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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3章 不受控制(1/2)

作者:甲青
 來的時候,兩人皆是滿懷希望。

走的時候,一人魂不守舍,一人興高采烈。

出了大司馬府,羊祜心有不甘地回首,但見大司馬府府柱巍巍,臺基高築。

左鎮東將軍府,右順德君府,臺基皆比大司馬府矮了一級。

就像是一左一右的兩個護衛,拱衛著大司馬府。

如此更是顯得大司馬府的氣勢凌人。

羊祜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似乎想要把在大司馬府裡所受到的壓迫感和緊張感全部吐出去。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家族最好不要和大司馬府裡的主人成為敵人。

與府外心事重重,顧慮萬千的羊祜不同,府內的馮大司馬,卻是悠然自得,甚至還有心情摸了一把張大秘書的小手。

生了一子一女後,右夫人的姿態依舊動人,歲月與閱歷,讓她完全褪去了少女的稚氣與青澀。

取而代之的,是花信少婦的美豔姿容,動人韻味。

不知何時坐到馮大司馬身邊的右夫人,反手輕掐了一下馮某人的手背。

那雙依舊靈動的大眼睛,白了一眼馮大司馬,又看向門外,這才曼聲道:

“那羊叔子,這一回怕是被阿郎打擊得不輕,希望他不要就此失去了信心才好。”

馮大司馬面色古怪又帶著些許戲謔地看向右夫人:

“外人常道,我馮某人好色如命,不但御女三千,而且還喜歡收集俊美郎君。”

說著,向門外抬了抬下巴,“方才那個羊叔子,儀度確實瀟灑,細君莫不成……嗯?”

話未說盡,向著右夫人挑挑眉頭。

“去!齷齪!”

右夫人故作惱怒地伸手打了馮某人一下,然後又忍不住地笑了一下。

老夫老妻了,又沒有外人在場,右夫人眼波流轉,向下遊離,然後又抬頭看向馮某人,神情似笑非笑:

“御女三千?外人傳的這些話也就算了,大司馬不會聽著聽著,久而久之,自己就覺得那真是事實了吧?”

“還是說,大司馬又從哪裡得到了秘法還是秘技,有信心再在府上多加幾個小院?”

馮大司馬差點被嗆著,有些狼狽地擺擺手:

“說笑而已,細君莫要當真,咳咳,說羊叔子,繼續說羊叔子。”

由不得馮大司馬不從心,因為他府上,是真的有虎。

以前光想著府上有虎女鎮宅,諸事無忌。

沒曾想虎女不但鎮宅,而且還鎮宅主人。

確實諸事無忌,不但無忌,都快要無己了。

右夫人鄙視地白了他一眼,倒也沒有繼續嘲諷下去。

畢竟馮某人可是天天被左夫人督促練鍛體術。

真·狐假虎威的右夫人,也是有自知之明之輩,曉得適而可止的道理。

“其實依妾看來,羊叔子這一回過來,算是羊氏和辛氏的試探。”

“但如果關東那邊的世家得到了訊息,恐怕也都會在暗中關注。”

右夫人一說正事,臉上的神色也恢復了正常,就是眼睛仍在不安分地骨碌骨碌亂轉。

說著,看向馮大司馬,收住了口。

看到右夫人這個模樣,馮大司馬哪裡還不知道,她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遲早要來的,總不能等大漢兵臨城下了,才想著後路吧?”

夏侯楙拜訪得急,昨日裡右夫人又進宮參加家宴去了。

回府後,兩人只是在夜裡聊了一下宮裡的事情,倒是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

但很明顯,馮大司馬早就不是當年的懵懂少年,手段權謀已經足以配得上“小文和”的外號。

再加上穿越者的眼光,在某些大事的趨勢上,右夫人都未必有他看得遠。

在這些事情上,右夫人總是很有興趣。

而能給,也願意給她足夠發揮空間的,唯有某隻土鱉。

“阿郎就不怕關東那些人被嚇著?”

派人前來示好,非但沒有得回應,反而是被敲了一悶棍,吃了一個啞巴虧。

換誰心裡都會滴咕。

馮大司馬“嗤”地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

“嚇著了他們又能怎麼樣?難道他們還想對抗天下洶洶大勢?”

“還是認為憑司馬懿曹爽再加上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能擋得住大漢?”

右夫人一聽,大眼睛又骨碌地多轉了幾下,這才嬌笑道:

“阿郎好生自信!就是不知何時能看到阿郎提大漢虎狼之師,東進滅賊,也免得有些人說阿郎銳氣已消,再不復當年之勇。”

這些年來,大漢屢戰屢勝,幾無敗績。

就算是上黨一役,局面一度極端惡劣,也能生生翻盤過來。

大漢朝野上下的自信,可謂是漲到無以復加的高度。

現在居然有人去年那一場大戰的覆盤說事。

說什麼馮某人不趁勝追擊,乃是失了良機,莫不是怕深入賊境遇到不利,損了名聲?

