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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恩真的在那天的襲擊之中逃出生天了麼?
難怪,方鴴心想。難怪他們在調查雪石堡之時,弗洛爾之裔的艦隊能那麼準確,那麼及時地出現在那個地方。
而之後又是幾次圍追堵截,對方又精準地判斷到他們會來到古拉港,而理論上按照他的原本的計劃,應當是足以迷惑弗洛爾之裔的人一段時間的。
他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銀詩,但仍要確定另一個問題。
“班恩與他的朋友為影人所襲擊,他的朋友至今還下落不明。他為什麼會倒向鴉爪聖殿,倒向你們一邊,銀詩大神,請問你清楚這一點麼?”
銀詩搖了搖頭,心知自己之前的反應的確落入了對方的眼中。
雖然有些不快,但他也不再隱瞞,“我不太明白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我自然不清楚。不過你若是試探的話,我可以告訴你,背叛你們的的確是這個人——”
老實說,他也不喜歡那樣的人,但任務就是任務。
方鴴仔細看著對方的神情,彷彿在確認對方的回答是否作偽。
只是銀詩顯然十分不耐煩起來,再度舉起劍指向這邊,“時間已過,而且你也不止說了一句話,準備好接劍。”
言畢,也再無更多的廢話,銀詩手中細劍向前一遞,毫無保留地刺出一劍。
那一劍迅如閃電,劍尖在方鴴眼中仿若天地初生那一剎那的光芒,在那耀眼的劍光之下,彷彿整個世界再無餘物。
那就是來自第二世界頂尖選召者的一劍,從影片之中旁觀,與親身體會,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方鴴心中方才生出這念頭之時,便感到那寒光閃爍的劍刃已經佔據了自己目光之中的整個世界,逃?那是不可能的,根本反應不過來,也無處可逃。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可其他人把眼睛瞪得更大,甚至差點連眼珠子都掉了出來,落了一地。
因為在銀詩那彷彿逃無可逃的一劍之下,他們分明看到方鴴的身形閃爍了一下——是的,閃爍了一下。
銀詩的劍仿若刺中了一個並不存在的虛影,那虛影幾乎是在片刻之後才淡淡散去,而等他反應過來,才看到自己的劍尖——正刺中了一團空氣。
銀詩微微一怔。
他甚至一時有些失神,自己竟然落空了?但真正讓他驚訝的,並不是自己落空這個事實,而是他竟然沒看清對方是怎麼躲開的。
而這一切,都只不過化為方鴴耳邊所響起的那個提示音:
“黑暗儀祭,生效。”
那星之儀式的力量,來自於蜥人們整個閃耀之海的加護。
不要說銀詩,就是方鴴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是怎麼躲開的,但他站在原地不動,系統判定這一劍必然要他小命。
那麼黑暗儀祭的條件,也就自動達成。
那之後的一切,也不需要向他報備。
只不過在躲開那一劍之後,方鴴的平衡值直接清零,控制著不住重心向後倒去,從屋頂的平臺之上摔了下去,幾乎跌了一個倒栽蔥。
“哎喲——”
他發出一聲慘叫,差點沒眼前一黑昏過去。
但這一切都不能改變直播間內正一片沉寂的事實:
“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怎麼躲開的?”
“我靠,那個側身閃……劍聖r當年巔峰時期也就這個水平了吧……”
“斬空?”
“可他對手可是副團長啊,慘慘慘,副團長ptsd該不會又要發作了吧……”
銀詩心中確實有那樣的震撼,只是他還分得清楚,那絕不是r的招式,而且對方只是一個戰鬥工匠而已。
戰鬥工匠和劍聖之間的區別,他還分得清楚。有古怪,銀詩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上了個惡當,就如同他當年上那個人的當一樣。
他心中暗叫了一聲僥倖,還好,還好自己夠謹慎,還有一劍,否則公會這一次非開除了自己不可。
銀詩立即收回心神,打起十二分精神,彷彿對付一位十王級別的對手一樣,咬牙切齒地一劍向方鴴斬了過去。
你很少會看到一個頂尖的一線選手,對一個菜鳥露出這樣的神情來,但至少此刻,直播間內每一個人都看到了這位副團長臉上的神色。
“我靠——”
“哎呀,那小子完蛋了。”
但方鴴自己還摔了個七葷八素,他當然知道銀詩下一次攻勢只會更凌厲,但他也沒什麼辦法,他本來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
他已經躲開了第一劍,又靠著黑暗儀祭的效果躲過了第二劍,還想躲過一位龍騎士全力以赴的第三劍?
方鴴就是心態再好,也沒自大到這個程度。
只是正是這一刻,一道刺眼的光芒忽然從一側建築之上閃現,數道赤紅的射線,猶如光雨一樣擊中了這一邊的屋頂。
連續兩三道光束,掃中了屋頂的欄杆,立刻炸開來,揚起一片飛散的石塊雨點。飛散的石雨雖然還不至於妨礙到一位龍騎士手中的劍,當揚起的塵埃,還是同時遮住了兩人的視線。
方鴴幾乎是一剎那之間感到一種莫名的感覺鎖定了自己,他立刻反應過來那是龍騎士的域能力。
也只有龍騎士的域能力,能在目不能視的情況下,可以準確地鎖定對手。
可也是那一剎那,他忽然之間抓住了一絲機會。
對方是龍騎士——
可他,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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