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冷哼一聲,“就憑你也能有那種美人青睞?激將法對我並沒有什麼作用,你省省吧,我的容貌絕對不會給你們這些臭男人看。”
楊光對她的看低絲毫不以為忤,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是害怕我看了你的容貌然後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你放心吧,美女我看太多了,不會輕易被你俘獲芳心的。”
白綺對楊光的玩笑彷彿沒有一點感覺,冷冷的看著他,道:“不要和我開玩笑,否則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好,不開玩笑,說正經的,你怎麼又不趕我走了?”
“不用趕了,很快我們都要走。”
“為什麼?連你都要走?”
“因為那個老道士沒有死,跑掉了,所以很快仇家就要尋上門來。”
什麼?上次那麼威猛的一掌還沒有將人給劈死?那老道難道還是處男,練了什麼金剛不壞體不成?
白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道:“若非你忽然撲出阻礙了我,那老道怎麼詐死而我會不知?”
楊光心想你自己不能一掌拍死人,卻算到我一個那時候半條命的人身上,算什麼白妖女啊,嘴上卻道:“那你現在怎麼還不跑?”
“我已經跑了十年,不想再跑了……”白綺的眼神顯出深深的無奈和疲憊,忽然像是驚醒過來一般,冷聲道,“我的事情你少管。”說完將碗筷重重往桌上一放,發出砰的一聲響。
楊光卻完全不受她的恐嚇,笑嘻嘻的一把搶過她放下的碗筷道:“別生氣,為了表示勾起你傷心往事的歉意,我來幫你洗了這些碗筷吧。“然後收起兩人的碗筷一溜煙的又鑽入了廚房。
白綺看著楊光彷彿一個大男孩般的陽光笑臉,快活身影。由於面紗地原因,也不知道什麼神色,自然不知道現在想些什麼。但那眼神卻有些異樣的波動,很多年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和人說那麼多話,而更是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乾淨”的體貼,以前那些人的殷勤,都是衝著她江湖第一美女的名頭而來的,只有眼前這個大男孩,雖然說話氣人,但卻是真的關心照顧自己……
楊光洗完碗出來已經不見了白綺的蹤影,他也不去找尋。第一眼看到她除了誤會是姐姐外,也知道她是一個喜歡安靜地人,加上十年來的清淨習慣,纏得太緊到時候真會被一掌拍死也不一定。
他自個回到房中療傷,兩個小時後又停了下來,唉,內力都凝聚不起來,就好像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從頭開始一般,還真不是人挨的。楊光看了看天色,感覺快要到午飯時間。想了一下一直吃素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就打算到外面轉悠一下,看看能不能搞到一點獵物。
結果忙活了幾個小時,才搞到兩三隻麻雀。看來沒有了武功還真是麻煩。還好身手矯健,眼光猶存,否則這裡的麻雀精得像鬼一樣,不說兩三隻,打到一條鳥毛都難。
此時也不知道是幾點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已經過了中午。楊光折騰了那麼久,腹中早空,提著三隻小麻雀奔到廚房,拔毛解剖清洗,手法乾淨利落。
這次楊光仍舊打算做粥。麻雀粥。他知道白綺清淡慣了,如果一開始就下猛藥,絕對惹她反感,只能用文火來燉青蛙,讓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雖然麻雀肉少,但這粥卻多了一份白粥沒有的甜味,光用鼻子聞就已經有垂涎三尺的趨勢,楊光狼吞了兩碗下肚後,方精心準備了一份。放到一個竹籃中,準備拿給白綺。
在竹樓上逡巡了一圈,卻沒有見到那美麗的身影,只得出到院子外,向後園走去,這邊他還沒有來過,本以為後面是一個菜地之類地地方,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超大地花園。
牡丹,玫瑰、蘭花,菊花……數不勝數,花叢中很多地方還夾著許多盆栽,或姿態各異,或威武挺拔,整個花園剛中有柔,柔中帶剛,縱橫交錯,整個佈局似乎還有很多玄妙的味道在其中,不是胸中有丘壑的大家絕對佈置不出來。
此時白綺正站立於百花叢中,雖然穿著一套另類地少數民族服飾,但身段婀娜,氣質靜怡,微風吹拂,如瀑布般垂到翹挺臀部的黑髮輕擺,宛若下凡仙子,又若不死妖精,那覆於臉上的黑紗,不僅沒有因為遮擋了她的容顏而讓她失色,反而更是增加了一種神秘莫測的美麗,讓人心癢難耐的同時又絲毫生不出褻瀆之心。
楊光不由肅然起敬,對著園中的白綺背影喊道:“白園丁,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本事,還真是小看你了。”
“你說什麼!?”白綺的身影一晃就出現在楊光的面前,還好楊光不是站在大門口,所以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個鐵柵欄。
彷彿是因為有了鐵柵欄楊光有恃無恐,向後退了一步笑道:“我不這樣說你會那麼快過來麼?看,送午飯來了。”說著楊光將左手舉起,竹籃中正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麻雀粥。
“我說過,我一天只吃一頓!”白綺隨意看了一眼那碗粥就將清冷地目光注視在了楊光的臉上,彷彿對食物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我說你這人怎麼就是不知道呢,你看看你現在瘦成什麼樣子了?那手臂上的肌膚蒼白得就像雪花一樣,絕對是缺乏微量元素造成的惡果,若非你武功高深,估計現在身子早垮了。”
“那不用你管!”
