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帶著前軍,要小心些。”
張苞聽了,虎目都要流下淚來,哽咽道,“安國,你莫要如此,我們結義時就說過的,定要一起努力,復興漢定,這才幾年?你怎麼能忍心棄我而去?”
說著,他強打起精神,安慰關興道,“丞相和夫人皆是學究天人,定能想出法子救你,你振作一些。”
關興看著張苞突然真情流露,心裡也是發酸眼裡發熱,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說我再往前走是不成了,所以這才回頭,又沒說會死。”
得了瘴疫,哪還有救?
只不過是早死晚死而已。
早死的話,也就是年內的事,晚死的話,還要多遭罪一兩年,簡直比早死還痛苦。
誰不知道南中乃是瘟疫之地?所以張苞在下南中前,早就把南中的瘴疫打聽了個明明白白。
只是如今他卻是不忍心說出這話來。
“想不到這一路上,我千小心萬小心,終究還是躲不掉這個東西。”關興嘆氣道,“本想著只要不碰那瘴氣,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沒想到還是被他說中了。”
張苞心裡光想著有沒有法子讓關興活下來,當下一聽到竟然還有人能預知此事,連忙問道,“誰?誰說了你會遇到這等事?”
“不是說了我會遇到此事,而是他說了,這瘟疫不但分有形的,還有無形的。特別是南中的蚊蟲和水源,也帶著瘴疫。”
“他要我到了南中,儘量不要被那蚊蟲叮咬,平日裡要喝燒開過的水,不然也有可能會染上瘴疫。”
事到如今,關興心裡也有些後悔,“喝燒開過的水能減少發病,這個我是相信的。畢竟從南中抓了那麼多勞力,只要給勞力喝燒開過的水,倒是比較少生病。”
“只是我覺得連被蚊蟲叮咬都有可能染上瘴疫,總是太過於玄乎。平日裡我們被蚊蟲叮咬還少了?不都是沒事嗎?而且到了南中之後,我才發現,在南中哪有可能避得開蚊蟲?”
“所以這蚊蟲叮咬染上瘴疫的說法,開始我還有些擔心。後來被南中的蚊蟲叮咬了幾個月,我也沒發現有什麼事,所以就沒放在心上了,如今想來,這個估計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誰?誰對你說了這話?”
張苞聽了這話,連連發問,在他想來,此人既然知道這等事情,說不定也會有方法救治。
關興臉色複雜,瞟了張苞一眼,咕噥般地說了一句,“就是那個小子。”
“哪個小子……嗯?那個?!”
張苞剛想要再問,看到關興這神色,突然想到一個人。
“嗯。”
聽到關興承認了,張苞的臉色也是複雜得很。
某個同時把他們家的妹子都勾走的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張苞終於明白為什麼關興不願意聽那些話了,換了他……他心裡也彆扭哇!
只是事到如今,張苞還是得多說一句:“安國,不是我說,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我這就派人去找他,問問他有沒有法子。”
關興閉目,然後一聲長嘆,“臨走前,三娘交待了我,若是當真染上此等惡疾,定要儘早通知她,讓他來想辦法。”
關興在經過最初的恐懼之後,之所以還能表現出幾分鎮定,底氣就是自家的三娘曾對自己所說過的這個話。
雖然不相信自古以來就無人能治的瘟疫他能想出什麼辦法,但在死亡面前,只要有一線希望,誰不想著緊緊抓住?
張苞聽不出“她”和“他”的區別,不過這並不重要。
因為最終還是要落到“他”身上。
被自家妹子支配還不算,如今自己都要落到某個覬覦自家妹子的小子手上,這種滋味,當真是很難受啊……
張苞心有悽悽,目光有些憐憫地看著關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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