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靜靜的聽著她的講述,從輪迴的組織結構,到她以前的訓練,以及她生活的點點滴滴,也許是從來就沒有人能夠傾訴,也許是現在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無比的脆弱,也許是壓抑得太久,現在總算找到一個情緒的宣洩口,她瘋狂的傾吐著自己的心聲,一直說到趴倒在楊光的背上睡了過去。楊光鬼魅般的轉了個身,將她那豐滿的嬌軀整個擁入懷中,讓她的臻首枕著自己的肩膀。
看著這個時候格外軟弱的女殺手,楊光的心絃被狠狠的撥動,她忍不住伸手將那淡藍色微微卷曲的髮絲撩起一些,俯下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口。
肌膚微微有些粗糙,大概和她常年在外被一些不良射線以及風沙所折磨的後果,不過只要透過他的妙手,他有信心讓她的肌膚變得如牛奶一般,畢竟,從她身上的肌膚看,這本來就是一個麗質天生的美人。
這個晚上就在這樣彷彿溫馨的氣氛下過去了,楊光看著寧汐嘆了一口氣,這小妞,最終都沒有對他們之間的事情做出明確的答覆,究竟原諒還是不原諒呢?
水晶薔薇不是薔薇,也不是水晶,而是南安城的一個高檔休閒娛樂場所,或者說,一個十分奢侈的消費場所,在這裡,僅僅有錢是進不來的。
整個天頂,裝飾以及燭臺等等,全部都是水晶製品,處處體現出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牆壁上沒有那種古樸的名畫,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牆壁,這裡四面圍繞著的,只有水晶,到這個地方的人就連行動都彷彿刻意放緩了一些。似乎動作大了一些就會碰碎哪個地方的易碎品。
當然,他們不是賠不起,而是丟不起這個人。
然而這個地方最奢侈的卻不是那些大片的水晶,而是地上最不惹人注意的地毯。土耳其城海雷凱,全聯邦最昂貴的手工編織地毯,做工精細,色彩豔麗,不含任何化學成分地染色。純天然的原材料和純手工的傳統技藝,具有極高的收藏價值,而曾經作為宮廷最時興的地毯,放在這裡也彰顯華貴和大氣。踩在上面,讓人有一種征服的感覺。
坐在這裡悠閒聊天的先生無不衣冠楚楚,氣宇軒昂,女士都是雍容華貴,氣勢不凡。但坐在大廳中央一桌上的三個年輕人卻顯得有些飛揚跋扈,與這裡地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鴻飛,你看那邊那個是誰?”原本不顧一切放肆大笑的青年忽然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對著身邊那個說話不多。總是不時淺笑搖頭的年輕人問道。
被他問道的年輕人還沒有說話,另外一邊一個長得柔柔弱弱,沒有一點男子氣概的青年已經先轉頭過去。
“慕容翎?不是吧。竟然能在這裡看到她。”長相陰柔的青年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陰柔,但他彷彿在儘量做到讓別人以為這是陰森而不是陰柔。
那個叫被叫做鴻飛的男子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用雙手託著自己地下巴,架在餐桌上凝望著慕容翎那一桌。之前最先問話地跋扈青年用手肘碰了他一下笑道:“機會難得啊,要不要去碰碰運氣?”
這三個說話的人,笑容淺顯,溫文爾雅的青年叫做陳鴻飛,是南安城聯議院代表陳尚衫的兒子,十分飛揚跋扈的青年叫做陸放,是北府經貿廳廳長陸權的兒子。而那個笑起來儘量想顯得陰險一些的青年則是南安城軍區政委馬貴仁的兒子,叫做馬世傑。
三個人都是仗著老爸的權勢在各個地方橫行霸道的主,這次是北府的太子黨陸放來南安玩,自然由他們這兩個地頭蛇給他接風。他們從小就沒有受到過任何挫折,自打八歲以後,就只有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自己的份,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都沒有碰上自己惹不得的人物。所以養成了目空一切地脾氣,現在就連慕容世家的慕容翎,他們竟然也敢動上了歪腦筋。
一向自認為城府比成年人都深得多的陳鴻飛淡淡一笑道:“慕容世家的千金,我可不敢得罪,要上你們自己上。”
陸放笑道:“早聽聞北冰南漠,當世雙嬌,北府的唐纖纖已經是唐家的代家主,據說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我們是無緣得見,倒是沒有想到慕容家的千金,卻會走上娛樂圈這個泥潭,你說他們慕容家不會腦袋燒壞了吧?”
