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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幕 範德比爾特的哀傷(1/2)

作者:月雨白
雖然陷入了戰爭的泥潭,但是北方的經濟,卻一天天好了起來。

就連那些原本只能每天枕著空酒瓶,望著太陽發呆的流浪漢們,都有了工作。

雖然有許多年輕人,因為交不起錢,被迫前往前線。但是,亞伯拉罕-林肯,卻是三十年以來,支援率最高的總統了。

他的支援率,甚至已經超過了百分之六十。這已經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了。

要知道,以往歷屆總統的支援率,也不過是在百分之四十五左右徘徊。

林肯的支援率這麼高,當然不是因為他那可以嚇哭小孩子的面容。

而是因為他讓困頓的經濟有了好轉,讓絕大多數人都可以吃飽飯。

當然,與此同時,同仇敵愾的面對南方,也是讓北方更加支援聯邦政府,更加具有凝聚力的原因之一。

幾乎所有的北方平民,都開始努力的工作,企圖在擁有更加豐富的物質生活的同時,戰勝邪惡的,奴役黑人的南方惡棍。

不過,在這樣一片令人興奮地環境裡,卻依舊有人難免悲傷。

科尼利爾斯-範德比爾特,此時就望著窗外的海岸發呆。

儘管鹹溼的海風被玻璃窗阻擋在室外,但是每當波濤拍岸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嘴裡苦澀的味道又重了一分。

就像是當年在還上漂泊的時候,灌了滿嘴海水一樣。

今年已經六十六歲的他,出生在紐約斯坦頓島上。

他的父親在這座島上擁有一塊農場,站在農場的高點,就能俯視整個紐約灣。

他的父親是一個很平凡的人,沒有什麼野心,就想安安穩穩地讓一家人幸福的生活。

在範德比爾特年幼的時候,對於他影響最大的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的母親。

而他從出生開始,就與他的父親不太一樣,活潑、好動,充滿著鬥志。

六歲的時候,有一次他和比他大兩歲的隔壁家的童奴比賽,就差點把自己置於死地。

雖然他的父親送他去學校上學,但是他卻非常討厭那些抽象,需要死記硬背的知識。

因此,他雖然在學校裡學習了流年,但是他依舊不能掌握繁複的“貴族式”英語語法和單詞拼寫。

哪怕到他日後功成名就的時候,他依舊嚴厲的批判這種教育模式。

學校的時光非常無趣。

在他十六歲的時候,他再一次俯視著紐約港,就開始渴望擁有自己的事業。

他在里士滿港口,跟隨父親出售帆駁船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機會。

在蒸汽機出現之前,這種由荷蘭人制造的帆駁船是紐約港的主要運輸工具。

它們穿梭在港口與遠洋的貨輪之間,平底的它們,吃水更淺。長達十八米,寬達七米的他們,用來載運貨物,簡直是神器一般。

範德比爾特,忽然覺得自己如果擁有這樣一艘船,也能賺錢!

於是,他向母親借了一百美元,購買了一艘這樣的帆駁船。

在十九世紀出,一百美元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

他的母親雖然信任這個兒子,但是卻依舊很苛刻。

她對他說,“如果你能夠在你的生日之前,將那塊未經開墾的三點二公頃的土地清理乾淨,並且犁好地面,種上作物,我就把錢給你。”

