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哥哥,這裡有多少僕人與守衛?”
方鴴搖了搖頭。
這些遊蕩的亡靈或許並非真是由死者所化,只是他們逸散於此的星輝,與黑暗力量相結合,形成了這樣的形象。
但那些僕人與守衛最終去了什麼地方,卻令人無從而知,只有那些空蕩蕩的房間,與縈繞於此的低語,似乎述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看起來亡靈們也曾經襲擊過這裡,只是出於什麼目的,已經成為一個永遠的謎。或許也不能排除有另一種力量,在短時間內殺死了這裡的每一個人,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守衛與僕人們沒有一個人逃離了這個地方。
“班恩的朋友真的來過這裡麼?”博物學者小姐又問,聲音在黑暗之中顯得輕輕的。
“還有阿爾託瑞冒險者公會的人,”她上下輕輕眨了一下睫毛,“若是他們也死在了這個地方,是不是這裡也能看到這些亡靈?”
“或許可以問問其他人。”
方鴴在書架上翻找了一番,他順手點燃了一支蠟燭,將那蠟燭從桌上拿了起來,用微弱的光芒四下掃了一下——房間中積了薄薄的一層灰,姬塔之前已經判斷過了,起碼有一兩個月無人打理,這裡才會是這樣一番樣子。
但從傳聞之中那支大軍南下的時間來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一兩個月之久,也就是‘活人’離開這個地方的時間,可能遠早於阿爾託瑞失陷之前。
算算時間,竟然剛好與班恩的兩個朋友失蹤的時間線相差無幾。
他在心中默默記下這個細節,將那些並沒有什麼資訊的書本放了回去,沒有日誌,也沒有留下任何文字記錄,要麼是這裡原本就沒有任何蹊蹺,要麼是離開這裡的人帶走了一切資訊。
通訊水晶之中很快傳來其他人的聲音:
“四樓沒有東西,閣樓也是空的。”
“三樓也一樣。”
“二樓找到了一件有人穿過的長袍,上面有聖殿的徽記,除此之外沒別的東西了。”
但一件長袍說明不了什麼,充其量不過說有鴉爪聖殿的神職人員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罷了,但在阿爾託瑞周邊,這也不算什麼。
他們還需要更加有力的證據。
但克威德與布萊克博那邊傳來的訊息一樣不令人感到理想,方鴴問了一下那邊的情況,他們也並未發現有關於冒險者公會,或者是班恩的朋友的亡靈。
“先集合一下,”方鴴答道:“我們去地牢看看。”
他帶著姬塔走出了房間,在門外,艾緹拉正沿著走廊向遠處檢查,她似乎在那裡遇上了走廊的盡頭,停了下來。
“艾緹拉小姐,”方鴴舉著蠟燭,向那個方向喊了一聲。但精靈小姐轉過身來,向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看看。方鴴微微一怔,舉著蠟燭走了過去,“你發現什麼了麼,艾緹拉小姐?”
蠟燭的光芒映出走廊的末端,那裡只是一面灰色的石牆而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但精靈小姐用手按在那石牆之上,大致比劃了一個範圍,然後回過頭來,對兩人說道:
“這裡有一扇密門,艾德。”
“啊?”方鴴楞了一下,看著那嚴絲合縫的牆壁,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那道密門在什麼地方,“艾緹拉小姐,你說這裡有一道密門?”
精靈小姐點了點頭,“我感到這裡的牆體與周圍有細微的不同,但暫時還沒找出來它的開關在什麼地方,不過它後面肯定有一條密道。”她一邊說,一邊曲起手指敲了敲石牆。
從牆上傳回來的,不過是撲撲的悶響,但艾緹拉尖尖的耳朵微微一顫,顯然已經聽出了什麼。
方鴴自認自己不過是凡夫俗子,實在比不上精靈的敏銳,他知道精靈們有一種天生的靈感,在這些細節的察覺之上。這種本能,甚至不是選召者可以繼承的,只有真正的精靈們才有這樣的能力。
當然,也不是所有選召者皆無法繼承其本原種族的天賦,比如帕克看起來就是一個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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