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裡。
方鴴伸出手來,向她喊道:“抓住了!”
砰一聲悶響,飛爪已經脫手而出,在紅葉的注視之下,帶著長長的纜索向著她所在的方向飛了過來。
少女心中一怔,但卻像是福至心靈一樣伸手一攬,穩穩抓住那飛過去的飛爪後面的繩索——在她身後,城衛軍的銃士選擇開火。
子彈旋轉著飛射而至,但只與她擦身而過。
她聽著耳邊的轟鳴,看著夾雜著火光的硝煙在身後閃現,鉛彈在小巷之中帶起點點火花,猶如下了一場彈雨一般。
方鴴將手一收,魔力引擎拽著一個人的重量向上升了上來,他一隻扶著屋頂的圍欄,另一隻手向下一撈,穩穩抓住紅葉的手向上一提。
但就在那一刻,方鴴卻在紅葉目光之中看到了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
從那黑沉沉的瞳孔之中,方鴴似乎看到了一道明亮的劍光在自己身後閃現,他心中警兆頓生,下意識側身一讓。
一道明亮的光華,正好從他原本所站立的地方掃過,擊中了屋頂的欄杆。
劍光‘譁’一聲在牆上切開一道豁口,帶著無數碎石稀里嘩啦地滾落下去。
劍氣——
方鴴一身寒毛都炸開來。
他回身看去,卻見那個方向的屋頂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道人影。
是個年輕人的身形,對方正微微歪著頭,一隻手吊兒郎當地揣在兜裡,而另一隻手則拎著一把細劍,目光中帶著一絲玩味地看著這個方向。
超越者。
方鴴沒在第一時間認出那個年輕人是誰,但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來自於第二世界的上位選召者。
他還不清楚對方是不是龍騎士,可劍氣離體的攻擊,也只有這個等級的存在才能做到。
是弗洛爾之裔的人。
但他腦海之中頃刻之間閃過一絲疑惑,對方反應怎麼會這麼快?弗洛爾之裔的人怎麼會知道他們在這個地方?
與城衛軍起衝突前前後後才幾分鐘時間,對方是怎麼趕過來的?
除了紅葉一行人之外,他明明沒有與任何人說過自己的計劃,除非是希爾薇德那邊——但他絕不相信七海旅團內部會有問題。
那個年輕人晃了一下手中的劍,看著他說道:
“很慢——”
“我已經儘量弄出一些動靜了,但你完全沒察覺嘛?”
“不對勁不對勁,那傢伙的學生怎麼會是這麼一個樣子,慢吞吞好像蝸牛一樣,而且笨笨的也不像是有什麼天賦的樣子,”年輕人左右上下打量了方鴴一番:“也不是很帥嘛,喂——你瞪著我看幹嘛,難道我說得不對?”
“還有,你悄悄咪咪打量四周是什麼意思,當我不存在嗎,”年輕人用手中的劍指了指,“不用看了,這附近只有兩條路,要不要我告訴你怎麼走?”
方鴴眉尖都挑了一下。
若是之前他還沒認出對方來,但眼下心中已經有譜了。
又來了又來了,直播間內也是一片鬼哭狼嚎,一片一模一樣的彈幕飛了過去:
“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天火公會的標準任務成功率這麼低?”
他們當然知道嘛。
因為天火公會的旅團副團長是個怠惰的傢伙,毫無組織與紀律性,既不守時,也不樂於與團隊一起行動。
要說唯一可取的地方,大約是說話算數,一言九鼎。
不過在大多數情況下,這其實未必是一個好訊息——
尤其是在當事人喜歡口無遮攔的情況之下。
比如此刻。
年輕人正用劍指了指方鴴,開口道:“我知道你想跑,不過你肯定跑不掉,因為有人委託我來抓你,同時我又對你這傢伙有些興趣。”
“不過我們不妨打個賭,要是你能擋得住我三劍,就放你離開——你不用擔心我,我向來說話算話,”他有些意思地咧嘴一笑,“當然了,你可能說我以大欺小,但那也沒什麼辦法嘛,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過這麼說也沒錯就是,或許我可以給你第二個選擇——要不你告訴我那傢伙在什麼地方,我也放你走人?”
方鴴完全沒聽懂這對方在說什麼,他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種荒謬的錯位感,弗洛爾之裔的人是不是瘋了,真讓龍騎士來抓捕自己?
但他微微眯起眼睛,忽然之間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那個想法在他心中一經生根便不可抑制地瘋狂生長起來。
方鴴看著對方,毫無預兆地開口道:“……班恩?”
那正喋喋不休的年輕人微微一怔,看著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來:
“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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