而當時,距離範德比爾特的生日,僅僅只有不到一個月,僅僅四周的時間了。

但是,範德比爾特展現了他的才能。

他將周圍的所有孩子們都聚集在一起,讓這些孩子們幫助他完成了任務。

生日的那一天,獲得了一百美元的他,迫不及待就去買了帆駁船。

當他第一次踏上屬於自己的帆駁船,升起帆,把手放在舵盤上的時候,它誕生了一種強烈的滿足剛。

因為,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的命運終於被自己掌控。

不過,最初的兩年裡,範德比爾特並沒有賺到太多的錢。

因為,一百美元雖然多,但是紐約港的有錢人卻也有很多。

帆駁船遮天蔽日,想找到活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他的運氣不錯。

過了兩年的一場戰爭,改變了他的處境,讓他的事業邁向了成功。

軍方需要一個他們能夠完全信任和依賴的供貨商向保衛紐約港的要塞運送物資。

當時,範德比爾特的報價雖然不是最低。

但是,卻在範德比爾特日漸成熟的人際關係運營的支撐下,他拿到了這份合同。

而這,也是他拿到的第一份貨運合同。

因為以往的時候,紐約港的貨物運輸,依靠的不是合同,而是搶運的速度。

一艘遠洋船停泊在它不至於擱淺的遠方,無數量帆駁船就像是精(和諧)子一樣衝過去,只有第一個才能夠獲得機會。

而以往能夠依靠強壯的體力,獲得運輸機會的範德比爾特,此刻擁有了穩定的訂單,簡直如虎添翼。

在這之後,又過了五年。他就已經積累了超過九千美元的現金,除此之外,他還擁有了紐約港最大的帆船運輸隊。

而此時的他,並沒有滿足與帆駁船之王的稱號。

他很快發現了新的商機,就是蒸汽船。

蒸汽船與帆駁船不同,它不再完全依靠風力或者人力,而是依靠蒸汽的動力。

它的速度更快,體積更小,但是運貨量卻更大。

最關鍵的是,它不光只能活動在紐約港。

還能夠進行一些中途的航運。

如此一來,範德比爾特就憑藉著蒸汽船,將紐約、新布倫瑞克、新澤西三個港口連了起來。

不過,當時的蒸汽船特許經營權,在另外一個人手中。

範德比爾特與那個人鬥智鬥勇,終於等到了法庭判決壟斷蒸汽船屬於違反憲法的行為。

而到了一八四零年,他已經成為了美國最大的船東。

並且,好運再一次降臨。

一八四九年,加利福尼亞發現了金礦。

整個美國還有歐洲,都掀起了狂潮一般的西部淘金熱。

幾乎所有人,都在為淘金熱而瘋狂。

範德比爾特立即開通了從東海岸到達西海岸加利福尼亞的航線。

這條航線,運轉的第一年,就為他帶來了超過一百萬美元的收益。

並且,這收益還在持續。

當時銷量最高的報紙——《商業日報》,將他稱為“船長”,於是其他人也這樣叫了起來。

不過,這之後沒過多久,他卻覺得淘金熱始終要終結。

他看到了陸上運輸業的廣大前景。

一條河流連線著五大湖,從紐約港宣洩出來,就能支撐如此龐大的財富。

如果,用鐵路將所有的陸路都連結起來,那又是一種怎麼樣的財富呢?

因此,他賣掉了他所有的蒸汽船,開始孤注一擲的進行鐵路投資。

而這個時候,已經是中老年人的他,開始著重培養那個很像他的大兒子。

可正是因為這個兒子很像他,必可避免的意外發生了。

他的兒子,違反了他的命令,私自參軍前往了南方的前線。

而更加悲劇的是,這個凝結了他所有心血的兒子,在前線犧牲了。

六十六歲,在這個年代,絕對不是一個小的歲數了。

而他最近二十年的全部心血,全部毀於一旦,對於他的打擊異常的大。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需要堅持下去。

他開始扶植他的小兒子。

但是,他的小兒子與他和大兒子的性格迥然不同。

他很膽小,也很弱勢。

甚至,連與人交談,都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睛。

以往,範德比爾特,連見都不想見到這個小兒子。

但是,現在的他卻別無選擇。

因為,他的大兒子已經去世了。

在鐵路市場上,範德比爾特遇到了一個敵人那就是——古德,。人。

古德與討厭那些抽象而複雜的概念的範德比爾特不同,他熱衷和喜愛的正是這些複雜和抽象的概念。

他對於實業,對於帆船,對於蒸汽機,沒有絲毫的喜歡。

他的喜好,是操縱金融和股票市場。

利用這些東西,間接的控制他想要控制的公司。

而當他一旦獲得了一個公司的控制權。

他也不會長期經營,而是立即將這個公司拆分,以最快的速度進行套利。

他的這套手法,奠定了一大部分華爾街金融資本家的行事基調。

他們不屑於長期持有,他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殺雞取卵。

不過,雖然金融投機者讓人討厭。

但是,鐵路建設卻推動了股票市場的發展,而股票市場的發展,也推動者鐵路建設的進步。

在這個時候,股票還是新興的市場。

但凡是新興的市場,無一例外都缺乏規矩和必要的管控。

伊犁鐵路的股票如何發行?

買賣股票用什麼擔保?

這些制度都還沒有完全成型。

古德正是利用了這個漏洞,大量的偽造股票證券,以此來操控市場。

大量偽造的股票,讓伊犁鐵路的股價大跌。

而古德和他的合夥人,則透過做空買跌賺得了大筆的金錢。

爾後,他們又開始進行了華爾街資本家的經典操作。

親手砸盤之後,再透過低廉的價格,大量的邁入股票,從而達到控制伊犁鐵路股權和掌控權的目的。

他們的做法,觸怒了範德比爾特,範德比爾特向州法院進行了起訴和控告,要求政府逮捕他們。

但是,這些投機者立即將所有的證據全部放在了箱子裡,就像是逃跑一樣,跑到了就在紐約河對岸的新澤西州。

這個時候的美國工商業,雖然講究法律,但是法律卻只在一個州內有效。

例如紐約州判定的結論,在新澤西州就不被承認。

而新澤西州,又因為自身的利益訴求,保護那些犯罪的金融投機者。

範德比爾特,哪怕抗議再抗議,依舊沒有什麼結果。

不過,雖然他失去了對於伊犁鐵路的控制權,同時也損失了大量的金錢。

但是,在他小兒子威廉的堅持下,他還是一步步的把鐵路從東部向西部擴張,最終控制了芝加哥附近地區的鐵路。

再這之後,範德比爾特將投機者們的罪名,上報到了聯邦法院。

在那裡,最終下達了判決。

讓這些來不及逃離美國的人,終於受到了懲罰。

不過,就在他們即將被關進監獄之前,他們一個接著一個,都意外的慘死掉了。

範德比爾特這位船長,雖然老了,但是他的下手卻一點都不輕。

自從這裡之後,華爾街那群人,不敢輕易來招惹範德比爾特了。

不過,華爾街的那些人,依舊在四處的搞事情。

不是每個人都是範德比爾特,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說服聯邦法院。

美國的司法是公平的,而它的公平,不是人人生而平等。

而是,金錢面前人人平等。

飽經風雨的範德比爾特,雖然失去了孩子,但是他卻沒有像是鴕鳥一樣,逃避南北戰爭。

他依舊看到了這期中蘊含著的商機。

第一次發家,就是因為戰爭的他,明確的知道,任何異常戰爭都是發大財的時候。

因此,他用足夠的溢價,收購了通往南方的鐵路。

同時,又以優惠的價格,將軍方所有的物資運輸合同全部搶到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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