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王富貴如同毒蛇吐信般將手中的長槍向外刺去。
每刺一槍便能輕取一條叛軍士兵的性命。
這些叛軍士兵雖然匆匆從營帳中跑出,但根本來不及穿戴甲冑。
王富貴的槍法在神策軍中出了名的好,對這些無甲叛兵來說,這個凶神惡煞的莽漢簡直就是噩夢。
越來越多的叛軍士兵慌慌張張的從營帳中跑出,在各級將領的呼喊聲中勉強結陣準備迎敵。
步兵營的推進速度確實不如騎兵營,若這次夜襲的是兩千騎兵,二劉叛軍恐怕都已經葬身火海了。
不打不知道,一打嚇一跳。
陳復原本還對劉澤清、劉良佐部叛軍有所忌憚,認為夜襲敵營是個十分兇險搏命的舉動。但現在看來他實在高估了劉澤清、劉良佐部的實力。
這隻軍隊是一隻徹頭徹尾的烏合之眾!
早知叛軍如此不堪,幾日前就該發動夜襲。
陳復心中隱隱有些後悔,不過更多的是臨陣殺敵的興奮。
神策軍自設立以來,第一次經歷真正意義上的野戰。而完成這第一次的不是最先設立組建的玄武、神武、驍果、天騎四營,而是剛剛組建不足兩個月的勇武營!
此戰過後,勇武營在神策軍中的地位必定會大大提升!
此時火勢已經越燃越大,還沒來得及從營帳中逃出的叛兵都被活活燒死,那些僥倖逃出的也多是衣衫不整,狼狽不堪。
在陳復的命令下,勇武營的將士結成錐形陣向劉澤清、劉良佐叛軍大營的腹心推進,呈勢如破竹之勢。
那些被叛軍將領集結起來計程車兵根本無力招架,勇武營的將士一殺到眼前就作鳥獸散。
陳復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趁亂直搗黃龍,殺向叛軍中軍大帳。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叛軍雖說是一群烏合之眾,但畢竟人數眾多,若是等劉澤清、劉良佐反應過來,調兵遣將包圍勇武營,形勢還真不好說。
陳復必須擊潰劉澤清、劉良佐的中軍,這樣就可以讓叛軍一舉潰散。
大營之中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劉澤清和劉良佐自然也有所察覺。二人罩上外衫,匆匆走出帳外觀察情勢。
劉澤清定睛一瞧,只見一隻黑甲軍如蛟龍入海般朝中軍殺來。
“哎呀,老哥哥,想不到那城中守將竟然敢出城野戰。”
劉澤清雖然不算什麼名將,但這麼多年混下來也算是見了不少世面。
像勇武營這種不要命的還真是少見。
“澤清老弟莫慌,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囂張到幾時。”
劉良佐大手一揮,沉聲命令道:“親兵營,上!”
一聲令下,一千人左右的營兵立刻從中軍帳前集結向勇武營衝殺而去。
這一千人是劉良佐的親兵,也是他軍隊中最能打的部分。
劉良佐把這一千人拿出來,意味著局勢已經到了十分緊張的地步。
“澤清老弟,你也別藏著掖著了,打退了這些王八羔子,咱們一起喝酒慶祝!”
劉澤清聞言老臉一紅,連連點頭道:“老哥哥說的是。”
劉澤清的親兵比劉良佐少,只有八百人,但也都是甲冑精良,訓練有素。
在他的命令下,這八百親兵也投入了戰局。
一千八百人列成整齊的陣仗朝勇武營殺去。
陳復第一時間發現了這隻突然出現的軍隊。
從對方的兵器、甲冑配備上他也能猜出這些兵的實力不一般。
雖然神策軍編制中沒有親兵的存在,但其他軍閥手中或多或少都有親兵。
陳復心道這些應該就是劉澤清、劉良佐的親兵了。
今晚的夜襲雖然大獲成功,但陳復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要想把這隻叛軍徹底擊潰,就必須要滅掉實力最強勁的親兵營。
兩軍相逢勇者勝,肉搏戰從來拼的就是一口氣。
“破陣!”
陳復怒吼一聲,原本就已經呈錐子形狀的勇武營收的更緊了,這個陣型是專門對付拱形陣的。
見對方擺出拱形陣,陳復就知道叛軍的目的是先延緩勇武營的推進速度,繼而將勇武營切成一段段,使其首尾不得兼顧。
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快推進速度,將“矛頭”攢的更尖銳。
合圍需要時間,勇武營根本不會給叛軍這個時間!
包括勇武營在內的所有神策軍步兵營,士兵們練習最多的就是陣法。
故而士兵們可以根據將領的要求隨時變換陣型,而不會出現陣型混亂的情況。
劉澤清、劉良佐的親兵們都看傻了眼。
這幫愣頭青簡直什麼都不懂啊。
面對拱形陣不但不減速還主動提速,這是嫌死的不夠快嗎?
他們一手提盾一手握刀,嚴陣以待。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面對洶湧而來的勇武營,沒有一名親兵後退。
從他們被提拔為親兵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把命賣給劉澤清、劉良佐了。
劉良佐、劉澤清是明朝的將軍,他們就是明朝的兵。
劉良佐、劉澤清如果投降清廷,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剃髮歸降。
哪怕是劉良佐、劉澤清要隨便找個山頭落草為寇做起山大王,他們也會捨命追隨。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殺賊啊!”
王富貴衝在陣中最前,充當“矛頭”的角色。
在短兵相接的那一刻,他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
這一刻渾身力氣傾注匯聚在兩處小臂上,手中的長槍猛地向前刺去。
但聽噗的一聲悶響,木製盾牌被生生刺穿,槍頭在穿透盾牌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前刺去,破開了棉甲。
一名劉良佐的親兵難以置信的盯著王富貴,雙手死死攥著槍桿想要把它拔出來。
王富貴冷笑一聲,一腳踹向那叛兵胸口把他踢飛,繼續向前衝殺。
兩翼的火銃手也開始發難。
有長槍手保護,他們可以從容的完成射擊動作。
在砰砰的聲響中,越來越多的叛兵倒了下去。
鉛彈可以輕鬆的穿透他們的棉甲,在他們肌肉中迴旋攪動。
一些沒有被擊中要害的叛兵也因為劇痛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翻滾,喪失了戰鬥能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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