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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7章 試探和佈局(2/3)

作者:甲青
,也算得上是一個世家了。

不過馮二郎心清楚,對方如此費盡心機的想要接近自己,其實真正的最終目的,恐怕還是自家大人。

只是現在的大人,可不是區區一個弘農王氏想求見就能見到的。

所以對方,這才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羊叔子一聽,頓時大喜:

“伯陽且暫等,我去去就來。”

說完,起身出門。

不一會兒,去而復返的羊叔子帶著一個人進入雅間內。

來人一進來,就深深地行了大禮:

“濬,見過馮郎君,見過杜郎君。”

看清了來人模樣,饒是馮二郎早有想法,也是禁不住地與杜預面面相覷。

這位王公子,居然……居然是一箇中年大叔?

甚至看上去,年紀可能比自家大人(先生)還要大一些?

這一下,輪到馮杜二人有些尷尬了,連忙站起來:

“咳,王郎……王公子,請坐。”

這王郎君是叫不出口了,只能稱之為公子。

王濬似乎也知道二人心的想法,謙讓坐下後,說道:

“濬曾聞,皇家大學院有學訓:學無前後,達者為先。濬雖痴長年歲,卻是學後於兩位郎君,若是不棄,兩位可與叔子一樣,喚我為士治。”

兩人聞言,不禁又是看向羊叔子。

也不知道你們兩人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你是怎把這個“士治”喊出口的?

杜預咳了一下,終於還是首先出聲問道:

“據叔子所言,士……士治欲有志於學院?”

看到杜預有些遲疑的神色,王濬坦然問道:

“杜郎君可是覺得濬年紀太大,有些遲了?”

杜預一聽,連忙擺手:

“自然不是。百奚七十多歲才被秦穆公任為相國,佐秦穆公開地千,稱霸西戎。”

“太公望(即姜子牙)亦是七十二歲才被周文王請出山,最後興周八百年。”

“士治正值壯年,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只是……”

“只是什?”

“只是我聽叔子說,士治年少時頗為,呃,頗為不拘小節,誰知現在看來,卻是與傳聞大不一樣。”

王濬聽到這個話,嘆了一口氣:

“其實叔子說得沒錯,我在鄉確實沒有什好名聲,早些年因為家族的關係,我還曾被徵僻為河東從事,可惜又與同僚不和。”

說著,苦笑了一下,“再後來,偽魏日衰,大漢日興,我亦不願與那些同僚虛與委蛇,於是乾脆辭官回家。”

聽到這個話,馮二郎認真地看了一眼王濬。

得虧你辭得早,若不然,今日又何須如此費勁?

說不得在河東時就能見到大人……

王濬只覺得馮二郎的目光有些古怪,但也沒有太過注意,只是繼續說道:

“特別是大漢收復關中這些年來,三興已定,百姓歡顏,吏治清明,與那偽魏大不相同。”

“我亦大受震撼,幡然醒悟,心有變節之志,這才厚著臉皮,想辦法與兩位結識一番。”

聽到這個話,杜預與馮二郎頓時就是肅容:

“棄亂嚮明,甚相嘉尚;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一位中年大叔在自己這些少年郎面前,居然作出這等低姿態,還想怎樣?

(晉書有記:濬博墳典,美姿貌,不修名行,不為鄉曲所稱。晚乃變節,疏通亮達,恢廓有大志。)

時至臨近宵禁,馮二郎這才有些醉意地從西市出來,回到大司馬府上。

甫一進門,就有下人來報:

“郎君,家主有吩咐,郎君一回到府上,就立刻前去見他。”

馮二郎一聽,三分酒意立刻就醒了兩分。

很快,到了後院,又有下人通知他:家主已經在書房等待了。

馮二郎不敢怠慢,連忙前去。

“孩兒見過大人。”

馮二郎行過禮,又有些小心地左右看看。

“行了,不用看了,你的阿母還沒有從軍中回來。”

這些日子沒了鎮東將軍輔佐軍務,再加上朝廷各種軍事調動,錄尚書事的馮大司馬工作量一下子就大了不少。

把手頭的一份公文隨手丟到一旁,向後靠到椅背上,就算沒有正眼瞧這個兒子,馮大司馬似乎也知道他心在想什。

馮二郎聽到自家大人的話,不由地暗鬆了一口氣。

兒子這個模樣,讓馮大司馬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乾脆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怎?是不是你料定你的阿母不在家,所以學院放假了,都敢不回來看望父母,反而跑去西市喝酒?”

