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慕容翎心裡早樂開了花。平時就算是慕容名這個和她噶最親的親戚兼保鏢,在她面前都是恭恭敬敬,不苟言笑,更不用說其他那些人了,何曾有像楊光這種無法無天,在她面前還能弄得雞飛狗跳的人。
她的性格雖然喜靜,別人要在她面前如此搗亂耍寶,她估計早就感到厭煩,拂袖而走了,但若是楊光做出來,她卻只感到開心和好玩。
女人是否都是那麼難以讓人琢磨?楊光不知道,現在楊光只知道,他的手剛伸出想接過紅酒,詹姆斯手上的開瓶器彷彿不小心一般側了一下,尖端正對著楊光的手掌心,只要楊光繼續伸手拿酒,就勢必會被刺傷,而這還是楊光自己伸手過來的,當然不能怪別人。
楊光的手沒有停下一把就抓在了紅酒上,將酒瓶拿了過去,詹姆斯明明感到那開瓶器的尖端刺到了手掌,但楊光卻沒事人一般,雖然剛才那一下動作很小,卻實在是匯聚了他所以的腕力和握力在裡面,就算是一塊鐵皮他都有信心刺一個對穿,但楊光的手卻像是牛皮,不硬不軟,韌性十足,不僅沒刺穿,還將開瓶器彈了回去。
楊光渾然沒有覺得自己被刺了一下,拿過紅酒看了一眼,一手彷彿不經意的託了一下瓶底,就皺眉道:“這個紅酒絕對是個次品,年先生,難道你以為我們小姐是沒有見過世面的村姑?”
“怎麼可能是次品!”年綸冷笑,“你沒有見識就不要在那裡胡吹大氣!”
楊光將酒瓶遞迴給詹姆斯。十分隨意的道:“自己看瓶口的地方就知道了。”
詹姆斯拿過瓶子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然後小意識的又拉近了一點想看清楚瓶口上面的木塞,而就在這時,那紅酒卻彷彿發瘋了一般猛的將木塞噴了出去,連帶著一整瓶的紅酒!
饒是詹姆斯面臨國無數的生死考驗,也實在沒有想過在自己手上的紅酒會自動嘔吐,加上距離實在太近,雖然下意識的頭一偏,那木塞還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眼角。
詹姆斯慘叫一聲。一手捂著眼角,那狂噴而出的紅酒灑了他一身,手一鬆,紅酒瓶轟然摔到地上,變成一地碎片。
楊光看著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溢位,語氣卻依舊冷硬的道:“果然是劣質的紅酒,竟然會自動爆開。”
雷諾和年綸恨得牙癢癢的。他們自然知道那紅酒絕對是世界頂級,但同樣想不通為什麼會忽然爆開。
雷諾上前兩步似乎想幫他檢視傷勢,在背過身擋住慕容翎視線的一瞬間。從懷中快速拿出一條十分細小的鐵絲,裝作不經意的碰向楊光。
這條帶電的細鐵十分好用,經常能在近身肉搏的時候收到奇效。只要被觸到一點,管你是什麼肌肉男還是硬漢,都得變成一灘軟泥。
然而那鐵絲就要接觸到楊光大腿的一瞬間,雷諾的腳卻忽然踩到一塊滑滑的碎玻璃,腳上一滑,那鐵絲就轉了一個方向,一下戳到了詹姆斯的身上。
詹姆斯此時正捂著眼睛慘叫,哪裡能有什麼感覺,忽然感到一個東西在自己腿上一戳,媲噼啪啪的聲音響起,他又是一聲慘叫,猛然跳了起來,全身打著哆嗦。頭髮全部倒立而起,似乎還在冒著絲絲白煙。
楊光奇道:“這位先生究竟怎麼回事?既然不擅長做保鏢就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年先生,請你讓他離開。免得影響小姐的食慾,你看她吃得已經夠少了。”
詹姆斯嘴角都有泡沫流出來,哪還有什麼知覺,年綸又驚又怒,不知道這兩個厲害的保鏢今天怎麼回事,雷諾已經扶著他向門口走去,想拉他出去再說。
這個時候楊光卻忽然一把拉住了雷諾。
“幹什麼!?”雷諾手肘一靠,頂向楊光拉住他的手,勢大力沉,竟是一招特戰技中的殺招。
楊光順勢鬆手避開,另外一隻手卻快捷無倫的一扯他的西裝說道:“你要走可以,不過衣服裡面的東西要留下!”
衣服被楊光一拉開,只見裡面各個內袋能塞東西的地方都塞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什麼雞腿,大匣蟹,龍蝦,鴨下巴,珍珠蹄膀……雷諾一下就傻眼了,也不知道自己原來放著各種武器的內袋什麼時候全部變成了食物——還全是溼淋淋油膩膩的。
楊光冷冷道:“年先生虐待你們是他的事情,但今天既然我們小姐在這裡,你做出這種偷吃東西的事情,我就絕對不能原諒,請你將食物全部拿出來放回原處!”
