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
與關銀屏同坐一車的侍女聽到車外的驚呼聲,悄悄地掀起車幔向外看去,卻是什麼也看不到。
看到周圍的人皆是仰脖看天,她實在按捺不住了,把頭也伸出外面,往天上看去。
就在這時,只見天上突然就爆出一朵閃亮的火花。
侍女張大了嘴,灌了一嘴的晚風而不自知。
等她回過神來,連忙縮回車裡,扯了扯娘子,歡喜無比地說道。
關銀屏聽了,想起自己在南中放的煙花,心癢難耐,臉上卻是故作平靜道,“非是墜星,乃是馮郎做的煙花。”
侍女一聽,驚奇地問道,“娘子如何得知?”
關銀屏微微一笑,平日裡清冷臉上竟有了一絲難得的矜持,“我自然知道,馮郎做出此物時,還是我第一個放到空中的呢。”
只是自己放的第一個煙花竟是啞的這種事情,關銀屏自不會亂說。
同時她聽著外頭時不時地響起“砰砰”的響聲,心裡更是如同百隻爪子在抓撓,這煙花極是難得,照這個放法,等到了莊子只怕早就放完了。
到時自己想放一個,只怕也是難。
想到這裡,她暗咬銀牙,那傢伙明知道自己喜歡此物,卻這般給他人浪費,當真是可恨!
若是到了地頭,這煙花當真是被人放完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在前頭領路的馮永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細君在後頭嘀咕著什麼,越是離馮莊近,車隊的氣氛就越是喜慶起來。
車隊下了官道,駛入莊內。
莊子裡的曬壩點著許多火堆,把莊子映得亮如白晝,莊子上的莊戶還沒有散去,一片歡騰笑語。
主君成了君侯,如今又娶了親,只待生下麒麟兒,那就一切齊活了,這候府,也就算是真正穩固下來了。
所以莊戶們又怎麼會不高興?
關銀屏在府門口下了車,抬眼望去,只見火光下,她只覺得今日的馮郎當真是比任何人都俊美。
馮永對著關銀屏作揖,引關銀屏入府門,穿過前院,到後院的新房前,二人從西階入房。
新房的西南處擺好了吃食,趙廣為關銀屏端來盥洗水,阿梅則是服侍馮永洗手。
盥洗畢,馮永再揖請關銀屏入席。
馮永坐西邊面東邊,關銀屏坐東邊面西邊,趙廣洗爵杯,先給馮永斟了熱湯,再給關銀屏,兩人先祭皇天后土,再互相對拜,這才一飲而盡,如此兩次。
等到第三次,只見趙廣拿來一個葫蘆,輕輕地掰開,事先剖好的葫蘆一分為二,馮永和關銀屏兩人各持一半,趙廣再為兩人倒上熱湯。
兩人再一飲盡,此乃俗稱“合歡酒”、“交杯酒”,以示二人分則為二,合則為一,夫婦共體之意。
待二人食畢,馮府上的侍女則撤去了宴席,眾人皆退,只留下馮永和關銀屏在房內。
馮永看著燭光下的佳人如畫似玉,心頭砰砰亂跳,上前牽住關銀屏的手,喉嚨有些發乾,“三娘……”
關銀屏柔柔一笑,眼中有嗔怪之意,“你叫我什麼?”
馮永一愣,“三娘啊,有何不妥?”
關銀屏咬了咬下唇,哼了一聲,“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馮永看到佳人輕嗔薄怒的模樣,身子就是酥了半邊,涎著臉笑道,“細君……”
關銀屏這才滿意一笑。
馮永看到細君的笑容,口乾舌燥地就要去給新婦寬衣解帶,哪知關銀屏卻是一把扣住他的手,眼中發亮,“阿郎,我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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