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據深信,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只要大吳請求他們出手對付馮明文,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只是這些想法,註定只能是極少數人才能知曉的秘密。
聽完朱據的話,全琮心裡的違和感卻是更強烈了。
只是看到朱據如此信誓旦旦,全琮就算再怎麼不同意朱據的看法,但最後也只能是嘆了一口氣:
“若是當真不能勸阻陛下派兵出海,那麼確實只能把此事往後拖一拖,再另想辦法了。”
雖然沒有達成自己最想要達成的目的,但只要朱據不是在說大話,當真能拖延陛下派兵出海,那也算是一個可能接受的結果。
以後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走出朱府的大門以後,全琮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朱府的大門,這才低頭上了牛車。
回到府上後,全琮的妻子孫魯班,看到全琮的神色不太好,於是問道:
“阿郎何以如此?莫不成此行出門,行事不順?”
孫權稱帝后,也不知是懷了什麼樣的心思。
不但在皇后的人選上與眾臣僵持不下,而且連自己的女兒,也沒有封公主號。
這就讓吳國臣子有點尷尬,有時候提起公主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麼稱呼公主。
最後孫魯班嫁給了全琮,臣子只好稱她為全公主,而孫魯育嫁給了朱據,所以又把孫魯育叫作朱公主。
受到皇帝寵愛卻沒有封號,只好以夫家姓為號,這種現象,也算得上是三國諸多不合常理事情中的一樁奇事。
雖然全公主與朱公主是同胞姐妹,但兩人的性子卻是大不相同。
妹妹朱公主性子較為溫和,安守內院,而姐姐全公主,卻是有著強烈的權勢欲。
她不但經常參聞朝中之事,而且平日裡還積極給全琮出謀劃策。
就像這一回,全公主不但知道全琮此次出門是為了什麼,同時在全琮回來後,還主動地問起此事。
全琮與全公主之間,也算是恩愛,這些年來,兩人生有兩個兒子。
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全琮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臉色已經變得有些不好看。
他搖了搖頭:
“朱子範不願勸阻陛下,只說願意勸陛下把這個事情往後拖一拖。”
全公主與全琮已經做了十二年的夫妻,她在全琮回府時,就敏銳地察覺到自家阿郎的情緒有些不對。
此時聽到全琮的話,印證了她原先的想法。
但見她陪著全琮坐下,有些猶豫地開口道:
“朱子範這等做法,似乎不太符合他往日的作風?”
全琮一聽,精神也是一振:
“細君也覺得是這樣嗎?其實我在他家的府上,與他相談,就覺得有些古怪。”
這就是他為什麼願意與全公主商議事情的原因。
在很多時候,全公主可以提出不少有用的建議。
再加上她又深得陛下喜愛,被陛下冊封為長公主。
在後宮之主沒有確立的情況下,全公主甚至可以影響到宮裡。
可以說,全公主對於全琮來說,是一大助力。
夫妻倆說話間,目光相對,彷彿是心有靈犀。
有些話,全琮不方便說,但全公主卻是沒有壓力:
“阿郎你說,朱子範在去年年末突然趕回來,又與陛下在宮裡談了一天一夜,會不會……”
全琮點了點頭,介面道:
“朱子範與陛下談過之後,陛下就突然說想派兵出海,細細想起來,未必……”
兩人話不言盡,但心中已是生了疑雲。
全公主身為女子,心眼更是小一些。
但見她面有惱色:
“朱子範這算什麼?是在戲耍阿郎嗎?他怎麼敢!”
全琮搖頭:
“事情未明之前,倒不能說一定就是朱子範所為。”
“那妾這幾日就回宮看望一下陛下,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麼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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