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還有那些戰俘,基本都會去挖礦。”
馮刺史再轉過頭,看向劉渾,“你也算是從南鄉就跟著我的人,自然清楚礦工也是有區別的。”
劉渾聞言,精神頓時一振。
但見他抱拳大聲道:
“君侯請放心,末將明白怎麼做!”
說完,他立刻轉身,讓人牽來自己的馬,翻身上馬,旋風般地向著匈奴諸部方向馳去。
馮刺史滿意地點點頭。
這個匈奴小王子,能成為涼州軍精騎的領軍人物,是有真本事,並不是僥倖。
像趙二哈那樣,若他不是趙老爺子的親兒子,若他不是自己的鐵桿小弟,呵呵……
劉猛看著自家阿弟一路急馳而至,心裡一緊,連忙迎上去:
“阿弟,是不是君侯又有什麼吩咐?”
這些日子以來,別看沒有真正渡河,但那麼多次嘗試,已經有不少族人死在了河裡。
要說他不心疼,那就是假的。
但反都反了,還能如何?
再說了,漢軍的刀,那可比魏軍快多了。
反正砍人是快得沒的說。
劉渾翻身下馬後,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上一口,直接就是回答:
“沒錯!”
劉猛一怔,然後咬牙道:
“君侯這一次,是打算要我們出多少人?”
每次渡河,並不是讓他們單獨出人,涼州義從軍也會出一部分人。
所以就算是在大河裡淹死了不少族人,但劉猛等人也是沒有理由出怨言。
畢竟錢也拿了,好處也許諾下了,大夥一起努努力,翻身不是夢。
“全部!”
劉猛大驚:
“啊?這?”
“不是渡河,這一回是好事。”
劉渾也不知道是跑得急了,還是興奮,臉上竟是有些發紅,他強調道:
“是大好事!”
“大好事?”
劉猛和劉豹對視一眼,有些迷惑不解。
劉渾喘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
“君侯讓我們迴轉安邑,”他壓低了聲音,“去找那些世家豪族……”
說著,他學著馮君侯,舉手在脖子上一抹。
劉猛和劉豹見此,皆是大驚:
“君侯當真要這麼做?”
“君侯,君侯不會是……”
不會是拿他們當幹黑活的吧?
“兄長,叔父,此事要是真幹成了,對我們部族有大利啊!”
劉渾激動地說道,“君侯承諾了,將來要在幷州開礦場,到時候讓我們的族人去當礦場當礦工。”
“礦工?”
“對,就是礦工!”
劉渾狠狠地點頭,“這裡頭可是有說法的。”
礦工苦不苦?
當然是又苦又累,但興漢會礦場的礦工待遇,那是有保證的。
家屬的戶籍,子孫的學籍,衣食住行,礦場全會幫你解決,讓人無後顧之憂。
匈奴諸部族若是將來能成為幷州的礦工,那麼就相當於自動納入了興漢會體系,還是端著鐵飯碗的那種。
“居然,居然有這等好事!”
劉猛劉豹頓時兩眼放光。
挖礦而已,再苦再累,能比得過被豪右欺凌?比得上餓死凍死?
“不止!”劉渾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阿兄和叔父,可知君侯最喜歡從哪裡招兵?”
“吾等如何能得知?”
“就是礦工!”劉渾興奮地一砸拳,“涼州軍中精銳,多有來自興漢會名下的工坊礦場,這是君侯麾下的慣例。”
“這,又是為何?”
劉渾搖頭:
“我也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只要成了礦工,那我們部族的地位,那可真是不一樣了。”
在最重軍功的時代,這個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們部族就成為君侯看重的群體。
和那些在草場幹雜活,做雜工的部族完全就不是一個概念。
誠君侯所言,礦場的礦工也是分等級的。
有一部分礦工,並非自願,而是被押解過來贖罪的罪人。
那種礦工,若是沒能在三年內贖完罪離開礦場,最後基本都不會活過五年。
所以,他們部族,絕對不能做那種礦工。
聽完劉渾說完利害,劉猛和劉豹齊齊嚥了咽口水,呼吸有些粗重起來。
若是當真能如此,別說是給君侯幹黑活,就是讓他們為君侯效死,那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啊!
什麼按人頭給介紹錢,什麼按勞動力分紅,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就是想給底下的族人尋個出路,對吧?
“君侯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劉猛迫不及待地問道。
報仇撈好處兩不誤,換誰來都會心急。
“現在,立刻,馬上!”
“好!”
數萬匈奴人在各自大人部帥的帶領下,開始掉頭。
河東之地,一場腥風血雨即將掀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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