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齊齊對著李恢行禮道。
“不必這般客氣。”
李恢一臉的笑意,喜道,“我這邊正愁人手,沒想到兩位小將軍就來了,真是太好了。”
說著又看了看李遺,“我兒也來了?”
“是。是兄……馮校尉叫孩兒押送糧草過來。”
李遺回答道。
“馮郎君呢?”
李恢心裡讚了一聲馮永,他雖然沒有明說自己的意圖,但很明顯對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在這種時候,只要人到場了,在功勞薄上添個名字,那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只是沒有看到馮永,讓李恢有些納悶。
雖說味縣防守之戰中,打退了孟獲,已經算是不小的功勞,但大頭還是要算在王平身上。這幾人若是想再要多些功勞,自然還是到滇池來才好。
這樣他才好操作不是?
“回大人,兄長說了在味縣還有事情,就不過來了,讓孩兒跟大人帶聲問候。”
李遺解釋道。
李恢皺皺眉,心想如今孟獲繞過滇池向西南逃竄,味縣那裡還能有什麼事?
不過想想馮永身上的功勞本來就已經夠多了,甚至這南征能有這般輕鬆,他所提的計策也是出力不小,再加上他又深得丞相青睞,自己想要送的這些功勞,他也未必放在眼裡。
既然他說了在味縣還有事情,那就不必勉強了。
想到這裡,李恢便釋然道,“既如此,那便算了。”
然後他又看向趙廣和王訓,說道,“既然大郎與你等二人是兄弟,那我也就不跟你們客套了。”
“李都督但請吩咐就是。”
“好。”李恢頷首,“我便先與你們說說此時的軍情。”
“雖然滇池已經平定,但無奈我手裡的兵力過少,所以只能靠著我在南中的聲望堪堪穩住益州郡各縣。若是想繼續追擊那孟獲,卻是不易。”
“而且據我所知,孟獲正準備退回葉榆水,那裡算是他的根基所在。更重要的是,葉榆水地形險惡,山林茂密,蠻人在林中擅於藏身,如今又是南中瘴疫最嚴重的時候。”
“天時地得人和,我們一樣不佔。若是等他在那裡休整完畢了,只怕就要多費無數週折才能平定。所以趁著如今他惶惶不可終日,正是追擊的最好時候。”
李恢的目光落到趙廣和王訓身上,“你們二人正好帶著人馬過來,可能鼓起餘力繼續領兵向前?”
趙廣興奮抱拳道,“殺敵之事,安敢有沒有餘力?不敢瞞都督,此次來滇池,末將帶了二十條犬,在林中追捕敵人,正是當用之時。”
“犬?”
李恢一愣。
“沒錯。這二十條犬,可是兄長從漢中專門令人帶過來的,是經過精心的挑選和訓練,能聽懂人語。於林中行走,它們可是帶路的好手。”
趙廣解釋道。
“大人,兄長還讓孩兒帶了菉豆過來,這菉豆煮開晾好喝下去,不但能解暑,還能解毒。從平夷一路過來,都督府的將士喝了菉豆湯,連發痧的人都極少。”
“去葉榆水時帶上這些菉豆,行軍肯定能輕鬆不少,軍中染上瘴疫的將士也會少一些。”
李遺也在旁邊說道。
“菉豆還有這等功效?”李恢大為驚喜,想起李遺所說的從平夷一路過來,將士都極少發痧,心想單單是這一條,就已經足夠讓人高興了。
南中溼熱,將士們白日頂著烈日行走在路上,因為發痧而倒下的人就不少。
更不要說還能解毒。
“如此一來,還怕孟獲跑哪去?”
李遺面露笑容道,“沒錯。兄長說了,南中瘴疫也分很多種,只要喝了這菉豆湯,一些瘴疫也可以避免。”
“馮郎君可真是……真是……”
李恢剛說到這裡,猛然就想起一件事。
前年漢中屯墾時,馮郎君曾讓人給各家託了話,說不拘是新開的新地,還是復墾的熟地,先種上一季菉豆後再種糧食,可以多打糧食。
後面也證明,種過菉豆的旱地,糧食確實要長得好一些。
老夫當時還感嘆這馮郎君心懷天下,不吝自身所學呢!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算到今天了。
想到這裡,李恢不禁一陣心驚,此子謀慮,果是深遠。
去年菉豆的效果得到驗證,所以今年漢中新開出的地,幾乎家家都種上了菉豆。
今年漢中的菉豆只怕是大收?
李恢又驚疑不定地看向李遺,聽大郎說,他還準備在南中搞什麼種植園……
若菉豆當真有這等效果,那等他開種植園的時候,漢中的菉豆不正是要派上用場?
這麼一算下來,豈不是佔了便宜還要讓人感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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