太過惜名了啊!

什麼洛陽無險可守,居然懼怕吳人威脅而不敢進攻,莫不是擔心損了興漢會在吳地的生意?

以大漢的實力,早就可以滅吳了,居然還這般拖拖拉拉,很讓人懷疑啊!

云云。

反正怎麼噁心人怎麼來。

偏偏乍聽之下,還頗有些道理,極具迷惑性。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為了考慮統一天下以後的治理問題,大漢拼著一口氣,強行傾國之力,東進滅魏,未必不能成功。

如果再考慮到吳國背刺的傳統,以及司馬懿曹爽唇亡齒寒被迫聯手的可能性。

大漢同時以一敵二,這一場大戰下來,少說也能吃下大河以北的地方。

但如此一來,耗盡國力的大漢,不但需要更多的時間來休養生息,這才繼續南下東進,滅魏吞吳。

而且世家勢力,肯定趁機死灰復燃,故態復萌,抓住機會重新寄生。

更重要的是,這種爛仗打得越久,打得越多。

原本已經所剩無幾的漢家元氣,就會被越快地消耗。

偏偏這個時期的上天,對漢家兒女並不友好。

小冰河的極寒氣候,只會逼迫胡人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地南下。

如果漢家內耗太過,對胡人無法形成人口絕對優勢。

此消彼漲之下,鬼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宇宙意志讓時間線重新閉合?

或者說,自己辛辛苦苦幾十年的努力,最後卻被歷史慣性硬生生地拽回原來的軌跡,那就真是操蛋了!

一向善於利用大勢壓人的馮某人,最是明白什麼叫勢大難敵。

在馮某人看來,統一天下並不重要。

畢竟司馬晉也曾是一個統一王朝。

但儘可能地保留漢家元氣,改變歷史軌跡。

乃至給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留下足夠的人口基礎和社會基礎。

最終讓華夏能跳出未來千餘年的歷史迴圈悲劇。

很重要!

那些天天瞎嚷嚷立刻滅魏吞吳的傢伙,在馮某人看來,基本都提起褲子不認人的。

反正我只要眼前爽就行了,管你什麼將來未來。

曹!

馮某人現在可謂是一邊要對抗上天,努力減少氣候對華夏大地的影響。

一邊要儘可能地分化、削弱、瓦解原本代表著歷史大勢的世家。

一邊還要小心呵護新的生產力萌芽,不但不能讓它受到戰爭的波及,同時還要讓它藉機成長,不致夭折。

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秘密,這世間,估計也就左夫人能隱隱約約猜到一點。

右夫人的話,讓馮大司馬斜視了她一眼:

“怎麼?宮裡又有人有想法了?”

昨日才去了一趟宮裡,現在就給自己說起這個,讓大司馬很是敏感地就想起某位與右夫人同姓的皇后。

“就是給你提個醒!”

右夫人沒有否認,“昨日阿姐跟妾說了一嘴,說有人曾在陛下面前提了這些話。”

哼,劉胖子這個耙耳朵,這輩子都改不掉這個毛病!

都把皇后趕到桂宮居住了,堂堂大漢天子,還天天屁顛屁顛地跑去彙報。

像什麼樣?!

簡直就是望之不似人君。

馮大司馬在心裡誹謗了一下皇帝,然後才回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這麼多年來,他們哪一次給我說過好話?”

老子這麼多年來,就沒有一次能從他們嘴裡得到過好名聲!

“我所做之事,不知有多少人恨我入骨,欲置我於死地。”

“些許流言蜚語,何足道哉?難道我還需要向他們證明什麼?”

倒是皇后,透過右夫人向自己傳達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想要向自己示好?

右夫人聞言,眼睛頓時就是一亮,介面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好句啊!”

“阿郎還是那個阿郎,只要想,就能出口成章。”

馮大司馬“嘖”了一下。

老夫已不是當年的無知少年郎。

你個小狐狸還想矇混過關?

“說正事,你提起皇后,還有那些話,究竟想要做什麼?”

“說了就是提個醒,”右夫人再次白了馮某人一眼,“太子比起以前,變化很大。”

右夫人強調道,“不但身體比以前要好,而且見識和學問,都有很大的長進。”

“阿姐原本還有些擔心,現在除了高興,就是想要對你道謝,可惜你昨日沒有入宮參加宴會。”

“所以阿姐有些遺憾,這才讓我代為轉達。”

馮大司馬看向右夫人的目光帶著懷疑之色。

就這麼簡單?

那昨晚你為什麼不說?

可是他又沒有什麼證據。

“太子天資本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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