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認為我那三劍放了水吧?”
“那倒沒有,”青搖搖頭,當然清楚對方的性格,“只是你公會那邊,你打算怎麼交代?”
“再說吧,”銀詩答道,他還能怎麼交代?大不了提前退役就是了,看是公會捨不得,還是他捨不得。公會同盟內部各大公會還是有很大的自主權力的,不見得會事事都聽從弗洛爾之裔與聯盟的安排。
而且他也是維持自身的人設,也可以說是一種維護這個名號本身的商業價值,認真說來也不算全錯。
“而且你以為他逃得掉麼?”銀詩說道:“沒有你我,也還有那個人,那傢伙號稱獵犬,可沒我這麼講道理。”
青想到與他們一同而至的那個人,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點了點頭。
“對了,”銀詩好像忽然之間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一巴掌拍在自己老友的身上:“謝了,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放他走本身責任也不小吧?”
青怔了怔,隨即搖搖頭:“那倒沒什麼,若他真是那個人的學生的話,我也不會為難他。我這次來這個地方,其實也只是……”
“噓,不必說了,”銀詩將手作了一個噤聲的姿勢,提醒對方正在直播之中呢。
他其實哪裡會不明白,世人皆道這位蒼之旅團的團長在依督斯丟了一個大人,但誰又知道這裡面更深層的原因呢?
……
方鴴在一片廢墟一樣的房間之中搜尋了片刻。
紅葉之前出手之時,理所當然也受到了反擊。只是他原本不清楚銀詩這個等級的人物隨手一擊究竟強悍到了什麼程度——而現在看看這一片狼藉,心下不由有些駭然。
銀詩當時的隨手一擊,差一點將這一整層建築給打穿,還好這棟公寓一樣的建築早已廢棄多時,不然估計都剩不下幾個活人了。
不過他也沒發現紅葉的蹤跡,甚至四周也沒有半點血跡。
他向對方發了一個通訊過去,可也沒任何回應,方鴴心忍不住沉了下去,心想那位工匠小姐該不會是被打成飛灰復活去了吧?
但他不能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銀詩雖然攔下了青,並放他一馬,可他隱約感到弗洛爾之裔在這裡還有佈置。
否則銀詩與青應當不至於這麼輕描淡寫地放他離開——
他再搜尋了一陣,仍舊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從建築的另一邊穿出,並從那裡跳了下去。
找不到紅葉小姐還可以事後聯絡,但眼下他必須得趕去觀星塔與其他人匯合了。只是他才剛剛一落地,通訊水晶忽然亮了起來。
不過裡面傳來的並不是紅葉的聲音,而是小空萬分緊張的聲音:“艾德團長……快逃,是弗洛爾之裔的人,布萊克博先生已經……”
他話還沒說完,那邊的通訊忽然突兀地中斷了,聲音戛然而止。水晶之中只剩下一片蜂鳴之音,與魔力的雜響。
方鴴一下子抬起頭來,忽然之間生出一種巨大的警兆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隻潛伏於黑暗之中的野獸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
與方才與銀詩交手時的感知一模一樣,那正是龍騎士的域能力。
但銀詩的域給人的感覺是壓迫感十足,讓人幾乎無法動彈。而當下的這個龍騎士域給他的感覺,卻像是一下下墜入了冰窟之中,寒意徹骨。
只有龍騎士,方能感知龍騎士的域。
方鴴幾乎是下意識地向前一滾,然後馬上目瞪口呆地發現,就在自己一滾的那一剎那,在他身後的那棟公寓的上半部分——已經悄然無聲地消失了。
那棟建築就像是化作了齏粉一樣,撲簌簌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而在灰塵瀰漫的半空之中,此刻正漂浮著一個人影,而對方居高臨下地,冷冷地注視這個方向,確切地說,是注視著他。
卡布羅斯的執劍騎士,月塵的首席,basalt。
在看到對方的一剎那,方鴴就感到自己血都冷了下來,又一位龍騎士。
而且這位龍騎士還不是銀詩與青那樣的大佬,對方是以弗洛爾之裔的忠犬而聞名的,一切以公會的利益為最優先的判斷,而從不計較什麼手段。
不過他雖然在選召者之間口碑很差,但在各大賽事之中勝多敗少,為公會掙得了數不清的榮譽。
而勝利者永遠是有人推崇的,因此對方雖然還很年輕,不過是這一代的選召者,現今也不過才二十二歲,但卻擁有了極高的人氣,甚至已不遜色於奧丁這一代的老人們。
而且讓方鴴感到頭痛的是,對方是肯定不會和自己講什麼道理的,他可以和銀詩打那個賭。但換作面前這個傢伙,只會一劍把自己劈成兩半。
方鴴還沒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不太喜歡這位選手,認為對方行事不擇手段,沒有老一輩選召者那樣的榮譽感。
但卻沒想到,自己會和對方在這樣情況下碰面,但對方不是還在第二世界進行歷練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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