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簡單,就象高度酒,不管好不好喝,憑那個烈性就是一個噱頭,遊樂場有多少專案,現在所有衙內皆不大清楚,但得有噱頭才會吸引人氣。在這一刻,所有衙內都是發自內心的祝福,包括趙承宗他們,在河北因為買地與賠償房屋等,發生了許多糾紛,很多他也搞不懂,那些村民倒底想要多少?包括房屋價錢要得比城中的房價還要貴。
他好歹是宰相之子,當然不會讓這些刁民們宰割了,於是鬧出許多麻煩,但還不是為了錢?想要賺錢賺得多,也必須要河洲好起來,否則鬧出許多糾紛,最後還得不償失。
宋九笑了笑,道:“這幾個專案僅是冰山一角,許多不收費的專案同樣會很好玩。”
沒有多說,手向遠處一揮,郭四與幾個農民牽來牛車。
宋九說道:“先請大家嘗一個美味。”
將寒瓜切開,一人分上一瓣,籽多,也沒有他前世的瓜甜,就是郭四的瓜田宋九指導過的,個頭也不大,大者七八斤,小者只有三四斤。宋九估算過,一畝地瓜產量不過三四千斤。
總之,這是一個低產時代,各個農作物瓜果蔬菜產量都不高,不僅是肥料,也與種籽有關。
他是這麼認為的,可諸衙內嚐了嚐,覺得味道很不錯,宋九說道:“若買回家,放在水井裡冰一冰,味道更好。”
然後讓郭四他們賣寒瓜,論個賣的,大者六十文錢。中者五十文錢,小者四十文錢。十分貴。不過能在承受範圍之內,許多衙內上前買了一兩個準備帶回去。
宋九又說道:“我來教大家一個經驗。”
寒瓜生與熟的甄別。宋九隻傳授給幾個瓜農,但它是新事物,整個開封府地界種寒瓜的人也不過二十幾戶,這幾戶宋九過去指導了,餘下的種得一塌糊塗,基本等於是種著好玩的。
因此能不能傳播,就是這幾戶百姓了,宋九也不想它的信譽敗壞。因此將他的經驗傳授出來。這也是他前世吃了許多苦頭,才摸索出來的經驗。到夏天買西瓜。讓瓜販子開啟,個個都是紅的,回家一切,好多都是生的。若是按照專家所說的,聽聲音他又聽不出來。最後細細琢磨,終於琢磨出來一個高招。不用聽什麼聲音,直接看。
多是兩種,綠色與黑色,越熟的顏色越深。深綠與深黑,然後是花紋,真正的黑色花紋,成熟了。它膨脹到一定地步,黑色花紋互不相連。反之,生瓜花紋象棘刺一樣連在一起。只要這兩條做到了。那就能認出來何為熟瓜。但熟瓜還要看,若是汪出水漬。瓜就熟蔞了,若是輕。裡面就會空心。最後是看瓜柄,瓜柄僵了,時間放得久,味道不好,若是青綠色,那是新摘下來的,味道才會佳。
次之是用瓜籤打瓜眼,西瓜非是真正的橢圓形,認真去辨別,會發覺它是三個圓瓣,這一條與菠蘿一樣,只要正削,無論大小,是八道紋。若是在太陽一面圓端處打瓜籤,兩成熟也會打出紅色,抱回去的還是一個生瓜。若是在背面瓣溝處打,打到三瓣溝瓤處,七成熟的瓜也會打成生瓜。
聽不聽是諸人的事,但宋九講了,以後有人吃到生瓜時,便會想到宋九的話。
宋九又說道:“別要將瓜籽丟掉,象這樣的瓜一畝地能結七八百個,若以這個價格賣,一畝地最少能賺二十多貫錢。那些沙地不值錢,許多荒廢了,種上一百畝,也是一個不小的收入。”
諸衙內笑罵,凡事物在宋九手中一變,都成了錢。但別說,還真有人動了心思,不是每一個人家財萬貫的,有的衙內家中錢也不多。但是明年種上幾萬畝幾十萬畝,會賣成什麼價,與宋九無關了。
這也是一項正事,會將開封許多低度鹽鹼地利用上,也會提高許多百姓的收入。只能說與宋九並沒多大關係,頂多夏天到來時,能解解他的嘴饞。而且這個寒瓜是他要求引種的,趙匡胤沒有多說,但它是從西域找過來的,不會太容易。宋九也望它成功,而不是失敗。
鏡子會這才正式開始。
宋九讓學子放起鞭炮,將綢布開啟。
好在這一回都有心理準備,知道它照人十分清楚,沒有多人嚇著。價格也不一樣,十緡錢,五緡錢,兩緡錢,一緡錢,五百文錢,一百文錢,五十文錢七種。後兩種是一大一小,就包了一個鐵邊,然後什麼也沒有。越貴的包邊越精美。每樣是一千把。
實際現在的銅鏡也貴,普通銅鏡論兩賣的,宋朝一兩隻有十六分之一宋斤,只有三十幾克,一兩在六十到一百文錢。普通的四兩以上,若象現在這種一百文錢大小銅鏡會重達十幾兩,還有大銅鏡能百達一百多兩。這僅是普通的銅鏡,一把最少在兩百多文錢。若是做工好的,象宋九這樣鑲金包銀,那個價格更貴。
宋九將這種明亮的鏡子以這個價格賣,等於是當大白菜在賣。
先是愣了一下,它的清晰度沒有幾人能有正常表情,隨後看到其價格,諸仕女奮不顧身過來爭搶,有的仕女一搶就是五十幾把。不說浪費,她們家大家業,五十幾把也不一定夠分。
衙內們面面相覷,所有女子在這一刻都極為兇悍,他們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上前也是自找沒趣的。七千把鏡子剛一露面,就分光了。有人還盯著潘憐兒手中的十幾把鏡子,都在爭,中國人的傳統,人來瘋,潘憐兒也急了,居然還搶了十幾把,潘惟德的小媳婦搶了二十多把。韓慶朝的妻子說道:“潘小娘子,你搶幹嘛,那個琉璃作坊還不等於是你的。”