“唉,叫你白妖女果然是沒有錯,你看我不順眼不要緊,看天下男人不順眼都不要緊,但你卻以此來虧待自己,這樣做只會讓我鄙視你……”
白綺一掌打到鐵柵欄上,發出“砰”的一聲,差點就被她給卸了下來。楊光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冷笑道:“我現在功力盡失,你就知道一天到晚拿武功來壓人,年紀還比我大那麼多,典型的以老欺小,有本事你也不用武功來和我鬥鬥看。”
白綺似乎是被這個老字刺激了,怒極反笑道:“對我用激將法沒有用,如果有用,我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楊光不屑道:“切,你是想說你城府很深,很沉得住氣?那怎麼我看到的都是你霸王龍地一面?”
“你!”白綺氣得面紗都在發抖。
楊光卻上下瞄她一眼笑道:“看,又來了。其實我能理解你的,你自己做菜難吃,又窮,所以才一天吃一頓,但現在不同了……”
“閉嘴!你說誰做菜難吃?誰窮?”白綺一把抓住一根鐵欄,看指節發白的情況,楊光估計那個鐵欄身上待會一定有很多個爪印在上面。
“那這樣吧,你吃了這碗粥,我就承認你做菜不難吃,也不是很窮,如何?”楊光笑得就彷彿一朵太陽花。
白綺再也受不了,隔著鐵欄拍出一掌,掌風撞到籃子上,將那一碗麻雀肉粥給打了出去,整碗都撒在了地上。
楊光呆呆的看著地上灑出的粥,白綺打完瞬間也愣住了,自己怎麼會發那麼大脾氣?眼見楊光慢慢蹲下,用手將那個爛碗撿起,然後把灑出來的粥仔細的刮到爛碗裡。
這個時候白綺才注意到,楊光那一對手十分的好看,雖然不能稱為美麗,但沉穩中帶著清秀之氣,絕對是一對很有男人味的手。看著這對手在地上緩慢的收拾,看著楊光一直開朗陽光的笑臉變作傷心無奈,她心裡莫名湧起一陣難受和不安。
有心想說點什麼,動了動嘴,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眼看楊光已經站起,轉身落寞的走回去,她竟有些不忍,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楊光一個上午去抓鳥的時候她卻是知道的,辛辛苦苦做的粥,卻被自己這樣輕賤,可誰讓他說話那麼氣人!
白綺心中首次紛亂,卻不知道楊光背過身後的一瞬間,腦袋裡面想的卻是:“要扁我一道鐵柵欄怎麼可能攔得住白妖女,只要輕輕一躍就能過來了,她卻偏偏要隔攔相望,哼哼哼~死要面子。”
楊光回到廚房,將那碗撿回來的粥和爛碗一股腦都扔到了垃圾堆,然後將另外一碗,也是最後一碗麻雀粥放入籃子,又向著花園吹著口哨走去。他明明知道自己兩碗,白綺只會吃一碗,為什麼要弄四碗出來?
難道他早就知道其中一碗要遭殃的麼?
再見到楊光拿著籃子回來,白綺當真有些吃驚,剛才還以為這小子會自己走掉也說不定,還生出一些惘悵的感覺,沒有想到轉眼功夫又走了回來,難道剛才釘子碰得還不夠?而且這次竟然直接走進了園子來。
本來這個園子她是打定了主意誰也不讓進,誰進殺誰,可看到去而復返的楊光踏了進來,她最終還是沒有下逐客令。
楊光看她眼神似乎沒有絲毫變化,但最擅長細節處理的他當然不難發現其實與之前相比已經多了一些別樣的意味。“最後一碗,再潑了就沒得吃了。”楊光將籃子輕輕放到白綺面前的一個小石臺上,然後轉身正想離開。
白綺卻忽然問道:“你為什麼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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