“不然。”陳鴻飛淡淡一笑,“這種有靠山進入娛樂圈的和那些沒有靠山的自然是完全不一樣,何況,只要在音樂界走上神壇,無形中就會抬高許多慕容家地身價。”
“慕容翎就是以淡漠出名,不知道會不會是性冷淡?”陸放惡毒的開了一個玩笑。
“你可以去親身檢驗一下啊。”
馬世傑這個時候忽然陰險一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越是高檔的場所,成功率越高,這樣的環境,我們過去打個招呼總不至於會當眾給我們難堪吧,而且看她的樣子也不太像在等人,說不定還能與佳人共進晚餐呢。何況,憑藉我們的家世,她怎麼都得顧慮一些吧,據說他們家財政方面有一些危機,你老爸管經濟命脈的,她敢得罪嗎?”
幾人本來就是膽大包天的主,就連陳鴻飛都有些蠢蠢欲動起來,能和這種仙子級別的女人吃一次晚餐,也算今生無憾了,若是能一親芳澤,就算減壽都願意啊!
再被兩個兄弟慫恿了一下,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內心的春潮騷動,陳鴻飛跟著兩個“至交好友”站起走向正在呆呆看著窗外的慕容翎。
慕容翎一身得體休閒的打扮,隨意在那兒一坐就有一種優雅的味道,只是這種優雅卻透著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淡漠,就彷彿美麗的桃花林散發出來的桃花毒瘴,警告閒雜人等請勿靠近,否則後果自負。
那對價值不可估量的玉手託著香腮,望著窗外遠方的眼神佈滿了細碎的哀傷以及一些呆滯。是的,呆滯。自從楊光離開之後,她就經常一個人發呆,這種發呆和以前那種漫無目的的發呆有本質的區別,現在她呆滯的腦海裡面卻有一個男人的名字。
為什麼要那麼愚蠢的堅持?慕容翎不明白那天在楊光低頭的剎那自己腦海中的荒唐想法,是荒唐吧?她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要做楊光心中最完美的女人,雖然知道不可能獨佔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男子,但她還是生出要和他其他那些紅顏相比較的心理。
除了外表,除了事業,除了家世,除了才華,她同時也想讓自己的內心世界是完美的,她不想要瑕疵,哪怕只是一點點。
然而就是這樣的心態,讓她錯過。是的,她的心中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雖然她知道她現在愛的人是楊光,但那個影子既然曾經讓她心動,既然仍舊佔據她的心房,即使只是一個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角落,她都認為這是對楊光愛情的一種褻瀆。
然而就為了這麼一點的偏執,讓兩人傷心,現在,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大致情況她瞭解,她的危險她也知道,但她一點忙都幫不上。如果,如果他不幸的倒下了,那麼,自己會如何?自己絕對不會去殉情,作為慕容家的一員,這不是她能做的事情,但她的心將會跟著他一起死去。
當楊光頹然離開的那一刻,其實她就已經發現,那個影子早已經淡然消逝,楊光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填滿了她的心房處處。可惜,這個發現太晚了一點點。
她不知道,莫名其妙的牽掛,潛移默化的改變,患得患失的心亂,其實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啊……
慕容翎凝視窗外發呆的眼神,同樣有著魔魅般的吸引力,讓走到她桌子前的三個人都呆得忘記了之前準備好的說辭。
慕容翎發呆,他們發呆,不代表所有人都發呆,一直站在慕容翎身後被三人幫特意忽略的影子保鏢慕容名走上兩步冷聲道:“馬上退回去,否則格殺勿論!”
冷冽的殺氣讓三人幫以及慕容翎都回過神來。慕容翎淡淡的看著三個剛回醒過來,有些失態的青年,就連疑惑的表情都沒有顯露一個出來。
三人在慕容翎如此近距離的淡漠眼神注視下,完全失去了冷靜和平時的驕橫,都有些張口結舌,之前擬定的話一句都想不起來了。幸好陳鴻飛還算有些水準,最先恢復過來的他立刻彬彬有禮的道:“我叫陳鴻飛,這位是……”介紹完名稱,順便不著痕跡的將家世也點了出來,抬頭看向慕容翎,卻發現她的神色和原先一點沒有變,甚至,更加的冷漠了。
他趕緊硬著頭皮道:“不知道慕容翎小姐能否賞光讓我們表示一下對您的仰慕之情,這將是我們的榮幸!”
慕容翎聽他說完話,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將腦袋轉向窗外,繼續發起呆來,對三個家世顯赫的“太子”竟是完全不予理會。
慕容名的殺氣和慕容翎的冷漠讓陳鴻飛以及馬世傑都打了退堂鼓,沒有想到卻激發了陸放的所謂北府人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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