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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楊惟忠率先撤出魏縣,向城方向移動。高寶龍率海馬軍隨後跟進。
接著,岳飛率軍撤出館陶,數萬大軍從大名城下經過,沿著永濟渠急速向西挺進。
下午,董小丑、耶律馬哥、胡家勇帶著契丹大軍和怨軍也離開了大名府。
宋軍大規模的調動讓金軍十分吃驚,前線各軍隨即停止攻擊,緊張地注視著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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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上午,宗望得到準確訊息,虎烈軍主力和西北軍一部已經抵達漳河,正在渡河北上。
金軍將帥們齊大帳,議論紛紛,各有看法。
“副帥,我們的行動是不是暴露了?”完顏母有些沉不住氣了,走到宗望身邊低聲問道。
宗望也是十忐忑。三天前,金軍決定攻擊河東,同時把主戰場放到邯,以大名府為牽制戰場,誰知金軍這裡剛剛開始調整部署,那邊虎烈軍就公開調兵西進了。難道訊息洩漏了?或者,李虎打算放棄河北戰場,把主力全部調回河東?
“副帥,事情有些不妙啊。”彥宗俯身望著地圖,眉頭深皺,憂色重重,“李虎對整個戰局的判斷或許和我們不謀而合,所以他調整了防禦部署。你看,他把虎烈軍主力調到邯鄲,正好擋住了我們南下之路,然後他向西可以支援太原,向東可以策應大名府,牢牢掌控著戰場主動權。”
“如果是這樣地話。那我們豈不進退失據?”宗弼地手指在地圖上劃來劃去。“宗翰從井徑方向打太原。李虎可以調兵回援。我們打鄲。又被他重兵阻擊。”他抬頭和宗輔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扭頭望向宗望。“二哥。我們是不是把主力留在大名府?”
“二哥總不至於為了幫助宗翰打太原。而以主力攻打。和李虎硬硬吧?”宗輔冷聲問道。
宗望覺自己騎虎難下了。如果戰局地發展真如宗弼所說。金軍攻打太原受阻於太行。攻打又受阻於李虎地主力。那整個攻擊計策就失敗了。他揹著手在大帳內來回踱步。考慮良久。他忽然問道:“李虎有沒有決心和我們決戰?”
決戰意味著損失敗了損失更大。而李虎一旦打敗了前景非常黯淡。甚至於就此走向敗亡。
“李虎是什麼人?”宗弼聽出二哥話裡地意思。不禁搖頭苦笑。“你忘了野牛原。忘了蒺藜山忘了殺虎口?李虎就是個瘋子。打起仗根本不要命如果抱著這種僥倖地想法和他打仗。你肯定要吃虧。”
“是嗎?”宗望手撫濃須。目光從完顏撻懶、完顏斡魯等人地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了劉彥宗地臉上。“你地看法呢?”
“李虎已經不是過去的李虎了。”劉彥宗低頭想了片刻,說道“他如今到了西北,成了西北王了一塊很大的地盤,而今日的大宋又不堪一擊時候李虎的心思就大了,他絕不會為大宋戍守國土他要為自己的王霸大業做準備,所以在我看來,李虎沒有決心和我們決一死戰,他要儲存實力,他要等待崛起的時機,因此……”劉彥宗望向宗望,神態很堅定地說道,“我們應該向發動攻擊,以便牽制住李虎的主力,幫助西路軍順利攻佔太原。只要太原拿到手,整個戰局就徹底扭轉,李虎即使有三頭六臂,也無法阻擋我們攻佔中土的腳步了。”
宗望點點頭,當即做出決定,“書告宗翰,請他加快北上速度,迅速攻佔真定城,急速殺進太原,不要給李虎任何機會。”接著他手指完顏母、郭藥師,“你們留下,佯裝主力,繼續攻打大名府,其他人隨我趕到,馬上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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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真定府。
金軍四面包圍真定城,同時向三道城門發起了攻擊。南城門背靠滹沱河,金軍在河上架起了浮橋,一面佯攻,一面指望城內守軍棄城而逃。
婆盧火現在是真心誠意要給城內守軍一條生路。他給宗翰逼得團團亂轉。三十九天了,金軍想盡了辦法,就是無法攻克城池,這導致五萬大軍被牽制在這座城下,而運送給主力大軍的糧草更是頻頻遭到虎烈軍的襲擊。兩天前,宗翰給了他一道死命令,三十日之前,必須攻克城池,否則就要罷他的職,把他趕出西帳。
“打了兩個時辰了,將士們都很累,歇一下吧。”他的副帥蒲察望著城樓上飄揚的大宋戰旗,看著城下橫七豎八的屍體,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低聲勸道,“下午再打兩個時辰,你看怎麼樣?”