馮二郎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

“大人莫要生氣,孩兒這不是回來了嗎?只是回來得晚一些。”

頓了一下,然後又解釋道:

“而且元凱不是要去軍中了嗎?所以今日其實也是為他餞行。”

說著,他上前兩步,繼續彙報今日的遇到的事情:

“大人,今日飲酒,孩兒還遇到一事。”

“什事?”

“有人想要找孩兒說情。”

“哦?是誰?”

“弘農王氏。”

本在閉目養神的馮大司馬,終於睜開了眼,正眼瞧了兒子一眼:

“弘農王氏找你?”

“一個叫王濬的,透過羊叔子找上了孩兒。”

“嗯?王濬?”馮大司馬重複了一下,臉上看不出是什表情,“然後呢?”

“孩兒覺得,此人不錯。”

馮大司馬再看了自己兒子一眼,“你要是覺得值得往來,那就儘管去做就是。”

語氣淡淡,卻有著對世家大族獨有的霸氣,“區區一個弘農王氏而已,翻不起什大風浪。”

馮大司馬這一路走來,拍翻的世家豪右,大大小小,數都數不清。

說是雙手沾滿了世家豪右的鮮血,那是一點也不過份。

“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想做就去做,不用有那多顧慮。”

堂堂大司馬之子,拿一個弘農王氏練練手怎啦?

得到了大人的支援,馮二郎面露喜色:“孩兒明白了,謝過大人。”

“謝我做什?為父這輩子做的事情,還不都是為了你們。”

馮大司馬看向已經快要和自己一樣高的兒子,語氣盡是感慨:

“不知不覺,你都這大了,將來我們馮家,恐怕還是要靠你撐起來。”

馮二郎頓時面露苦色。

馮大司馬見此,眉頭一皺。

“大人,我們馮家,將來靠的恐怕不是孩兒,而是阿姊……”

“你在胡說些什?”

雖然馮大司馬很寵女兒,但也沒有糊塗到這種地步。

再說了,讓女兒撐起這個家,難道這不是在咒自己的女兒將來嫁不出去?

看到大人面有慍色,馮二郎連忙解釋道:

“大人可知今日孩兒還看到了什?”

“什?”

馮二郎面有神秘之色:

“孩兒看到阿姊跟那劉大郎在一起。”

說著,還伸出兩個大拇指,對著勾了勾。

示意兩人的不尋常關係。

馮大司馬一怔,然後又露出有些複雜的神色,好一會都沒有開口說話。

“大人你說,如果阿姊真的與劉大郎,嗯嗯,那我們馮家,是不是將來還是得要靠阿姊?”

雖然大人和阿母都沒有明說劉大郎的真實身份,但二郎我也不是三歲孩子了。

別的不說,就憑大人與陛下的關係,張阿母和皇後的關係。

還有,聽張阿母說,阿姊小時候就被皇後看中了,曾有意讓阿姊做太子妃。

這幾乎就是明示了。

馮大司馬聽到兒子這般試探,面無表情,只是問道:“你想說什?”

“孩兒就是想知道,劉大郎究竟是不是……”

說著,他豎起食指,向上面指了指。

馮大司馬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拿起另一份公文,反問道:“你覺得,你的阿姊和劉大郎,可能性多大?”

“據孩兒所知,能與阿姊說笑無忌的年青男子,就只有這一位劉大郎。”

馮大司馬沒能把公文看下去,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馮二郎。

馮二郎連忙又補充道:“就算是孩兒,也沒能這樣。”

“曹!”馮大司馬把公文再次一扔,面露疲憊之色,艱難地閉上眼,破罐子摔破,“那你就準備當太子的妻弟吧。”

“啊?真的?”

“怎?難道我馮家的女兒,還不配當個太子妃?”

“不是,孩兒的意思是,我們馮家,以後果然還得靠阿姊啊!”

太子妃只是暫時的,以後還會是皇後。

只要自己的阿姊成了太子妃,那就必然是將來的大漢皇後。

馮二郎對此還是很有信心的。

“話不能這說,雙雙以後就算真成了大漢皇後,也需要馮家的支援。”

馮大司馬再次皺眉,批評兒子的這種躺平思想:

“馮家不倒,雙雙才能坐穩皇後之位;雙雙的皇後之位穩當,馮家才能更加穩當。這是互為表的事情,你豈能說單靠雙雙一人?”

既然話都說開了,馮大司馬自然就要把話都跟將來的馮家家主說個明白。

有自己在一天,馮家當然不會有事。

但自己只是山門子弟(黑哨),又不是真的修仙人,不能長生不老。

將來馮家還是要交到這個兒子手。

這些年來,馮二郎與當朝太子廝混得熟得不再熟了。

再加上馮氏的家門,那可是出自山門,絲毫不弱於皇家。

所以註定不會像別人那樣,對皇家有那大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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