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田這幾年來,交遊廣泛,又豈會察覺不到建業已經是暗流湧動?
所以他打算就立刻帶著學生們返回大漢。
誰料剛到荊州,恰逢陸遜圍攻襄陽。
同時關中,準確地說,是中都護送來密信,正好涉及陸遜與襄陽。
馬田權衡一番後,決定利用學生們的身份,幫忙打探一番。
同時相比於孫權攻打合肥,陸遜這位上大將軍斷絕漢水,圍攻襄陽的含金量顯然更高。
學生們能更好地近距離觀察吳國水軍的水戰水平。
馬田自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果然,在此役中,學生們不但能看到吳人水軍如何作戰,還能看水軍戰艦之間,是如何協調的。
甚至在馬田拿出拱橋槍後,學生們還能登上吳人的最核心戰艦長安號,協同吳人作戰。
可以說,在此役中,是收穫滿滿。
雖然他屢次小心試探與查探,也沒能確認陸遜究竟有沒有與司馬懿勾連。
但此行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大半。
是到了撤退的時候。
倒是陸遜,聽到馬田辭行,臉上竟是有些不捨之色:
“先生這就要走了?”
“某奉朝廷之命,領學生至江東習操船之術,如今已有數年矣,是該到了回去的時候了,豈敢耽擱?”
陸遜執起馬田之手,真誠地說道:
“先生助我攻破襄陽,我還沒有好好道謝呢,若是就這麼讓先生走了,那豈非顯得我太過寡情?”
馬田哈哈一笑,態度卻是瀟灑:
“上大將軍剛破襄陽,漢水之北,仍有強敵,不知還有多少事情等著上大將軍去處理呢。”
“若是因為田一人之故,誤了上大將軍的大事,那就真是死罪亦難贖也!”
“道謝之事,吾且先記在心裡,待上大將軍有空,吾再來討要。”
看到馬田都這麼說了,陸遜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何況對方說的也是事實。
攻破襄陽僅僅是開始,如何善後,也是一件大事。
陸遜看向襄陽城的街道,已經有滿臉興奮的吳軍將士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民宅裡出來……
他的眉頭一皺,終是不好再過多挽留。
馬田再次拱手:
“那某就先告退了。”
轉身,正好看到不遠處的羅憲和傅儉兩人,正探頭探腦地看向城裡,同時似乎還在指指點點。
馬田走過去,揮了揮手:“走了,有甚好看的?”
二人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不看就不看。”
待離開一段距離之後,馬田這才放緩了腳步,問道:
“有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二人面面相視,有些疑惑。
“我是說,你二人對吳人在襄陽城的做法有什麼想法?”
“世人皆詬言曹賊屠城,依我看,那吳人劫城也沒什麼兩樣,二者皆可謂賊是也!”
傅儉搶先答道。
他的大人,是死在吳狗手裡,自然不會對吳人有什麼好感。
就算是被派到吳國求學,他也不會因此而改變自己的看法。
相比於傅儉有些個人化的看法,羅憲倒是更客觀一些:
“吳軍諸營精銳多是將領部曲為主,對外作戰,只喜劫掠百姓子女財帛,而攻城野戰卻是不力,韌性不夠。”
“故而就算是明知破城之後劫掠會留下後患,陸遜亦不得不按軍中諸將之意行事。”
“由此可見,吳軍諸營之間,協調不足,有各自為戰之嫌。以小觀大,吳國難成大氣。”
馬田一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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