“不行。”婆盧火扯著嗓子叫道,“叫他們進攻,給我進攻,今天務必拿下城池。”
“已經打了三十九天了,人都打疲了,一天能保持四個時辰的攻擊就算很不錯了。”蒲察沒好氣地說道,“他們都是人,不是神,哪
好的體力?就算他們是牲畜,也要給他們喘口氣的+
“你懂什麼?”婆盧火氣得睚眥欲裂,瞪著蒲察怒聲咆哮。他是主帥,要承擔所有責任,再拿不下這座城池,他就要被罷職,被趕走。打了敗仗,而且還是這種不可思議的敗仗,他根本沒臉回去。
“三十日,副帥帶著主力到真定,如果城池還沒有攻克,我們倆也不要活著去見他了,自己把腦袋砍下來謝罪吧。”
“副帥回真定?帶著主力?”蒲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非常吃驚,“就因為我們沒有攻克真定城?他要親自來打真定城?”
婆盧火沮喪地點點頭,接著手指城池,縱聲吼道,“給我攻城,日夜不停地攻,輪番攻擊,我就不相信城裡的南蠻都是鐵打的。我們堅持不住了,他們肯定也堅持不了了。”
就在這時,遠處狼煙滾滾警的號角聲此起彼伏。
婆盧火駭然回頭,“怎麼回哪來的敵軍?”
“虎烈軍,肯定虎烈軍。”蒲察指著扶搖直上的那股狼煙,一臉殺氣,“肯定是從井徑方向殺來的敵人,這幫人整天陰魂不散,三天兩頭打劫我們的糧道,今天正好衝上去砍了他們。”說完轉身就要跑向戰馬。
婆盧火一把抓住了他“等等,先不要著急。”平時這幫虎烈軍打劫糧道都是遠離真定城天卻直接衝過來了,這裡肯定有問題。“不會是虎烈軍大隊人馬殺過來,要切斷我們主力的後路吧?”
蒲察色頓時就變了,“集結馬軍,準備迎戰。”
號角沖天響起遠處大營裡的馬軍將士蜂擁而出,於營外列陣。
斥候飛奔而至果然是虎烈軍殺來了,不過人不多,只有兩千餘騎。
婆盧火和蒲察互相看看,兩人眼裡都是狐疑之色。兩千餘騎也敢殺到真定城下攻打金軍?肯定有問題,或許這是選鋒軍,大隊人馬跟在後面。
“傳令各軍北岸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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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一馬當先,帶著馬軍將士飛馳而來。
遠處定城上大揚,宋軍將士還在頑強堅守。近處滹沱河南岸金軍飛速撤離。
“吹號,告訴城內將士兵到了。”
宋江打馬如飛,直衝河堤。城內將士也看到了虎烈戰旗,看到了飛奔而來的虎烈將士,一時間,歡聲雷動,鼓號齊鳴。
“告訴他們,皇帝有旨,叫他們撤退,即刻撤退。”宋江衝著身後的扈從們連聲大叫,“快喊,一起喊。”
扈從們叫了起來,跟著馬軍將士們叫了起來,“撤退,皇帝命令你們撤退……”喊聲震耳欲聾,響徹城池上空。
李邈、劉~聞訊而至。兩人剛剛從戰場上下來,渾身血跡,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衝到了城樓上。他們原以為援軍到了,真定城有救了,但看到城外的兩千餘騎,聽到虎烈將士們的叫喊,兩人的激動不翼而飛,面如死灰。
城牆的將士們、壯丁們,聚集到街道上的百姓們,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裡充滿了絕望。撤退?軍隊撤走了,百姓怎麼辦?城內的受傷士卒、壯丁們怎麼辦?金軍殺進來了,會瘋狂的報復,會殺死所有的人。
“你可以走了。”劉翊望著城外的虎烈騎,低聲對李邈說道。
“你不走嗎?”李邈指著遠處正在飛越浮橋的金軍,“等下金軍圍上來就走不掉了。”
“我不走。”劉翊回頭看看站在城牆上的將士,又看看城裡那些百姓,平靜地說道,“我不會離開他們。”
李邈笑了起來,用力拍拍劉~的手臂,“我也不走,我說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劉~點點頭,轉身面對城牆上的將士和城裡的百姓,高舉雙手,嘶啞著聲音,縱聲狂呼,“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喊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堅定,越來越豪邁,巨大的吶喊聲穿雲裂石,在城池上空激烈迴盪。
宋江心絃震顫,淚水忽然滾了出來。
虎烈將士們停止了叫喊,一個個低下頭,黯然垂淚。
“擂鼓,擂鼓……”宋江調轉馬頭,在戰陣裡飛馳,叫喊,落淚,“擂鼓,送……”
“咚咚咚……”雄渾的鼓聲響了起來,就象勇士們最後的吼叫。
金軍從兩翼殺來,氣勢洶洶。
虎烈騎就地調頭,如狂飆一般卷向了金軍,一時間,殺聲四起,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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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堅守四十天的真定城失陷,李邈、劉~與金兵展開激烈巷戰,先後陣亡,兩千餘名守城將士戰死,數千名百姓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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