“是啊。是啊,”幾個小媳婦兒一起說道。一邊說一邊動手,眨眼潘憐兒手中一塊鏡子也沒有了。潘憐兒閃著大眼睛。委屈地看著宋九。宋九努了努嘴,韓慶朝妻子說得不是不對,南邊有的是。不過現在不好直接說出來。各個商販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宋九邀請他們過來,這是商機啊。
韓慶朝看著妻子抱著一大堆鏡子,皺了皺眉頭,衝宋九說道:“太賤了。”
“還行吧。”
“又象你的那些書。”
宋九教材在京城嚴格約束,一套只售一緡錢,但剛出來沒多久。京城一本看不到。一半是私人爭相買回去,還有一半是商人買到各州縣。他們不受契約約束,有的賣到四貫五貫錢一套,有黑心的一套賣到十貫錢。賣一本宋九虧一本,但這些商人路路發財,在京城發,在半路上發,到各州縣又發。
教材還能說為了教育。但鏡子純是商業性質,這個價格顯然不合理。宋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量多了,盈利就跟上去,大家還不會說我黑心。”
開始將商人聚集在一起談生意,僅是眨眼之間就簽訂了三萬多把鏡子合同。
這就是錢。
韓慶朝看著宋九手中的契約。也醒悟過來,說道:“不行啊,要請客。”
“請客行。但這段時間十分寶貴,我不能沾酒。以後等遊樂場開張,你們進去玩一趟的門票費用我全包了。”
“耶!”
“不要耶。國有國規,家有家法,沒有規矩,以後河洲產業會亂掉。所以我那怕手中錢帛再緊張,也不挪用你們的契股金。以後除了工匠僕役進去,餘下的人都要收費,包括你們,與我。我請你們,也要掏腰包。”
“這樣啊,那麼陛下來呢?”
“陛下來誰敢收費?不過陛下來了也僅是免門票錢,那個敢讓他玩那些刺激**?”
大家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幕場景,趙匡胤坐在鞦韆上來回翻滾,一邊翻一邊嚇得大叫,想到這裡,一起彎腰大笑。
但這次賺的錢仍不多,包括宋九手中的契約,商人終是商人,他們籤的契約多是一百文錢與五十文錢的那兩種,量雖多利潤並不高,真實利潤不會超過兩千貫。它主要利潤是後續的銷量。而且有一點宋九未說,它與銅鏡性質不一樣,終是易碎品。賣完了小鏡子,還能賣大鏡子,衣櫃鏡,賣完了宋朝,還能賣南唐契丹南漢吳越,甚至還能賣向外國。琉璃在宋朝銷量有多少,宋九記得一本架空小說中描述過,似乎說廣泉二州每年僅是舶稅就會得三到五千緡錢。這是朝廷所得的稅務,官吏貪汙的,走私的,會乘以五計算,那就是三到五萬緡,舶率是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也就是大食一年僅是琉璃就會從宋朝賺走二十萬到五十萬緡錢。
史上是高檔貨,銷量很少,若是價格便宜下來,家家戶戶都用上,其產業規模不可想像。
宋九在裝璜正店與客棧,京城許多高檔店鋪開始派人過來詢問,但現在工人手藝不熟練,正店與客棧會用到大量琉璃,宋九讓管事一概拒絕。
琉璃作坊會賺很多錢,但在後面,宋九也不想公佈出來。
最終它的利潤會交給河洲,不過在這之前,他也賺得差不多。
囑咐管事到場務去交稅,也囑咐了商人去交稅,一個是住稅,一個是往稅,必須要交的,宋九對潘惟正說道:“小三,要不要來我家吃果子。”
潘惟正小心地看著大哥,父母不在家,潘惟德做主,潘惟德揮了揮手,又做了一個往懷裡裝的動作。其實大家夥兒也想去,可人家是拉攏小舅子的,去幹嘛呢。
宋九將潘惟正抱到馬上,騎馬回家,拿出許多鏡子,以及各種精美的果子。潘惟正抱不下,宋九讓人喊了一輛驢車讓他帶回家,出了門口吩咐道:“千萬不要露頭,不然這些無恥的傢伙又將你的搶走。”
潘惟正一邊吃著餅乾一邊用力的點頭。
玉蘋說道:“小傢伙讓你收買了。”
“小孩子,寵一點吧。”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翠兒從河洲那邊跑回來,急急忙忙地說道:“九郎,娘子,好多商人去了琉璃作坊,要求訂貨。”
“那是,這麼便宜,這些商人哪裡會放過商機?”
“是啊,許多人說你賣得太便宜。”
“也不便宜,對半賺的。就算沒有,一把鏡子賺五十文錢,它是獨門生意,一年銷一百萬把鏡子會賺多少錢?”
“這個,好多錢啊,”翠兒說道,又說:“有這個錢,何必開河洲,累得九郎連喘氣的功夫也沒有。”
“沒有河洲牽連,這個獨門生意還能做得長久?”
“翠兒,九郎說得對,它賺錢太容易,眼紅的人多,隨便找一個藉口就罰沒了,說不定九郎還因此獲罪。這也是九郎替國家制造了許多器械的原因。”
“不要想那麼多,錢帛問題終於解決,我們要搬家啦。”(未完待續請搜尋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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