是記起一件事。”
“何事?”
關姬很是有興趣地問了一聲。
張星憶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悄悄地說道:“那李同,似乎與許家二孃有意呢。”
說到這裡,她又看了一眼許勳,這才繼續說道:“阿姊,你覺得他們兩人合適麼?”
關姬一開始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起,當看到她第二次瞟了一眼垂手肅禮站在下面的許勳,關姬心頭終於一亮。
當下會意地讚許點頭:“聽你這麼一說,倒是覺得真合適。”
許家當初為什麼送許家二孃到南鄉來著?
想到這裡,關姬又忍不住地點了點張星憶的額頭:“鬼精鬼精!”
張星憶嘻嘻一笑,抱緊了關姬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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