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聲震震,南城內城門前出現大量死傷。
炮彈自然無法區分敵我,故而被炸死的人中既有明軍士兵也有清軍士兵。
尚可喜為了阻止明軍開啟城門可謂是喪心病狂到了極點。
不斷有人倒在血泊之中,一炮下去玉石俱焚。
但不得不說這一招很有效果。
尚可喜終於控制住了局面,不用擔心明軍開啟城門了。
雖然付出的代價有些慘重卻是值得的。
城頭之上的明軍卻是越戰越勇,清軍應付起來愈發吃力。
尚可喜親自督戰,希望能夠穩住局勢。
只要能夠頂住明軍最兇狠的這一波攻勢估計就守住了。
但不知是不是受到了炮聲的刺激,明軍的戰鬥慾望極為強烈。
清軍士兵只能不斷向後退去。
但城牆之上的空間總共只有這麼一點,你退一分別人就會前進一分。
漸漸的尚可喜發現城頭上的明軍數量已經不比清軍少了。
這種情況下不得不進行慘烈的肉搏戰。
雙方持刀互捅,沒過多久就都變成了血人。
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任何戰術可言,誰的心更狠,手段更毒誰就能活下來。
被撲倒計程車兵是絕望的,無論是清軍還是明軍的。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再難站起來。
他們會被一雙雙腳生生踩死,踩成肉泥。
那些手中鋼刀被打掉計程車兵便用拳頭砸,用牙咬。
他們使盡一切手段為的就是能夠在這場肉搏戰中存活下來。
但結果卻是極為殘酷的。
不時有些倒下不時有人死去。
饒是經驗再豐富的戰士也無法保證能夠一定活命。
尚可喜漸漸感受到了恐懼,那是發自心底的恐懼。
萬一守不住了怎麼辦?他第一次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
明軍的攻勢一波強過一波,清軍不斷後退。
再退下去就要被擠下城牆了。
“殺!”
尚可喜帶頭大喝一聲。
他拔刀出鞘,怒目圓睜。
光看這樣子確實十分嚇人,可實際效果卻著實不怎麼樣。
明軍當然不會被他嚇到。至於清軍士兵寒心的居多,也不怎麼想拼命了。
尚可喜見狀直是氣的吐血。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雖然軍隊沒有倒戈,但尚可喜已經聞出了一股不太對的味道。
他連忙在親兵的護衛下奔下馬道。
事實證明尚可喜的直覺是正確的。
就在他逃下城頭後不久,所有清軍士兵紛紛丟下兵刃投降。
明軍順利的接管了四處城頭,並開啟城門放主力軍入城。
當尚可喜知道城門被開啟後知道大勢已去遂引頸自殺。他的親兵們也紛紛自殺殉主。
李定國率部入城,將投降的清軍士兵全部捆綁起來關押起來。
這些士兵都是當年追隨尚可喜的遼東兵,雖然都是漢人可早已經奴化。
他自認為沒有留著這些士兵的必要。不過既然北伐路上還需要一些拉大車的苦力,便先暫且把他們充做其用吧。
反正山道艱難,拉大車的苦力最終都會活活累死,就當是讓他們在死前為明軍北伐出出力吧。
...
...
漢中城破的訊息傳到了北山隘口,劉芳亮不由得大喜。
他的袍澤弟兄們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漢中城已經重新屬於大明瞭!
劉芳亮興奮的揮舞著拳頭,命令士兵們痛擊攻打營寨的韃子。
這些韃兵不知道明軍為何突然之間變得勇猛無比,個個驚愕不已。
攻打營寨他們本就是弱勢的一方,照這麼打下去還不得被打沒了?
無奈之下清軍只能選擇退兵。
劉芳亮並沒有下令追擊。因為他擔心清軍是詐降,會設伏埋伏他。
眼下漢中大捷,他沒有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賭。
...
...
很快捷報送往南京。
朱慈烺看過捷報激動的無以復加。
奪取漢中對收復關中的意義不言而喻。
如今這仗打贏了,意味著光復陝西又近了一步。
最為關鍵的是此戰逼得尚可喜自殺,滿清又折損了一員猛將。
路振飛就隨侍在一旁,朱慈烺向他詢問道:“本兵以為朕是否該命高傑也對河南發動攻勢?”
氣勢有時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東西。
一旦起勢便再難被阻擋。而且氣勢是可以傳染的。
原本朱慈烺是想先奪陝西再取山西,然後合兵攻打河南。
可現在看來明軍完全可以兩路出擊,打的滿清顧首不顧尾。
路振飛身為兵部尚書這種決策層面的事情不知想過了多少遍。
見天子發問,他遂恭敬答道:“回稟陛下,以臣愚見同時發兵方為上策。”
朱慈烺點了點頭。
如今的形勢十分有利於明軍。
如果緩上一緩給了清軍休整的機會那麼反倒是不美了。
倒不如趁著這股氣勢兩路出擊,趁你病,要你命。
“那朕即刻便下旨命高傑出擊。”
朱慈烺滿是豪氣的說道。
“陛下,鄭成功似乎也可一用。”
“哦?說下去。”
朱慈烺越發有些興奮了。
“陛下不是命鄭成功復建東江鎮嗎?此東江鎮非彼東江鎮,乃是在北直隸沿海島嶼所設。據臣所知如今鄭成功已經佔據了十幾座島嶼。如果從海上對天津衛發動攻勢是完全可能的。”
路振飛十分認真的說道。
朱慈烺並沒有立即表態。
鄭成功的表現和大明水師的成長確實很讓他欣慰,但眼下是不是攻打天津衛的時機還不好說。
如果鄭成功打的早了,難以和高傑、文安之呼應,反倒是會打草驚蛇。
沉吟了良久朱慈烺沉聲道:“朕以為鄭成功這裡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他可以率部對北直隸沿海進行襲擾,但最好不要發動總攻,尤其是對天津衛。”
“陛下是想等文安之和高傑合兵之時?”
朱慈烺點了點頭。
“韃子是一定要打的,北直隸也一定會光復。但朕不希望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水師受到太嚴重的創害。所以朕希望以陸戰為主,海戰為輔。”
朱慈烺頓了一頓道:“天津衛有不少巨炮,如果貿然強攻水師戰船勢必會折損不少。這造制的每一艘船可都耗費了無數銀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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