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遠道至此,過於勞累,自然是要先好好休息一番,以恢復體力。”
牛金聞言,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伸出手指向北面:
“可是……”
“沒有可是。”司馬師同樣伸出手,和牛金指向同一個方向,“我們所要面對的,是西賊賊首之一,魏延。”
“魏延乃是西賊中少有的勐將,也是老將,僅在馮賊之下。”
“故而在沒有探明白高都城戰況之前,不可輕兵冒進。”
牛金聞言,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因為司馬將軍的話不算錯。
可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不過主帥既已有決定,他自然不好置喙。
最終只是憋出一句:
“那將軍,要不我親自領人前去檢視情況?”
司馬師終於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牛金:
“牛將軍,你現在的職責是,約束好底下的將士,安排他們好好休息,以便應付不久之後的惡戰,而不是親身犯險。”
牛金看到司馬師這副模樣,似有所悟,於是藉口下去安排將士,訥訥退下。
待牛金離開後,司馬師這才重新定定地看向北方,默然無語,也不知是在想著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親衛輕手輕腳地走過來,低聲道:
“公子,斥侯回來了。”
“哦?”司馬師的神色一動,連忙回頭,“快讓人過來。”
“不須行禮,快說情況如何了?”
斥候長行禮行到一半,聞言又連忙停止了動作,回答道:
“稟將軍,西賊攻城甚急,高都城如今雖未完全失守,但也不過是在旦夕之間。”
“且小人按將軍的吩咐,派人下山,冒險前往賊軍側方查探敵情。”
“損失了近十名好手,這才探得訊息,賊人的援軍,似乎已經到來……”
“好!”司馬師大叫一聲,以拳擊掌,“終於來了!”
看到斥侯長與親衛皆有愕然之色,司馬師也不解釋,只是對著斥侯長說道:
“你手底那些損失的兄弟,我會記上一功,戰後會加倍撫卹。”
本來還有些慚愧的斥侯長,聽到這個話,一時間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他本以為,自己那些兄弟的失蹤,只怕會洩露了軍情。
沒想到將軍非但沒有追究,反而是記了一功。
司馬揮了揮手,讓親衛和斥侯長退下去。
然後再轉身看向北方時,一整天都沒有神情的臉上,此時終於露出了笑容:
“魏延啊魏延,你終究是落入了大人的算計之中……”
喃喃地說完這一句,然後又冷笑地哼了一聲:
“區區高都城,到現在都沒有攻下來,看來你也不過如此罷了。”
雖然沒有聽到司馬師對自己的諷刺,但魏延此時,已經是如同賭紅了眼的賭徒。
只見他披著鎧甲,站在剛從上黨馳援過來的漢軍將士面前,大聲吼道:
“賊子力乏,爾等新銳,此時不破賊,更待何時?”
“今日,吾將親領爾等攻城,城不破,吾誓不退兵,寧死於半山腰之上!”
魏延善養士卒,底下這些將士,基本都是他親自帶出來的。
此時一聽主帥親自帶著他們攻城,不禁群情激昂,高呼“破賊!破賊!破賊!”
“隨我衝!”
戰鼓聲起,漢軍再次向著高都城的最後一塊高地發起了衝鋒。
沒有等到援軍的守軍,這一次再也支撐不住。
高都城最高處的魏軍旗幟,終被焚燬。
魏延深恨魏軍死守不降,害得諸多將士喪命。
於是下令將所俘的守軍,無論傷殘,皆盡坑殺。
幸好魏昌下跪苦苦哀求,得知此事的文實和王含,也趕來勸說,那些俘虜這才算是逃得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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