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郎,是一位胸懷天下的錦繡人物,而不是逃避自己責任的狹隘之輩。
馮都護沒有想到右夫人言辭突然有些激烈起來,他先是一怔,聽明白了右夫人的意思。
然後又是有些悵然,下意識地說道:
“丞相……”
然後又立刻閉嘴。
他算是感受到了,當年丞相面對執意要攻打東吳的劉備,那一種無奈的心情。
右夫人說得沒有錯,坐到這個位置上,就算再怎麼位高權重,有很多事情,仍是身不由己。
“這麼喪氣做什麼?”
左夫人倒是一反常態,溫言柔語相勸:
“魏延好歹也是打老了仗的宿將,又不是第一次領兵,他難道就當真不知道這一次出兵的難度?”
“打不下,難道連領兵退回來也做不到?再說了,我才不信宮裡當真一點後手都沒有。”
“看你們現在這個模樣,搞得人家已經大敗而歸了一樣。”
左夫人看向馮都護,繼續說道:
“你是中都護,又不是丞相,而且當年你屢次提醒丞相,不要事事親勞,過多幹預底下的人做事。”
“怎麼換到你身上,你又是這個模樣?大漢諸將,在領軍方面,有幾人能比得過魏延?若是連他都信不過,那軍中還有幾人能用?”
兩位夫人左一句,右一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連丞相都搬出來了。
馮都護不得不承認,他此時的表現,確實有些失於中都護的擔當。
雖然從個人感情上來說,心裡不太舒服。
但從國家角度來說,他的連番抱怨,有失於自己現在的身份。
“娶妻娶賢啊,”馮都護抱拳,“某一時失了心智,幸得兩位夫人提醒,永在此謝過。”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馮都護在心裡默唸著。
我是為華夏兒女不受五胡之苦,為漢家兒女開拓出一條新道路而有所作為。
領袖受到的委屈,與自己遇到的這點事情相比,有如滄海比之一粟,領袖從未放棄,自己有什麼理由退縮?
兩位夫人不知道馮都護心裡在唸什麼,不過他這一番話,讓屋裡稍有些凝重的氣氛頓時就消散開來。
“沒半點誠意,哪有人坐在榻上道謝的?”
“我倒是想躺在榻上道謝呢,”馮都護瞄了右夫人一眼,準確地說,是瞄大肚子一眼,“可是條件不允許啊。”
左夫人淺淺一笑,眉眼如花。
隨著進入臨近年底,官署開始閉衙,封存公文,不再辦公,準備過年。
從官員到百姓,都開始閒了下來,難得享受一年裡最清閒的時光。
唯有馮都護,事務繁忙,需要操勞一些,經常性腰膝痠軟。
等過了立春,正式進入延熙四年,中都護府內,就開始忙碌起來。
不是因為河東之事,也不是因為與吳國相約之事。
對於今年四月的出兵計劃,中都護府基本不會插手,除非出現極端意外的情況。
而如何面對這種極端意外情況,馮都護已經交給參謀團去做備桉。
他現在要做的,是檢查產房的佈置情況。
因為右夫人的臨盆日子,正一天天地接近。
中都護府忙碌,吳國更忙碌。
而這個時候,吳國已經開始組織民夫。
孫大帝以去年春旱為由,打算徵發民夫鑿一條溝渠,加通玄湖與淮水。
吳國太子孫登,在這個春冬交接,溫度變化無常的時節,又雙叒叕病倒了。
這已經不知是他這幾年來在春冬之季病倒。
自從吳氏病逝的那一年起,孫登每每到這種季節,總是要臥榻養病。
這幾乎已經讓吳國君臣習慣了。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