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想著,幫她找些願意資助錢糧的人家。”
說到這裡,馮永看了一眼秦宓。
秦宓就算是不為自己和子孫著想,但他終究是蜀中官員的山頭人物,身後有著一大批徒子徒孫指望跟著他吃飯。
而徒子徒孫們,又無一不與蜀中世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馮永自己開的馬場,屬於特定圈子的權貴的蛋糕,一般人是沒資格動的。
但他人想要開馬場,偏偏又缺乏技術支援。
所以只能乾瞪眼地看著馮永身後那些人擼起袖子,準備吃個滿嘴流油。
如今聽到馮永準備支援花鬘也開個馬場,秦宓在剎那間就覺得眼前這位十九歲的君侯可能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按這個年紀輕輕但卻胸有遠謀的君侯的性子,這幾乎就是肯定的。
作為參與其中所要付出的代價,就看這位年輕的君侯胃口究竟有多大。
只是這其中涉及的利益實在是太大,就算明知馮永可能在挖坑,但秦宓還是得要把事情問個清楚。
“這馬場,是怎麼個開法?”
“誰家有錢糧資助,就給一份份額。但平日裡馬場怎麼管,怎麼養,別人不得干涉。等馬場有了產出,按份額分利。”
秦宓皺眉,“有馬場份額卻不能管馬場,只讓那蠻女去折騰,誰敢投錢糧進去?”
“但若是投了錢糧進去就能派人管事,先不說這馬場誰說了算,就是平日裡你一句,我一嘴,人多手雜,相互扯皮,只怕最終要壞了事,還不如誰也不能管。”
“但涉及錢糧,終是大事,所以我才想著給大夥找一個都信得過的人過去監督,平日錢糧的進出,經他之手,再轉與花鬘。馬場產出,也由他核算清楚,再行分配。”
“費公舉?”
秦宓終於明白過來。
馮永點頭,“沒錯。大司農也說了,費公舉生性耿直,若是由他來監督,想來大夥應該放心。”
“只怕費公舉一人忙不過來。”
“無妨的大司農,”馮永湊過去,“每家都可以派一人跟著費公舉核算錢糧,這樣就不怕有什麼差錯。”
“這倒是個辦法。”
秦宓點頭,又看向馮永,“那君侯想要什麼?”
“什麼?”
馮永有些愕然,這老頭子又在說什麼呢?
“君侯許了這麼一個天大的好處,究竟想要什麼?”
秦宓說得更明白了一些。
馮永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代表著哪一方勢力,也不可能不知道最後都會有什麼人參與進來。
很明顯,花鬘的馬場就是針對益州本地人士。
雖然如今益州本地人士分成了擁護季漢和冷眼旁觀的兩部分,但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七拐八拐、錯綜複雜的世家豪族關係,只要有心,最終都能聯絡到一起。
而且堂郎的銅礦已經給蜀中大族開了一個口子,如今這個馬場,很可能就是第二個口子。
但這個馮郎君究竟圖個啥?
秦宓心裡有些吃不準。
“啥也不圖,也就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
馮永一副很誠懇的樣子。
秦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來這位馮君侯這一回的胃口很大啊!
什麼也不圖,那就是什麼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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