雷諾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但證據確鑿怎麼辯駁都沒有用。年圇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手下做出這種事情,他的臉上自然也沒有什麼光彩。
這時一直默不做聲的慕容翎終於開口道:“算了,人家保鏢也不容易,就讓他拿去吃吧。”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是坐實了他偷東西的罪名,弄得雷諾更是尷尬非常,楊光一放開他,他就灰溜溜的逃竄了出去。
年綸訕訕的對著慕容翎笑了笑,說:“意外,以外,他們平時不是這樣的。”
慕容翎不置可否的夾了一片菜葉放到了小碗中。
年綸調整了一下心情,然後對慕容翎笑道:“慕容小姐,不如我幫你盛一碗湯,你光吃這一點東西怎麼行。”
慕容翎竟然點了點頭說,好。
年綸趕緊殷勤的盛了兩碗湯出來,啊小心翼翼的在其中一碗裡面加多了很多珍貴的好料。顯然是準備給慕容翎的。
這個時候雷諾又走了進來。臉沉得就像快要打雷下雨了,默默的走到了年綸的身後,卻沒有見詹姆斯。
年綸也不管他,盛好湯小心翼翼的就想遞給慕容翎。楊光卻一把奪了過來道:“我怎麼感覺你給小姐的這碗湯比較少!”
年綸勃然大怒,這不是明顯的找茬嗎,剛想發作,卻發現楊光將那碗放到了年綸自己那碗湯的旁邊仔細對比了一下,才說道:“我看錯了,還是小姐的這碗比較好。你遞過去吧!”說完立刻又走回了慕容翎的身邊,只是沒有人發現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挪了一下屬於年綸的那個碗。
將湯遞給慕容翎剛坐穩,楊光一改他雕像到處本色又開口道:“年公子既然要請我們小姐吃飯,就應該下一點工夫做好調查,我們小姐不喜歡太多的葷腥和油膩,你看一桌子的菜都沒有多少個精緻的素點,小姐怎麼能吃得下去?要想泡我們小姐的人很多,但那麼不用心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年綸被他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他這個天之嬌子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還是被一個保膘直斥其非,又是在自己虛幻的女孩面前,再加上之前積累下來的怨氣。終於忍不住怒火爆發,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你這個奴才我忍你很久了,我……啊!!”他話沒說完,那自己的湯碗被他狠狠拍的一掌震到,竟然倒扣到了他的褲襠上,滾燙的湯水灑出,其準無比的正灑在了他的小腹以下。
楊光用手推了一下墨鏡用標準的雕像聲道:“滾水脫鳥毛。正。”
年綸握著下體跳起,眼淚都流了出來,一手指著楊光大叫道:“上,給我殺了他,殺了這個狗雜種。殺了他!”
“還蠻能忍的,到現在才崩潰”楊光彷彿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兩聲。聲音恰好只有慕容翎能聽到,弄得慕容翎差點笑場,只能微微低頭來掩飾。
雷諾等年綸這句話很久了,他的話音沒有落,整個人就飛身而起,越過餐桌,對著楊光的腦袋就上午一招特戰技中的青龍出海。
特戰部隊的特戰技是殺人的技巧,融合了很多的武術,並簡化到最快捷明瞭的狀態,動輒傷筋動骨致人傷殘,十分狠辣。
但是楊光卻只是一個側身直拳擊出,沒有任何花巧,沒有氣勢磅礴,就這樣平平無奇地擊出,卻後發先至,準確的在空中搗入了雷諾的心窩,砰一聲悶響,他整個人就被楊光的一錘打到年綸身後的那面牆上,狠狠一撞,再砸到地上,卻是半天都沒有爬得起來。
楊光看了一眼還在捂著下身跳舞的年綸,對著慕容翎道:“宴無好宴,我都說了,小姐還偏不信,現在,不如我們讓酒店送到房間吃吧,清淨一點。”
慕容翎忍著強烈的笑意,只是嘴角微微翹起一些,點了點頭,伸手起來。楊光很自然的將那白嫩的小手握入掌心,輕輕將女孩拉起,然後施施然的走出了這個滿地狼籍的包廂……
一進到房間中,慕容翎就撲到楊光的懷中咯咯笑了起來。
“你真是太壞了,從來沒有見過你那麼壞的人……”
楊光取掉墨鏡,溫柔的抱著慕容翎柔軟的嬌軀,撫摸著她的秀髮。這個從父親身死之後就一直憂鬱的女孩,他有責任讓她一輩子都是這樣發自內心的開懷。
“阿光,我好開心,真想每一秒都粘在你的身邊。”
楊光拍了拍她有些瘦弱的肩膀,輕聲道:“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可是你還是要離開我。”慕容翎幽怨的抬起頭。
楊光捧著她絕美的臉蛋微笑道:“只有把這些事情處理完了,我們才能真正的在一起嘛,我們姐姐的骨灰怎麼能不拿回來?噢?”
慕容翎點了點頭,“恩……我知道,我雖然知道,但還是不想離開你身邊。”
楊光呵呵一笑,頭一低就吻住了她嬌嫩的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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