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都以為自己過不了這一關,沒想到居然還能熬過來。”
說著看向徐邈,“枉我在河西呆了這麼多年,卻是沒有聽說過韓醫工之名,卻是被明公找到這等手藝高明的醫工。”
徐邈拿了一個胡床坐到榻前,擺了擺手:“這還是伯道你命不該絕。韓醫工可不是我找到的,乃是自個兒找上門的。”
“哦,此話何意?”
郝昭有些驚奇地問道。
“說起來倒是有些巧了。伯道可記得那禿髮部?”
徐邈問道。
“自然記得,這個部族平日裡就在西海邊上放牧。”
徐邈點頭:“伯道記得就好。前些日子,有一隊人馬自東而來,給刺史府獻了十顆北珠,最小的也是“八寶”,殊為難得。”
“這支人馬約百來人,自稱是禿髮部遺族,前來尋找禿髮部本族。我知禿髮部乃是西海一大部族,又曾屢次出兵協助伯道平亂。”
“故倒也沒有為難他們,還與他們細談了一番,這才發現他們當中有一位醫者,被那些人視若神明。”
“言必稱敬語,舉必現恭行,故我好奇之下,特意與那醫者交談,發現其吐談甚是不凡,於是便動了心思,讓他來給你看病。”
“我本是抱了試一試的心思,沒想到竟是把你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幸甚,幸甚啊!”
徐邈說到這裡,一臉地慶幸。
郝昭聽到這話,感嘆一聲:“果真是慶幸!”
然後再感激地看向徐邈,“明公平日裡信服羌胡,仁義施於一州之內,不但恩澤涼州百姓,甚至連某都能受到明公之恩。”
徐邈微微一笑,自謙道:“我身為一州刺史,替天子牧民,施仁義而令百姓歸心,乃是施政之本,何來恩澤之說?”
“這禿髮部醫者,治好了伯道的病,卻是不要我的贈予,只說是想要儘快前去與本族匯合,也是難得的義士。”
郝昭點頭:“如此說來,某倒是要好好謝他一番。不過禿髮部到了春日,就會開始向西邊遊牧。這一點倒是要跟他們說清楚,免得他們誤了時間。”
徐邈呵呵一笑:“伯道有所不知。禿髮部在冬日裡早已南下,繞過西平郡,去了隴西那邊。”
“據探子的回報,那禿髮部藉著羌胡圍攻狄道的機會,劫掠了枹罕一帶的不少部落,如今那叛羌,正回過頭來,準備與禿髮部相爭呢!”
郝昭聽到這話,臉色竟是一變:“禿髮部去了隴西?”
徐邈點頭:“正是。伯道不是說過,以羌胡之亂斷蜀人進入涼州之路麼?”
“故我得知禿髮部進入隴西,倒也沒有多管。反正我們已經無力再管那裡,且讓胡人亂戰一通,倒也省事。”
“明公,此舉萬萬不可!”
郝昭剛說了一句,因為太過著急,讓他開始猛烈咳嗽起來。
徐邈一看,連忙起身,欲上前撫背。
郝昭卻是強行忍住,抬起頭來,臉上帶著急惶之色:“明公,隴西胡人不過群犬耳,舉棍擊之,則夾尾而逃。”
“但禿髮部不同,他們乃是群狼,狩獵有法,若是任由其掠枹罕羌胡以壯部族,則勢大不能制,必會反噬涼州。”
剛說到這裡,郝昭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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