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的是阿郎,若是如今再發出這般言論,被有心人聽了去,只怕於阿郎的名聲有損。
“我知道。”馮永嘆氣,他能得到這個結論,當然不只是剛才所說的那一點推測,還有漢吳重新聯盟後,東吳的種種做法。
第一次北伐時,東吳就是趁著曹魏抽走荊州兵團一部分兵力,這才藉機發動石亭之戰。
石亭之戰中東吳的表現,與曹丕剛去世時攻打襄陽和江夏的弱雞表現,完全就是兩個極端,所以馮永這才懷疑東吳這一次根本就是做個樣子。
“東吳以詐立國,若說赤壁之戰,那是因為兩軍對峙,所以各盡詭計,那倒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吳國失信的惡習,卻是由來以久。當初強取荊州三郡不說,在平分荊州後,又趁著關老君侯攻打襄陽時,背盟偷襲。”
“夷陵之戰後,明裡表面向曹魏稱臣便罷了,又暗中派人往白帝城向先帝求和,其兩面討好,欲行左右逢源之心,自顯於人前。”
“如今漢吳結盟,丞相送了不少毛布,又承諾紅糖之利,而且取下襄陽,荊州之地就再不用擔心曹魏的威脅,對東吳亦是大有好處。”
“沒想到他們表面答應得好好的,最後卻打成這種爛仗,又怎麼不令人惱怒萬分?”
“其君反覆無常,其臣亦是反覆無常。孫權派呂岱平交州之亂,士徽幾兄弟,得了保全性命的承諾,這才開城投降,沒曾想卻被人砍了腦袋以累軍功。”
“同時還藉機逼反交州士民,又以平叛的名義,大肆掠奪各種珍奇,士燮的兩個兄弟士壹和士?,無視士徽的下場,輕信承諾,出頭協助呂岱平交州之亂。”
“如今交州事剛了,士家所有族人,全部都被貶為庶民,可憐士家幾代人攢下的基業,竟是一朝覆沒。”
馮永苦笑搖搖頭,只覺得這吳國的吃相實在是噁心。
“呂岱乃是吳國老臣,幾番對士家作出承諾,幾番當眾食言,其反覆無常之風,當真是已經深入東吳君臣骨髓。”
交州之事,其實對大漢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可是對張白有影響啊,畢竟他當初是做了保人的。
士家在交州影響力極大,呂岱這麼做,根本就是挖了一個深坑,要把張白給埋了下去。
“如今張白在交州的名聲已惡,這交州甘蔗之事,看來再不能依靠他來與交州大族打交道了,如今唯有希望東吳能真正控制交州。”
馮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讚歎了一聲,“這一步棋,當真是妙啊!這麼一來,我們就算是再怎麼不滿,也只能有求於他們。”
關姬聽到這裡,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家阿郎對東吳會有這麼大的怨氣,“也不知是誰,竟然能把事情計算得這麼精密周全。”
“還能有誰?如今東吳能謀算到這等地步的,唯有陸遜一人。”
吃了暗虧的馮土鱉不得不服氣,看來歷史上留名的人物,果然沒一個簡單的。
不能依靠別人,看來就只能是依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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