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縣東邊的那個無名山頭其實應該叫山坡,因為它並不算太高。
馮永帶著關姬黃姬和楊千萬三人,身後還跟著十來名部曲,爬到坡頂時,這才發現坡頂上有一塊不小的平地。
估算了一下,至少有後世的一個籃球場面積。
花鬘早早就到了,看到馮永等人的到來,心裡暗鬆了一口氣,“我還道你不敢來了呢。”
馮永抬著看了看天,“這不是還沒過辰時嗎?”
花鬘的身後,十幾個侍婢皆是佩刀帶劍,環侍於側,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然後再看向花鬘身邊的那匹馬。
只見那匹馬渾身上下呈暗紅色,骨節粗壯有力。
即便是馮永不懂相馬,但仍能一眼就看出此馬定然不是普通的馬匹。
就算是如此,小心眼的馮土鱉為了防止翻車,仍然悄聲地問向身邊的楊千萬,“魏然,你觀此馬如何?”
“兄長,此馬乃是上等的寶馬。若是拿來當坐騎,也就是勉強算得上是一匹好戰馬。但若是拿來當運貨之用,那當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楊千萬也低聲道,“我前些日子跟隨丞相,曾見過此馬,聽人說此馬名為捲毛赤兔馬,乃是孟獲的坐騎。”
赤兔馬?
那可是好東西!
馮永喜上眉梢,赤兔馬乃是天下第一名馬,此馬既然敢以赤兔為名,想來定然是差不了。
沒想到這小娘皮心腸竟然耿直到這等地步。
花鬘看著馮永和楊千萬嘀嘀咕咕,一副恩愛模樣,當下就是有些酸溜溜地說道,“馮郎君莫不是膽怯了?”
“急什麼,我只是在看你帶來的馬合不合我心意。”馮永撇撇嘴,“我都沒急著要馬,你還怕送不到我手上?”
聽到馮永這麼一說,花鬘身後那些侍婢皆是手按刀柄劍柄,怒目而視,看樣子只待花鬘一聲令下,就要刀劍向前。
馮土鱉嚇得心肝一顫。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關姬就已經越身上前,把他擋在後頭。
馮永身後的部曲也紛紛手持刀柄,只要對方有稍微一丁點不對,就要拔刀。
前些日子馮永受傷的事,當真是把他們給嚇怕了。
馮永看著擋在自己前面關姬,心裡一陣感動——果然自己是吃軟飯的嗎?不然為什麼會感覺到有安全感呢?
然後這才左右看看,嘀咕了一聲,“怎麼這麼像是街頭混混打群架?”
站在最前面的關姬眼中精光湛然一掃,花鬘就覺得自己被眼前這個比娘子還要俊俏的郎君看了個通透。
她的心裡顫了一下,繼而咬牙,哼了一聲,對著馮永喊了一聲,“只看待會你口舌還能不能如此利索!”
然後看了看馮永所帶過來的人,心頭卻是止不住地暗喜:果然不出我所料。
“就帶了他們三個?其他人呢?”
“三個不是已經夠了嗎?”馮永從關姬身後探出頭來,有些奇怪地問道。
“三局兩勝,我本還想著只帶一個過來呢。但昨日你又沒定下規矩,不知道你是打算連戰到底還是一人只能打一場,所以這才帶了三個過來。”
為了今天的比試,馮永又不得不去找了諸葛老妖,讓他把自己的左右司馬歸還回來。
如今南中已定,諸葛亮也知道馮永這些日子一直在巡察南中各縣耕種情況,所以很是爽快地解除了李遺和楊千萬的門下督之職,讓他們重新跟隨馮永。
不然他們幾個都有軍職在身,可不能隨意脫身過來。
不過今天李遺特意沒有跟過來。
如今南中大族正是最敏感的時候,李遺是李家的嫡子,若是他參與了這事,被人過度解讀,說不得還以為李家開始聯合自己打壓孟家。
這個關節上讓諸葛老妖難做,說不得自己就要難受。
有關姬和黃姬在,比箭術也好,比兵器也罷,都不用擔心,如果是比力氣拳腳的話那就更不用說了,那就是十足的勝率。
而楊千萬,只是用來做備用的——比馬術的機率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但也要以防萬一。
至於馮永自己,看戲就好了。
若是換了其他人,看到黃姬要上場,只怕就要先笑話馮永一番。
但祝融族以女為尊,花鬘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異樣。
聽到馮永這麼一席話,花鬘眼珠轉了轉,嬌笑道,“是我昨日疏忽了,不過如今定下規矩也不遲。馮郎君,你看我們是連戰到底還是輪流上場?”
關姬看到對面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這才又讓開了身子。
“隨你便,你想如何就如何,最好快一點,我還等著早點牽了馬回城呢。”
馮永看了看天色,趁著太陽還沒到中天,熱氣還沒起來,早早打完早早回去休息。
至於花鬘耍什麼小心眼,他一點也不擔心。
花鬘看到馮永這副不耐煩的模樣,暗地裡差點恨得咬碎了牙,心道你既然是不知死活,那就別怪我把你的臉面給削乾淨。
“那好!既然就把昨日的三局兩勝的規矩改一改,兩邊各遣一人下場,勝者留場,敗者退場,三人先行輪完的一方就算是戰敗,如何?”
