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好像是在說軍中操典?”
“那我們還是說操典吧?不想提那煩心事。”
關興無奈地嘆氣道,越發地心塞。
心想如果當年三娘沒有從那馮莊經過,那小子就不會認識三娘。
那小子不認識三娘,那三娘就不會嫁給他。
三娘不嫁給他,那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煩心事……
“也好。這操典,可有什麼奇妙之處?”
“奇妙之處倒沒有,奇怪之處倒是有。”
“有何奇怪?”
“這操典,聽說必須要以識字為基礎,軍中識字的人越多,就越有用。”
“那對我等來說豈不是無用?”
張苞頓覺得失望,自己當初學識字的時候都經常偷懶,一聽到這操典還要士卒識字,當真覺得沒啥意思:讀書識字的人,誰會去當士卒?
“總是有一些道理的。”
關興又翻開了書冊,“想想南鄉那些士卒,除去令行禁止,總是覺得比別處特別一些,但又說不上來。所以看一看,要是能發現其中的道理,那就最好不過。”
就在這時,只聽得下人來報:“郎君,府外有人求見。”
“誰?”
關興一聽,暗鬆了一口氣,心想無論是誰,來得倒是時候,倒也不必再這樣尷尬下去。
“來人自稱是丞相府的參軍,姓蔣,這是名帖。”
下人遞上一張名帖。
丞相府姓蔣的參軍只有一個,那就是蔣琬。
“蔣公琰?”
關興開啟一看,果然是他,“他怎麼來了?這般快?”
“蔣公琰來做甚?”
張苞好奇地問了一句。
關興臉上又現尷尬之色,咳了一聲,低聲道,“納采。”
張苞恍然,也咳了一聲,“那安國還是速速更衣前去迎接吧。”
納采只是提親的第一步。
這一步,無論女方家願不願意,都得讓媒人進府來。
“好吧,興武請自便,我先去招呼一聲。”
不能讓人在門外久候,否則就是失了禮數,關興急忙起身,前去換上華服。
關府門外的蔣琬,著玄端禮服,頭戴長冠,神情肅然,好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老帥哥。
只見他手裡還提著一個用黑布掩蓋著的籠子,正耐心等待主人出來。
過了一會,只見關府的管家打開了大門,上前鞠躬行禮:“敢問客為何而來?”
“聞關府有佳女,受馮君侯之託,特來納采。”
蔣琬朗聲道。
管家再行禮:“客請稍候,容小人回稟主人。”
說完後入內,告知關興。
關興身著華服,走出門來,向蔣琬拜禮。
蔣琬受了這一禮,不答拜。
關興拜完禮,又作揖道,“請使者入內說話。”
領著蔣琬走到關府的祠堂門前,關興再作揖,“請使者入祠堂。”
蔣琬還禮,“家廟聖地,不敢先入。”
三揖三讓之後,蔣琬這才把大雁從籠子裡拿出來,從西邊臺階進。
而關興則是從東邊臺階入。
拜過祠堂內關家先祖後,蔣琬這才開始說道,“馮家有良子,久聞貴家三娘乃佳女也,特託某以先人之禮,前來納采之。”
關興對曰:“三娘愚鈍,又弗能教,得馮良子青睞,榮矣……”
說到這裡,關興當真是有點咬牙切齒。
這話說得真違心啊……
“不、敢、辭、也!”
關興一字一頓地說道。
“敢納采?”
蔣琬問道。
關興再拜。
於是蔣琬面向南,授關興以雁。
關興亦向南接受雁。
納采畢,兩人出了祠堂。
關興將雁交於管家,蔣琬則是站在祠堂門口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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