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等了好一會,也沒聽到下方,“就這樣?”
楊洪這才又看了劉禪一眼,這才緩緩地問道,“陛下可是聽到什麼流言?”
劉禪搖頭,“沒有。”
楊洪嘆了一口氣,“陛下,丞相既然讓張裔做留府長史,那就定然是有考量的。張裔才幹不但能勝任留府長史一職,而且忠心大漢。”
“當年他因為南中之亂,被雍闓捉拿至東吳,在東吳流放隱居數年,仍不改其志,矢心回到大漢,就算是孫權派人追趕亦不回頭,實是難得。”
“此等忠義又有才能之士,正是當用,陛下莫要因為流言而懷疑他。”
聽到楊洪這些話,劉禪猶豫起來。
看到劉禪這副模樣,楊洪終於有些擔心起來,如今正是北伐關鍵時候,張裔乃是丞相留在錦城處理事務之人,身份非同一般。
若是後方出事,則勢必會影響到丞相北伐大計,當下他終於不顧忌諱地問道,“陛下難道當真對張裔有所成見?”
“楊公,我知你與他有過節,不想在背後說人,以免擔了惡名。但他明日就要北上去面見丞相,方才我路過丞相府時,看到府門前熱鬧無比。”
“聽說有數百人前來與他道別,丞相在時,丞相府都沒這般熱鬧,他才任留守長史一年,就成了這個模樣。”
劉禪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只是他既然是丞相所任,楊公又說他確能勝任,那此事便算了吧。”
楊洪聽了,反而笑了,“陛下,此乃是好事。”
“怎麼說?”
劉禪奇道。
“張裔如今北上面見丞相,前來拜訪他的人,大多定然是為了隴右之利,這說明大漢上下,皆是同欲。”
“上下同欲,則大事可期,興復漢室的希望就越大。這不是好事是什麼?再說了,那些人之所以拜訪張裔,是因為他任留府長史一職,而非其他。”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夫千乘之王,萬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猶患貧,而況匹夫?”
“陛下不能強求人人皆如丞相那般淡泊簡樸,世間的大多數人,還是會逐利的,所以他們去拜訪張裔,乃是自然之理。”
劉禪聽了,這才恍然大悟,施禮道,“朕謝過楊公指點。”
楊洪強自一笑,卻是再也支撐不住,閉眼昏了過去,嚇得劉禪連忙疾呼,“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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