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畢,就要告辭。
吳地女子,儂語軟糯,別具風味。
什麼也不幹,聽著她們唱《長幹行》,都是一種享受。
何苦與這等閒得發慌的老丈糾纏不休?
誰料到宗預卻是叫住他:
“糜郎君與校事府的呂中書,關係很好?”
糜十一郎略有遲疑,最終還是點頭:“還好。”
宗預一挑眉頭:“只是還好?只是還好的話,此人居然會提前告糜郎君吳主所求?”
“彼欲求荊州易市之利,照不才,正好管著這一塊,他有求於我,能說出來的,自然是都說了。”
“且依照看來,他對我提前透露此事,有沒有吳主的授意,那也是說不準的事。”
“哦?”宗預盯著糜十一郎,緩緩地問了一句,“此人,有用否?”
糜十一郎一愣,然後強笑道:
“宗公說笑了,此人有用沒用,那是吳主說了算,我說了可不算。”
宗預不語,只是繼續看著糜十一郎。
糜十一郎避不過,只能繼續解釋道:
“不過校事府與興漢會多有往來,合作已有十餘載,要說交情,那肯定是不淺的。”
宗預這才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問道:
“那我就送個人情給糜郎君,讓你們的交情更深一些,如何?”
糜郎君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敢問宗公,此話怎解?”
“你回去後,就說我給你交了底,三成就三成。”
宗預看了糜十一郎一眼,“當然,你也可以說是你從中斡旋。”
“唉呀呀,真是謝過宗公了!”
糜十一郎喜笑顏開,對著宗預連連拱手:
“我正愁著回去如何與他說呢,宗公這份人情,來得太是時候了。”
宗預又大笑起來,指著糜郎君道:
“巧言令色!方才還故意跟我苦著一張臉,現在又是這般模樣,滾,快滾!”
“爾等跟著那馮明文,也不分好的壞的,都一古腦學去了,不虧你們叫他一聲兄長。”
糜十一郎得笑嘻嘻的也不反駁,只是對著宗預又行了一禮,這才出門而去。
呂壹心急,第二天大早上又過來尋糜十一郎詢問了一番。
糜十一郎拍著胸脯跟他保證,經過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陳述了荊州易市的重要性。
宗公終於鬆了口,願意讓出三成關稅,歸還吳國。
呂壹聞言之下,喜不自禁,再三確認,得到糜十一郎的保證之後,這才趕忙回去報信。
果然,過了數日,呂壹第三次前來拜訪糜十一郎,還是帶著重禮而來,親自請糜十一郎前去赴宴。
這一次談判,委實是讓他在陛下面前漲了不少臉面。
喝了不少酒,呂壹頗有些醉意地告訴糜十一郎:
經過此事之後,校事府在荊州易市之事上,再無人可以動搖了。
呂壹感謝糜十一郎,糜十一郎卻是要去感謝宗預。
很明顯,經過此事之後,校事府對他的信任,又增進不少,更方便他在吳國的行動。
宗預聽完糜十一郎講完事情經過,卻是頗為感慨地說道:
“吳主老矣,壯志已消,雄心不再。以前先帝曾言吳主,長上短下,其難為下;丞相亦曾言彼賢能為之用。”
“吾如今觀之,彼面容憔悴,膚腠松馳,兩眼無神,目含赤色,氣息淺短,此皆沉溺酒色,縱慾體虛之象。”
“而呂壹等人,不過逐利之小人,因能斂財,卻深受吳主信任。由此可見,吳國上下,弊病已深。”
糜十一郎提醒道:
“宗公莫要忘了,陸遜之輩,乃是明臣良將,不可小覷。”
宗預呵呵一笑:
“雖有明臣良將,卻不能用,再多又能如何?”
此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見過陸遜。
堂堂上大將軍,還是代行丞相事,居然被排除在外。
僅有一個校事中書居中斡旋打聽,天子私下而決。
此非國事處置之道。
果然,不久之後,有訊息傳出,吳國上大將軍陸遜上書,強烈要求吳主重新商議雒陽之事。
但遭到了吳主的拒絕。
而已經踏上歸國船隻的宗預,聽到這個訊息後,只是微微一笑,飄然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陸遜在遭到孫權的拒絕後,並沒有放棄,而是選擇了叩闕,欲入宮進諫。
孫權登上高臺,看著宮外跪著的陸遜等人,面露厭惡之色,對侍立在身邊的呂壹說道:
“朕看這陸伯言當初就不應該改名,屢挾群臣以迫天子,何來遜字一說?當複用議。”
“他不但要議太子,議皇后,現在居然還要議朕這個天子!”
(注:陸遜本名議)
呂壹哪敢說半個不字,自然是順著孫權的話:
“陛下此言甚是有理。”
小心地瞄了一眼孫權,再看了一眼遠處,他又諂笑著說道:
“陛下這一說起上大將軍的原名,臣倒是想起了一事。”
孫權一直盯著北邊的宮闕方向,目光閃爍不已,只是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何事?”
“臣聽聞,上大將軍的次子,取名抗字,若是上大將軍沒有改名,他們父子的名連起來,那豈不是就叫抗議,哈哈!”
“不過以上大將軍身份之尊,在我們大吳,可謂是僅次於陛下,何須向誰抗議?”
孫權聽了,本也想跟著笑一下,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色突然再次陰沉下來。
但見他惡狠狠地盯著闕門的方向,怒哼一聲,轉身怒氣衝衝拂袖而去。
抗議?
抗議!
你一個上大將軍,需要向誰抗議?想要向誰抗議?!
孫權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握著,牙齒咬得格格響。
PS:給虎女做了一頓飯,買了一些以前她想吃又不捨得買的水果,就當是過七夕。
別人七夕是成雙對,我跟虎女的七夕是,一個在熬夜碼字,一個在哄孩子睡覺。
有了四腳吞金獸之後,生活質量真的是直線下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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