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
“你又是什麼東西?”女人的聲音冷冷道,“有什麼資格參與到這樣的對話中來,滾一邊去!”
“你——”年輕人勃然大怒,“我代表著——”
“不認識,”女人直接打斷他,“不想惹怒我的話,換個能吭氣的來,我時間有限,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
大廳中一陣寂靜。
因為正是此刻,艾音布洛克上空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
在和平的時日中,這樣的警報只代表著一個含義——戰爭正在逼近艾音布洛克。
連那個鍊金術士也抬起頭來,看著更多的防空探照燈向半空中射去——那是莫烏比斯要塞在啟動,在場所有人都臉色大變,紛紛向外走去。
人人皆心中疑惑,署長與工匠協會的交涉的這一小會兒,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署長雖然酒囊飯袋了一點,但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察覺出不妙的意味,連忙開口道:“……閣下是?”
“我是誰?”女人的聲音笑了笑,“先等我查檢視。”
然後那邊又傳來一陣驚呼聲。顯然對方又從他屬下手上搶走了什麼東西。接著水晶那邊傳來一陣翻頁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
“哦,這上面是這麼寫的,考林—伊休裡安的銀色死神,構裝女王,迅捷戰術的創立者,哼,帝國人的編號真是複雜……”她輕輕地抱怨了一句,“冥,登記在冊的龍騎士編號45-701,戰鬥工匠,至高者,偽龍騎士……”
冥說完,將手中的冊子隨手一丟,抬起頭來。
手冊正從幾百尺高空落下去。
而銀色的巨龍靜靜地懸浮在艾音布洛克上空。
在這臺形態優美的構裝體正前方,正環繞著十多艘隸屬於帝國軍的浮空艦,而至於巡查衛隊的飛空艇早就被驅趕到了戰區之外,成為戰場一角的配角。
兩名偽龍騎士,一名龍騎士正將冥團團圍住。
冥一臉淡定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奧述人的龍騎士,“我已經說完了,”她答道,“各位還有什麼想說的,想要對我出手也大可以立刻出手。”
但佔據絕對上風的帝國一方,龍騎士們一時卻不敢動手。
不僅僅是因為冥作為十王之下第一備選,曾經有過多次以一敵二的戰績。更重要的是,龍騎士之間的戰爭一旦發生在艾音布洛克,這座城市戰後還能剩下多少完整的建築實在不好說。
這個級別的交手歷史上在第一世界也沒發生過幾次。
而那之後,便是接踵而來的戰爭。
帝國與考林—伊休裡安的第二次戰爭。
而這些都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一力承擔得下來的事情。
寂靜了好一陣子,帝國人的龍騎士才主動開口道:“冥女士,請你考慮清楚,你真要掀起龍騎士之間的戰爭麼?”
“……那樣的後果,你預料過麼?”
“不是我要掀起戰爭,”冥答道,“而是有人要掀起戰爭。”
“我帶隊來此,”她侃侃而談,“自然是向第三賽區承諾過要將自己的選手完整無損地帶回去,我是來參加比賽,而不是來參加戰爭的。如果帝國人連這樣的保證都無法作出的話,那我建議以後不要舉辦類似的賽事了,當個貽笑大方的笑料正好。”
“是你們的人先向巡查衛隊的人出手的,”另一位龍騎士沒好氣地開口道,“巡查衛隊是出於反擊才會對你們的參賽選手出手。”
“星門宣言第四條規定,”冥理直氣壯,“選召者不得對原住民出手,死亡降臨公會的人違反了這一準則,我的選手不過是出於義憤才會介入其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如果你們想要追根溯源,那我可以陪你們一件件查下去,看看最後結果是什麼?”
“這是帝國的內部事務。”
“哦,”冥挑了挑眉頭,“想要不講道理,那沒關係,我也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她將手一揮,身後銀妝立刻發出一聲低吟,透明的聲浪立刻傳遍整個艾音布洛克。
尖嘯過後,下方几百尺之外的探照燈也一盞盞碎裂開來。人群正四散逃竄,巡查衛隊總部,莫比烏斯要塞之中已經是一片大亂。
那名龍騎士大驚失色,趕忙阻止道:“等等,我們不是來挑起爭端的。”
冥向三人勾了勾手,“少廢話,要打就趕緊上。”
龍騎士皺了皺眉頭,“冥女士,我知道你也不想動手,你有什麼要求就提出來,在合理範圍內我們不是不可以坐下來談。”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冥答道,“我區區一個考林—伊休裡安的龍騎士,可不敢插手你們帝國人的內務,但關於我的人責任,該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你們不是要是非對錯麼,那就給所有人一個是非對錯,一件件查,看看究竟誰對誰錯。”
“至於最後結果如何,如果是我的人的問題,那麼我們自然承擔應當的責任,”她冷靜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毫無畏懼地開口道,“但若是有人栽贓陷害,別怪我醜話沒說在前頭!”
龍騎士向自己的同僚看去。
但他的目光事實上是投向遠在戰場外圍的那些巡查衛隊的飛空艇的。
巡查衛隊總部,大廳之中正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正聽著水晶之中傳來的聲音。
總署署長看向那個年輕人,來自於莫比烏斯工匠協會的鍊金術士則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們兩個人。那個年輕人萬萬沒想到事情最終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這件事關係到艾什-林恩的手稿,決不能公之於眾!”
何況他們背後使的手段太多了,根本不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無論是死亡降臨公會對林恩家的老僕人乾的事情,還有抓走那個少女的理由,他們根本拿不出理由。
這些事情不戳破還好,但是沒一件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公開的。公開的結果就是對方屁事也沒有,而他們自取其辱。
總署署長擦了一把汗,想要說什麼但沒發出聲音來。
那個鍊金術士則有點可憐地看著他,悠然問道:
“所以理由呢?”
年輕人張了張口。
是啊,理由呢?
現在是一位龍騎士在向他們要理由,他們可以不給出理由麼?
似乎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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