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自己親自帶人翻過堂郎山,重新進入越嶲郡去邛都詢問關興的下落,因為關興要回錦城,必然是要先回到邛都,再從那裡出發。
至於馮永提出去問諸葛亮的建議,被張苞不耐煩地否決了:因為現在丞相已經帶兵渡過了瀘水,進入了那不毛之地,丞相又怎麼可能知道現在安國人在哪裡?
還不如自己一路追上去來得快,說不定半路就能追上人。
對於這種誰都想找到對方,偏偏誰也不知道對方在哪裡的情況,馮永感到極度的煩躁。
沒有電話,就是有個電報也好啊!
最後他只得按約定,乖乖地呆在味縣,被動地等著張苞派人前來傳遞訊息。
這一等,就是等了十多天。
直到某一天,馮永正在院子裡嘗試著把酒罈裡最後那一層薄薄的底液進行過濾時,只見張苞帶著一陣風衝了進來,人還沒站穩,嘴裡就喊著,“快!快!”
“張君侯!你怎麼會……”
馮永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想起了什麼事,定眼向他身後看去,果見張苞的身後,又急促地衝進來一群人。
領頭的那個,是個俊美的郎君,看到馮永,悽惶地叫了聲,“馮郎,救救我阿兄。”
“三娘!”
馮永這才驚喜地叫了一聲,然後就看到她後面的關興被兩個人扶著,雙眼緊閉,豆大的汗珠子正從他額上流下來。
“發作了?”
“沒錯,剛到味縣就發作。”張苞語速極快地說道,“你不是有辦法嗎?趕快幫幫安國。”
“先扶他到屋裡躺下。”
馮永在味縣待著,就是為了關興的到來,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看到眾人皆是一副慌亂的樣子,當下沉穩地說道。
只是讓馮永沒有想到的是,關興才病了一個來月,就已經被瘧疾折磨得不成樣子。
在錦城的皇莊,關興那時還是一個神采奕奕的年青人,甚至還有精力用眼神狠狠地威脅了自己一番。
而今的他,面上帶著病態的潮紅,兩個顴骨像兩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裡。臉頰因痛苦而不時扭曲一下,好似每移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很明顯,這是進入了發熱期。
發熱期的瘧疾病人體溫會飆升至四十度或以上,並伴有頭痛、全身痠痛、噁心等症狀。
平常的高燒只會把人燒得迷迷糊糊,但瘧疾的發熱,病人神志卻是非常清醒,故身體裡的每一點痛苦都能清清楚楚地體會到。
有些病人,甚至只要稍微動一下,都會有萬針扎身的痛苦。
“快快,把安國扶進去。”
張苞一聽,連忙招呼道。
不是,那是我的屋子!
馮永眼睜睜地看著眾人把關興放到自己的床上。
“接下來呢?”
張苞又轉過來急切地問道。
關姬兩眼含淚,正緊張地看著他,生怕馮永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接下來……”馮永環視了一下眾人,指了指阿梅,說道,“阿梅你來,幫我煎熬點藥。”
他還有好些問題要問阿梅。
等得過程是焦慮的,但只要見到人了,那就算是事到臨頭了,只要想著辦法解決就是。
泡了這麼久的青蒿素,濃度肯定是夠的,唯一的難題就是,如何把青蒿素注射入關興的身體裡。
在解決這個難題之前,壓制住關興的瘧疾半個月不發作,馮永還是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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