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上帝的西奧多校長,想象力異常豐富。
絲毫不知情的道格,輕輕合上校長辦公室的門。
門外的唐託儘管冷著一張臉,看似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複雜的眼神,已經將他翻湧地思緒暴露的一清二楚。
是啊,誰能想到數天前的小流浪漢,搖身一變就成了校長的學生了呢?
“唐託你好呀!”道格心情輕鬆地說道。
儘管成為西奧多校長的學生,需要讓渡一部分名利,但是獲得的只會更多。
如今的美國與後世不同,無論上層還是下層,都崇尚知識,都尊重掌握知識的人。
沒有反智主義瀰漫的美國,擁有一位學生遍佈各行各業尖端的老師,擁有多少便利不言而喻。
“您好。”身為西奧多校長心腹的唐託,微微躬身致意。
道格坦然接受了一切,沒有絲毫小人物的驚慌。他心底甚至已經沒有再關注這個昔日給他添了不少麻煩的“大反派”。而是在心中盤算著,如何將成為西奧多這位耶魯學院校長學生的利益最大化。
就在他暢想未來的時候,威廉姆斯突然慌慌張張地闖了過來。他見到道格,就像是沙漠裡的駱駝見到了鮮美多汁的仙人掌,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老……老師!出大事情了!他們……他們要燒了所有的《壟斷》!”威廉姆斯慌亂地說道。快速的跑動,讓他身上那套並不適應激烈運動的紳士套裝產生了一些難看的褶皺。
道格聽到這個訊息,只是點了點頭,等威廉姆斯情緒稍微穩定才問道,“他們是誰?是那些人?主要的構成人群是哪些?領頭的又是誰?”
威廉姆斯看著道格鎮定自若的模樣,他也慢慢地鎮定了下來。
他皺著眉頭竭力思考,儘量在腦海裡浮現著剛才看到的場景,“他們人很多,舉著白色的橫幅,氣勢很洶。為首的是……威爾文教授,他……他後面是斯科特講師。剩下還有許多老師和學生……
斯科特先生手中舉著火把,粗暴的衝上來,將您交給我的《壟斷》全部搶過去了。撒上油脂一把火給燒了!
老師……我……我沒能做好您交給我的事情!”
威廉姆斯越說越委屈,說著說著,眼眶裡的淚水居然“吧嗒吧嗒”的往地面上砸了。
“人沒事就好。”道格心不在焉地安慰道。聽著威廉姆斯略微有些沒有重點的描述,知道了找茬的人是誰。
斯科特講師,就是那位被道格懟在講臺上,掛在黑板上,成為了整個耶魯學院的笑話。
威爾文教授,又是斯科特講師的老師。
看來……報復來了啊!
難道輸一次還不夠慘,教訓還不夠深麼?
道格拍了拍威廉姆斯抽泣著的佝僂身軀,昂首挺胸、戰意盎然地向前走。
威廉姆斯抬起頭看到道格的背影,他喊道,“老師,您別去,危險!”
“危險?有多危險?他們有槍麼?”道格握著手中的文明棍問道。
威廉姆斯聽道格問有沒有槍,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道格朗聲說道,“既然他們沒槍,沒有生命威脅,為什麼要害怕呢?威廉姆斯,你看你的樣子,就像是一隻膽小的土撥鼠。”
“他們人多……”威廉姆斯聽到道格的訓斥,臉色微紅,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
“人多最多代表他們的聲音大,聲音大不代表他們就有理!更何況他們還把你手中的《壟斷》都搶走了,還威脅到了你的人身安全,就算他們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他們要個說法!”道格聲音鏗鏘地說道。
威廉姆斯聽到道格有關心自信的人身安全,感動的不能自已,鼓起勇氣,動情地喊道,“老師,我跟您去!”
道格走出略顯陰冷的長廊,溫熱的陽光籠罩住他,不知名的鳥兒在枝頭清脆鳴叫。迎面而來的則是一群烏合之眾。
長長的白色橫幅上,附著著黑色的染料,控訴著《壟斷》這款遊戲為學校教學秩序帶來的混亂。
“要學習,不要娛樂,《壟斷》滾出耶魯!”
站在橫幅後面人少說也有數十人,分不清具體誰是誰。
站在橫幅前面的人有兩個,左側是威爾文教授,右側是斯科特講師。
一人身穿正裝莊嚴肅穆,一人手持火把威風凌然。
道格眼神平靜,無畏無懼,儘管他這邊只有他自己和怯懦地威廉姆斯而已。
威廉姆斯再一次看到如此多的人,腿又開始發軟,莫名的壓力像是整座伯克希爾山一般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似乎只要再增加哪怕一粒灰塵,他都要崩潰了一般。
但是……
當他看到道格那略顯瘦弱,但堅定無比的身影的時候,他忽然間彷彿就有了力量。
彎曲的脊背漸漸繃直,崩潰地心態漸漸收攏。
當他完全站直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好像站在山頂,那些剛剛還給他帶來巨大壓力的人,俯視過去也不過像是一群螻蟻。
雙方對峙的時候,四處聞風而來的學子,不光佔領了大片草坪,還推開附近樓宇的窗戶,全方面立體的圍觀。
威爾文教授感覺人已經足夠多了,便大聲喝道,“道格-克萊登!你要毀了耶魯麼?”
道格向前走了兩步,沒有為自己的行為做任何的辯解,而是直接反問道,“威爾文教授,您為什麼這麼說?”
威爾文教授的氣勢一滯。之前威廉姆斯落荒而逃的樣子,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就是道格-克萊登一看到他,怕不是也要跪在地上向上帝祈求自己寬恕。
可是目前來看,這個該死的小乞丐,沒有一絲一毫悔改的意思。
簡直就是一隻受了路西法誘惑的魔鬼。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清了清因為總是滔滔不絕說話,患有嚴重咽喉炎嗓子,大聲說道,“道格-克萊登!你本來只是一個小流浪漢。我的學生斯科特心地善良,允許你旁聽。當你做了什麼?你用你的謬論,與他詭辯。
你用你歪曲的認知,代替學生編寫論文愚弄他們的老師。
你現在還用你這可笑的遊戲,侵蝕學生的思想。
你要毀了耶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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