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對著前來聽令的竇賓吩咐道:
“你去把族裡的青壯都召集起來,你的兩個兒子,一個隨軍出發,一個留守族裡,給老弱留下一個月的口糧,剩下的食物,全部都帶上。”
竇賓聞言,大驚失色,不顧地上殘雪,連忙匍匐在地,懇求道:
“尊貴的將軍,如果只留一個月的口糧,那麼無異是把他們全部殺死,我們沒鹿回部永遠忠於大漢,懇求你放過他們一條生路吧。”
鎮東將軍看著匍匐在地的竇賓,還有駭然失色,有些手足無措的竇速侯竇回題兄弟,淡然一笑:
“放心,大漢不會虧待為大漢效力的部落,南中如此,涼州如此,草原亦是如此。”
“大漢只會對那些不聽從王命的叛逆之輩進行懲戒。”
趴在地上竇賓一聽,嘴角就是一抽。
懲戒?
你管這叫懲戒?
也不知道那些被馮瘟神所屠滅的部族,聽到這個話,會是什麼想法?
然後就聽得鎮東將軍繼續說道:
“大漢可以是嚴母,也可以是慈父,至於是嚴母還是慈父,就看孩子的表現了。”
竇賓一聽,感覺似乎有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因為鎮東將軍正在往下說:
“更何況竇首領乃是出自扶風竇氏,嚴格來說,也算是大漢子民了。如今率族人歸附,大漢又豈會虧待?”
“一個月後,大漢就會送來足夠的物資,不但會給你那些留下來的族人提供足夠的衣食,而且我們在這些天的所食所用,都會翻倍賠給你們。”
竇賓聞言,連忙再次叩首:“多謝將軍!”
慈父啊,大漢果然是慈父啊!
鎮東將軍看了一眼仍是站著的竇速侯竇回題兄弟:
“還有答應給你們的賞賜,也會送一部分過來,你們手裡的票子,可以兌現了。”
這一次,兩人終於回過神來,連忙陪同自家大人匍匐在地,驚喜過望地大聲道:
“多謝將軍!”
賣了這麼多人頭,可不就是圖慈父的賞賜?
“好了,都去準備吧,三日後,就立刻拔營出發。”
“喏!”
竇賓還沒走出漢軍的營地,耳邊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馬鹿哀鳴聲。
刀刃切入鹿的頸部,先是一層皮膚被輕易地劃開,接著是血肉的撕裂聲。
馬鹿的眼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那聲音在營地的上空迴盪,令人心顫。
隨著屠刀的深入,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染紅了屠夫的手和屠刀,也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鹿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中逐漸失去了力氣,最終倒在了地上,只留下一灘鮮血和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兼職屠夫的將士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繼續用屠刀剖開鹿的腹部,取出內臟。
每一次的切割都顯得那麼熟練和果斷,雙手在鮮血和內臟中穿梭,動作卻異常地穩健和迅速。
積雪將化,鹿車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這些拉車的馬鹿,也開始履行它們此行的最後一次任務:
為將士們提供肉食,讓他們飽餐一頓。
剩下的,會被做成肉脯,充當軍糧。
趁著天還沒有完全轉暖,這些肉脯可以多存一些日子。
看著漢軍大肆殺鹿,竇賓不禁嚥了一口口水。
過冬缺吃的時候,族裡也會殺牲畜充飢。
但總的來說,草原上的人,還是會很珍視他們的牲畜。
不到最後關頭,不會如此大批次地殺死牲畜。
而這位漢人將軍,一聲令下,說殺就全殺了,而且殺的還是冬日裡拉他們過來的鹿。
看到竇賓眼神複雜,送他出營寨的竇品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
“力延啊,我覺得,你的部落名字,是要改一改了。”
“什麼?”竇賓正沉浸在複雜的心情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要改?”
“沒鹿回部,沒鹿回部,這可真是一頭鹿也沒有回去啊!”
竇品有些感嘆了一聲,又建議道,“不如改成凱歸部,凱旋歸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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