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場中兩個女郎的上下翻騰,金戈交擊之聲不絕於耳,馮永感嘆一聲:“虎女何其多也!”
趙廣一臉認同地點點頭,說道:“昔日先帝也曾有此感慨,對丞相說過恨諸將之後多是虎女,若是虎子,自是不必擔心後繼無人。”
馮永看了一眼趙廣,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特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想了想,說道:“你真是這般想的?”
“這有何假?剛才兄長不也說了,虎女何其多?”
果然簡單的人生比較幸福啊!
馮永心裡想道,明明人家劉備說的是,你們這些官二代男人比不過女子,真特麼的讓他失望。明是贊女,實是恨男不成器,你還一臉與有榮焉的模樣,當真是……唉!
你家大人為什麼一直看你不順眼,我想我已經知道原因了。
不過這劉大耳眼光毒辣的傳說看來還真不是假的,竟然在生前就看出了蜀漢存在的隱憂,那就是後繼無人,不過那有什麼卵用?明知道後繼無人,還非要把家底敗光了才甘心,讓自己那老實娃子在剛當上皇帝那會天天提心吊膽的。
第二代不爭氣,能給你提供人才的本地世家你又不敢放權,算來算去,只好用外來的降將。可是外來的降將又不是說拿來就能用,那也是看老天給不給臉。有了一個王平那是老天給臉,再來一個姜維,那估計還是老天看大漢曾經是自己親兒子的份上,才給破的例。
至於說諸葛老妖大小事全包不給新人出頭機會——媽的諸葛老妖死後好歹還留了幾個人給劉禪撐場面,等他留下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幾十年過去也沒見有哪個才俊能冒頭,一堆小人倒是蹦得歡快,最後還不是得靠人家的親傳弟子在苦苦支撐?
十年生聚,十年教訓。
諸葛老妖是兩年生聚平南中,三年整頓始北伐。
你三十年都培養不出一個稍微出色點的人來,然後卻怪人家生前太牛逼?
難道諸葛老妖被放進棺材埋到土裡幾十年了,還能散發出恐怖的精神力壓制著蜀中才俊,讓他們出不了頭?你以為是玄幻呢?
說穿了,還是下一代不成器——偏偏成器的又短命。
不成器就培養能成器的吧,可是智力資源又不在自己手上,都在世家那裡呢,你能怪哪個?內無施政之材,以養生聚,外又不恤國力,頻頻用兵,偏偏大權在握的阿斗又是個老好人,光想和稀泥,最後就變成了一筆糊塗帳。
上層建築不行了,經濟基礎又不願意支撐,垮臺那就是歷史的必然選擇。馬大鬍子理論能成為世界性理論,又不是光靠他那滿臉的絡胡,人家好歹研究了幾十年呢。
“兄長,此處風大,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去那邊避闢風頭吧?”
馮永這邊正在感慨呢,趙廣開了口,指了指城牆上的馬道入口。
“那她們怎麼辦?”馮永吃驚地指了指正在拼命的兩個女郎。
趙廣一臉的滿不在乎:“還能如何,等兩位阿姊打累了,自然就停下了。在她們自己停下來之前,小弟也不敢上前勸阻啊。畢竟以小弟這等身手,上前去勸阻,與送死何異?”
你這個小弟當的,也很辛苦啊!
馮永憐憫地看了趙廣一眼,想起了前幾天他被關姬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
這個阿姊打不過,那個阿姊也打不過,還有一個阿姊當了皇后你就更不敢放肆,看那張星古靈精怪的模樣,長大後估計也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連個小妹都可以把你耍得團團轉。
唉,真是畫面太美不敢想像啊。
“她們以前,經常這樣?”
馮永和趙廣縮在馬道入口,時不時地探頭探腦出去看看。
趙廣聽了,點點頭:“經常這樣。黃阿姊每年回錦城祭拜黃老將軍時,都會去找關阿姊切磋一番。”
這是切磋嗎?你確定這不是拼命?
馮永眼神古怪地看向趙廣,心想你這嘴裡的切磋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問道:“我們還得等多久?”
趙廣一臉的無奈:“這個說不準,有時候一兩個時辰,有時候一天也說不定。”
“一天?不吃不喝?光打架?”
馮永這回是真驚駭了,心想這就算有武藝在身的就是不一樣,體力猛的一批。
“這世間安得有如此猛將?”趙廣失笑道,“昔日我家大人懷抱陛下突出重圍,亦要不時躲過曹賊,暫時歇息以復體力,更何況兩位阿姊?那一次是打累了又歇,歇好了再打,這才打上一天。如若不是叔母出手,只怕還要點上火把繼續。不過經過那次後,兩位阿姊也是三天無法下床,從此兩人倒是再無那般行事。”
馮永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這才像話嘛!不然這有武藝在身的,一天?
猥瑣的馮土鱉此時突然腦洞大開,像那黃月英身懷武藝,那諸葛老妖卻是一介書生,如果這體力的差距真有那般巨大,夫婦之間……嘿嘿,只怕不足為外人道也!
看到自家兄長突然露出不可言明的笑容,趙廣心裡有點虛,問道:“兄長這是又想到了什麼?”
“無事。就是想著,為何在這蜀中,老天偏偏鍾愛女子,卻又不對男兒另眼相看。”馮永瞄了一眼趙廣。
趙二哈的智商突然之間上線了,臉皮有點發紅,急聲辯道:“兄長亦是少年英雄,又何來自謙?”
我是在說你太弱雞了,和我是不是少年英雄有什麼關係?再說了,老子算個屁的少年英雄!單看那邊兩位虎女,哪個不比我英雄?
看到馮永眼裡的鄙視之意,趙廣湊過來,神秘地說道:“兄長莫要這般瞧不起小弟,其實這蜀中之所以多產女豪傑,這可是有說道的。”
“有何說道?”馮永奇怪問道,心想你是弱雞,難道還有理由了?
趙廣瞄瞄四周。
“要說便快說,這下邊有士卒把守,何來他人?”
“兄長可知我那諸葛三叔?”
“哪個三叔?”
馮永一愣,心想這三叔的名字我倒是挺熟,不過他不叫諸葛三叔,他叫南派三叔。
“便是那丞相之弟,平日裡我叫他三叔。”
“一龍一虎一……”馮永差點把舌頭咬斷,這才生生止住了自己說出“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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