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軒關安國呢,還是不相信軍中的醫工?居然還要親自派人過來察看,莫不成當真是懷疑我在裝病?”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喉嚨確實不太舒服。
不過所說的話卻極不客氣,甚至還隱隱帶著挑撥離間之意。
只是張遠身為講武堂的大師兄,這些年來,跟著馮君侯東征西討。
能從一介平民子弟升遷到馮君侯身邊的副參謀長位置,又豈是易與之輩?
但見他面帶微笑,溫聲說道:
“楊長史多慮了,君侯只是擔心楊長史的身體受不住風寒,所以特意派了醫術最好的醫工過來看看。”
“這麼說來,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他了?”
楊儀抬起眼皮,冷笑一聲。
張遠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變化:
“楊長史說笑了,君侯說了,他初掌軍中之事,以後還要多多向長史請教,所以很是關心長史的身體呢。”
“呵!”楊儀掃了張遠一眼,“巧言令色之輩!”
也不知是在說馮某人,還是在說馮副參謀長。
張遠的眼神終於變幻了一下,說他可以,但要說他的山長,那就不行!
只見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柔和了:
“楊長史,氣大傷身,你得保重身體才是,我們不若先讓醫工診斷一番?”
楊儀伸出胳膊,不屑地說道“來吧!”
是不是裝病,難道他自己還不知道?
所以他根本就不怕馮文和派過來的醫工能看出什麼問題。
張遠示意了一下馮君侯的隨身醫師樊啟。
樊啟上前,躬身切脈。
不一會兒,樊啟退後幾步,對張遠輕聲說道:
“張參謀長,楊長史確實得了風寒。”
彷彿是在認證樊啟的話,楊儀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張遠面露關心之色:
“楊長史看起來病得不輕?”
“呃,”樊啟猶豫了一下,“這個風寒,可大可小,若是能得到及時醫治,倒是可以很快痊癒。”
“若是不加以小心,病情萬一突然加重,那也是很麻煩的,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
張遠皺眉,點了點頭,贊同道:“沒錯,軍中也是有過不少先例的。”
楊儀聞言,不禁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兩人。
這馮文和派過來的人,看起來居然是像是在幫自己說話?
但見張遠忽然上前兩步,關切地看向楊儀:
“楊長史,軍中本就條件簡陋,不利於休養,更兼長史年老體衰,為了避免耽誤病情,遠斗膽建議,請長史去長安城治病。”
楊儀聞言,頓時瞪圓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張遠,怒罵:“賊子,你說誰年老體衰?”
張遠沒有理他,轉頭吩咐道:“還不快來人?”
帳外數名強壯的軍士一擁而入。
楊儀看到張遠似乎是來真的,這才有些驚慌起來:
“住手!你們知道我是誰?我乃軍中長史,馮賊如此欺我,就不怕丞相怪罪嗎?”
張遠微微一笑,湊到楊儀耳邊,輕聲說道:
“楊長史,你也知道你只不過是一個長史,而山長,可是任涼州刺史,領徵西將軍,受爵街泉亭侯,持天子所賜節杖。”
“如今關中諸事皆由山長暫領,你覺得,在丞相眼裡,誰會比較重要?”
楊儀聞言,頓時呆若木雞。
張遠站直身,看著有些呆滯的楊儀,臉上再次露出柔和的笑容:
“楊長史,還請不要讓我難做,真要鬧起來,我們雙方都會失了臉面。”
楊儀猛地抬起頭來,叫道:“我要見丞相!”
張遠點頭:“丞相就在城內,待入了城,我會親自向山長稟明長史之意。現在,請吧?”
不一會兒,大營很快傳開訊息:
楊長史病情加重,需入城醫治,營中諸事,暫由關興、張苞、吳班三人共同協商處理。
全軍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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