“行行行!”馮永不耐煩地擺擺手,“比什麼?”
“自然是比拳腳力氣,若是用了兵器,只怕刀劍無眼,傷了人就不好了。”
花鬘看了一眼楊千萬,笑吟吟地問道,“當然,若是馮郎君覺得不妥,也可以改。”
馮永一聽,差點笑出豬叫聲。
這丫頭莫不是故意給自己送馬來的?
“怎麼算是勝,怎麼算是敗?”
“倒地不起者就算輸。”
“ojbk!”
馮永擺了個誰也看不懂的手勢,然後說道,“那就開始吧?”
“好!”
花鬘倒也利索,當下就把外袍給脫了,露出裡頭的緊身內襯。
今天她沒穿短裙,看不到那白嫩的小腿,讓人略覺得遺憾。
不過那緊緊貼在身上的內襯卻是顯露出了一副嬌小玲瓏的好身材。
只見她走到場地中間,開口問道,“你們誰先上來?”
看樣子她是要先打頭陣。
“我來我來!”
黃姬舉起手,唯恐被落下了,正待舉步上前,哪知卻被站在她前面的關姬伸手一個撥拉,把她擋住,然後自己上前,抱拳道,“關索請花娘子指教。”
“噫,這個關……”
黃姬氣惱不已,正要開口罵人,然後眼角瞟到馮永瞪過來一眼,這才想起自己如今乃是關家石女的妻室。
當下只好咬牙作出一副情真意切的關心模樣,“阿郎,你要小心些!”
心裡卻是詛咒道,最好被人一腳踢倒在地再起不來!
花鬘剛才被這好看的漢家郎盯得原本就有些惱怒,此時再一聽到黃姬在旁邊喊了一聲阿郎,心裡也不知怎的,就越發地生氣起來。
她嘴裡“哼”了一聲,“要打便打,囉嗦什麼!”
說著,右手握拳衝步上前,白生生的小拳頭竟然帶著隱隱的凌厲風聲,直朝著關姬的臉上打來。
關姬眉頭一挑,心想這蠻女倒是有幾分真本事。
她雖然可以硬接這一拳,但還是側身一讓,避過這一招。
花鬘心想你倒是識貨,她的左手虛藏著,原本只待對方格擋的時候,若是看到破綻就要致命一擊的。
當下又是得理不讓人,再滑步上前。
關姬冷哼一聲,說了一句,“不知好歹!”
然後終於出手,“砰”地一聲!
花鬘只覺得手上的骨頭就是一痛,竟是有些擋不住對方的大力。
一時間,兩人高下立判。
只是花鬘卻是不肯就此認輸,咬緊牙硬挺著,與關姬對了七八拳後,這才“噔噔噔”地後退。
她雖是自小練武,但終究是族裡的少君長,吃得苦哪比得過歷練生死,然後又死命苦練武藝的關姬?
她只覺得手上的骨頭已經裂開了,疼痛欲死,眼中竟是直接就蹦出淚來!
“哇”地一聲,花鬘也不知是哭著還是喊著,“我要打死你!”
說著,又揉身上前,與關姬纏鬥在一起。
即便是不識多少武藝的馮土鱉也看出來了,這花鬘根本不是關姬的對手,只是沒想到她的性子卻是如此倔強,眼睛都飆出來了還不肯認輸。
“這麼頭鐵!”
馮永喃喃地說了一聲。
若是換了別的男子,看到嬌美小娘子一邊飆淚一邊還要衝上來跟他打架,只怕心腸早就軟了。
可惜的是關姬又不是男的,哪來的憐香惜玉之心?
沒過一會,又是“砰”的一聲,然後兩人身形頓住。
眾人定眼看去,只見花鬘卻是已然被關姬夾在肋下,掙脫不得。
若是再騎上一匹馬,那就是標準地陣前擒敵將的姿勢。
不過雖然此時沒有馬,但關姬腿長,身材高挑,而花鬘卻是個南方女郎,身材嬌小。
關姬橫夾起花鬘來,卻是讓花鬘的小短腿直愣愣地在空中蹬著空氣,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開來。
“你輸了。”
關姬冷冷地說道。
花鬘掙扎了幾下,沒掙脫開,小臉憋得通紅,眼睛終於真正地掉下來,“你混帳!放開我!”
“你輸了。”
關姬不為所動,又是冰冷地說了一句。
“不得對少君長無禮!”
那群侍婢看到花鬘被一個男子這麼折辱,哪裡還能按捺得住?當下就要衝過來。
“你們停下!”
哪知花鬘哭歸哭,但卻是個放得下的,看到侍婢們要衝過來,連忙大聲喊住她們,然後這才側著小腦袋,努力地想要看清這個鐵石心腸的漢家郎。
“我輸了,你放我下來吧。”
“咚!”
關姬直接放手,花鬘重重地掉到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好看的臉蛋也變成了花貓臉。
她爬起身來,眼中噴火,那眼中火若是有溫度,只怕當場就能烤死這個天殺的漢家郎。
只聽得她大喊了一聲:“三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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