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再問?”
明明知道對方的打算,可自己卻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根本沒有太好的反制辦法。
這簡直就是一種慢性死亡。
司馬懿父子倆人,同時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
“大人,我們既然猜到了馮明文的算計,那要不要告訴王元伯?”
“王元伯非庸人也,就算一開始他不知道,但到了這個時候,想來他已經反應過來了。”
司馬懿說著,然後又搖了搖頭:
“可是即便如此,只怕他單靠幽州,亦難以破解馮明文的佈局。”
應該說,這已經不是算計了,而是廟算,比拼的是雙方的國力。
漢國掌握著可以把羊毛紡織成毛料的技術,單單靠收羊毛,就足以收服胡人之心。
大魏就算是想要學,時間也來不及了。
而且未必能學得到。
更別說漢國國力之強盛,已經超過了大魏。
這不是司馬懿畏敵的託詞,而是一個事實。
因為從楊儀帶過來的漢國機密看,光是一個鐵甲騎軍,所代表的意義,就已經足以讓人驚懼。
別人或許只看到那些讓人驚駭的盔甲兵器,精兵戰馬。
但司馬懿是什麼人?
他看得要比別人更遠。
他深深知道,這些東西背後,是代表著由無數錢糧堆積起來的雄厚國力。
想到這裡,已經過了耳順之年的司馬懿,竟是有些蕭索:
“秦為何能滅六國?強國,精兵,坐擁天下地利,反觀關東六國,即便合縱,亦難一心,最終被秦國逐一而滅。”
“如今的漢國,比秦國還要強幾分,畢竟秦國那時候,可沒有涼州。”
“而我們呢?”司馬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南邊,“與當年關東六國又有何異?”
司馬師默然,好一會這才低聲問道:
“大人,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
“當然不是。”司馬懿目光有些不明的意味,“現在中原各家有不少都願意支援我們,我們若是就這麼看著,他們會怎麼想?”
蜀地世家被肢解,河東世家遭屠戮,涼州豪族被滅門……
這些事情,嚇壞了不少河南河內乃到河北的世家。
但同樣的,作為代表的司馬一氏,也沒有了退路。
“蜀虜有拖下去的資本,我們拖不起。”司馬懿臉色一斂,“趁著大魏的精騎尚有一戰之力,我們須得儘早尋得戰機,一雪關中之恥。”
大概是被人唸叨得太多,長安城右驃騎將軍府內的馮都護,連打了幾個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
可能是聲音太大,把懷裡的嬰兒都嚇得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
馮都護小心翼翼哄著,一邊輕輕搖晃,又忍不住地伸出手指頭,輕輕地戳了一下粉嫩的小臉蛋,咧嘴而笑。
這是鎮東將軍的兒子。
但馮都護才是孩子的真正父親。
“會不會是餓了?”
身為孩子名義上的大人,關將軍頗有經驗地看了一眼,隨口說了一句。
“哦,有可能。”馮都護抬起頭,看了看周圍,“你家夫人呢?”
“剛還在這呢,這一眨眼,不知又跑哪去。”
鎮東將軍有些無奈,“讓乳母來喂吧。”
馮都護卻是有些咬牙:
“不成,這都幾個月?她才餵過幾次?敢情孩子不是她生的是吧?讓人把她叫回來。”
花族長被叫了回來,有些磨磨蹭蹭地解開衣衫,給孩子餵奶。
馮都護惱怒地看著她:
“生兒子怎麼啦?多少人家都想著生兒子呢!你倒好,兒子都餓哭也不關心。”
花族長撇撇嘴:
“兒子又不能當族長,有什麼好的?我就想生女兒。”
馮都護聞言,再看她這個模樣,氣得差點就想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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