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不是這樣的,這鵝……”
李同想要辯解一聲。
“啪!”
李慕卻是不耐煩地一拍桌子,喝道,“怎麼?你又想跟我擰著幹?”
李同看到坐在上頭的阿姊,正冷眸凜然地盯著自己,當下心裡就是一慌,囁嚅道,“小弟不敢。”
“那就最好不過。”
李慕看到李同那一副畏縮的模樣,心裡嘆了一口氣,放緩了語氣說道,“我這也是為你好。你是我的親阿弟,我如何會害了你?”
“待你能真正學出來,真正立下功勞,我自會去向馮郎君求個情,若是能從了仕途,那是最好不過。到時候你在族裡說話,也能硬氣起來,誰還敢小瞧你?”
李同低頭做馴服狀,“小弟謝過阿姊。”
“你是我親阿弟,你不幫你還能幫誰?”李慕擺擺手,“我們之間,何須說謝?這本子你且好好先看著,莫要隨意傳出去。”
“小弟明白。”
送走了李慕這後,李同回到養鵝的院子,看著院子裡正昂首邁步走來走去,不時伸脖叫喚兩聲的鵝,眼中露出心痛之色。
與此同時,原本正在漢水邊上巡視的黃崇回到了縣裡,換下沾滿泥巴的靴子,人剛走進廳堂,便大聲叫道,“信厚,可是兄長從錦城傳來了什麼好訊息?”
早就在廳堂等著的李球笑道,“意致莫急,先喝口熱湯再說。”
“如何不急?兄長在南中那裡得了好大的名聲,我們卻只能在南鄉眼巴巴地看著,難不成你當真不急?”
黃崇坐下後,急吼吼地說道。
李球比黃崇年長一些,所以也顯得穩重一些,聞言指了指黃崇,笑道,“我還當真是不急。先說說漢水的情況吧,今年水情如何?”
說著,從桌上拿起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這年頭還當真是奇怪了,這一年比一年冷。前年河裡還沒結冰,今年就發現上頭有河道堵上了。我去那裡看了一下,那河水兩邊竟然都有冰碴子。”
“不過幸好這兩年疏通了不少地方,又讓人多注意河汛,所以倒沒造成什麼不便。”
黃崇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信封。
“那就好。”
李球聽了這話,點點頭,“兄長曾說過,大漢這些年,總是一年比一年冷,看來確實如此。”
黃崇卻是專注地看起書信來,過了一會,臉上露出喜色,抬頭看了看李球,“兄長欲讓我回錦城了!”
“是啊,所以我才說我不著急,反正我又不能回去。”
李球攤了攤手。
“帶兵?十五日內到?”
哪知看到後面,黃崇又是一聲驚呼,“那不得日行八十里?”
李球點頭,“南鄉至錦城,算起來約有一千二百里,日行八十里,差不多剛好。”
黃崇抬起頭,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李球知其意,又把桌上的一份公文遞了過去,“這是丞相府的公文,同時還有一份行軍通關公文。所以你要擔心的不是錦城那邊出了什麼問題,而是擔心你能不能按時到達才是。”
黃崇一看,這才放下心來,笑道,“若是在別處,我自然擔心。但對於南鄉計程車卒來說,卻並非不能之事。”
“這一年多來,我皆是按兄長的安排,讓那些士卒每季皆有一個月的外出行軍,如今日行六十里而無人落隊,嘗試一下八十里,想來應該可以。”
黃崇自信地說道,然後又歎服一聲,“兵法雲,五十里而爭利,則蹶上將軍,其法半至。兄長所遺的典操之法,卻能使士卒急行六十里而皆至,確實大是有妙用。”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疑惑,“卻不知兄長為何要做出這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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