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一下手,問道,“你是說,貴阿姊拒絕了司馬氏的求親?”
羊祜聽到這個問話,心裡“咯噔”一下,隱隱間想到了什麼。
嘴裡卻是不得不回答:“正是。”
馮大司馬沉吟了一下:
“司馬氏的誰?”
“司馬子元。”
“司馬師?”
“是。”
“毒死自家妻室,然後娶了吳氏女的那個司馬師?”
羊祜一怔,繼而咬了咬牙,想要點頭,卻又有些想要反駁的樣子:
“傳聞,司馬夏侯氏是暴斃身亡……”
馮大司馬呵呵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現在的雒陽,是大漢的雒陽,不是偽魏的洛陽,更不是司馬氏的洛陽。”
“羊叔子你也是夏侯氏的女婿,難道司馬夏侯氏是怎麼死的,你真不知道?”
羊祜默然。
“所以說啊,你家阿姊不嫁司馬師,確實是對的。”
“若不然,”看了一眼羊祜,然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和司馬師這等狠毒而無人性的傢伙睡,咳,呆在一個屋簷下,睡覺的時候恐怕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羊祜繼續默然。
“不過貴阿姊能在當時,頂住了壓力,拒絕司馬師的求親,不得不說,確實是頗有眼光。”
換成別人,馮大司馬可能不會太過在意。
但畢竟是與司馬師有關係啊,雖然司馬師已經死了,但好歹是歷史上有名的人物,這個倒是讓馮大司馬有了些許興趣。
記不清司馬師在原歷史上最後一位妻子是誰。
也不知道娶還是沒娶羊祜的姐姐?
想到這裡,馮大司馬不禁嘴賤問了一句:
“貴阿姊,閨名是叫什麼?”
他的本意,是想知道名字,然後看看自己能不能想起來,或者聽說過。
沒想到羊祜聽到這個話,臉色卻一變。
這……
聽聞馮某人有喜歡訂過親的女子的癖好,莫不成是真的?
可是,自己的阿姊,並沒有與司馬師訂親啊!
難道,議過親的也算?
不用看神色變幻不定的羊祜,也不用看旁邊瞪大了眼的下人,馮大司馬話一出口,自己就知道闖禍了。
咳了一下,連忙又掩飾般地解釋道:
“算了,我也就是隨口問問,這麼一個女子,眼光見識如此了得,倒是不多見,故而忍不住好奇。”
羊祜忍住翻騰轟隆的思緒,強自鎮定地勉強笑了一下:
“大司馬若是有興趣,何不看一看阿姊的信?那上面,自是有阿姊之名。”
字肯定是沒有的,因為只有嫁了人,再由夫家取字。
所以女子未出嫁,才會叫做待字閨中。
羊祜說完,再次拱手行禮,準備告退。
他覺得自己再不告退,恐怕就要羞死在這個地方了。
馮大司馬沒有挽留,而是讓人把他送了出去。
而他的目光,則是落在案桌上的那封信上。
這個羊氏女,有點意思啊……
以山東羊氏的地位,如此嫡女,定然不可能是給司馬師做妾。
想要娶羊氏女,那麼司馬師要麼繼續殺妻證道,要麼休妻再娶。
按此人的狠毒,說不得一回生二回熟。
這麼想著,馮某人的手,已是在不知不覺間,拿起了那封信……
“稟大司馬,外頭有人求見。”
正在深思中的馮大司馬,下意識地一個哆嗦,嚇得把手裡的信塞到懷裡,同時皺眉問道:
“是何人?”
自己在雒陽沒有什麼熟人,軍中的將領,又都在按計劃對雒陽進行佈防,沒有什麼緊急事情,自是不會前來。
“小人不知,那人只是說是大司馬的侄子,這是他送上來的信物。”
“侄子?”
馮大司馬愣了一下,我在雒陽有個侄子?
嘿!
這年頭怪事情真多。
先是來個想要認姐夫的,現在又來個認叔父的。
接過信物一看,穩如老狗的馮大司馬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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