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責任。他現在才有些理解了絲卡佩小姐的感受,她與魁洛德先生擔負起的乃是整整一個團隊的信任。
他看了看床榻之上柔弱而單薄的博物學者小姐,心中隱隱有一種莫名的感受,感到自己還應當做得更好。
因為艾塔黎亞不只是一場夢幻的旅行,也是先行者們曾經面對的重重困難與挑戰,對於未知的好奇與探索,乃是立足於勇氣與人類對於自身的征服之上。
它應當是盡善盡美,與不折不撓。
“希爾薇德小姐,我或許真的有些孩子氣,就像她說的那樣”
方鴴自言自語地說道。
“什麼?”希爾薇德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但方鴴只抬起頭來,對她微微一笑。
外面閃電劃過夜空,明暗不定的森林,將蒼白的光投映在屋內兩人的臉上。這興許是入秋之後的最後一場雷雨,但卻來得有些不是時候。
狹小的房間內,蠟燭的光芒有些黯淡,隨著灰嶺負丘獸緩慢的步子搖曳。
妖精小姐坐在那紫藤的葉子下面那是她的老位置靜靜地看著兩人,翠色的眸子裡像是映著一層雨光,清澈動人,人類總是讓她感到好奇,像是無盡的知識與寶藏。
騎士先生好像有些變了,心跳寬厚而有力,她一時也說不上來哪一種感覺更好。
水珠從葉尖上跌落下來,如同摔落的寶鑽,在桌面上摔得粉碎。
人總不可能永遠孩子氣
希爾薇德放下書本,饒有興趣地看著方鴴回過身去,繼續去做手邊的事情。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大男孩露出這麼心無旁騖的樣子。
桌上放著兩具有些奇特的魔導器。
方鴴又彎下腰,從簡易的木桌下面拉出一個盒子,裡面裝了整整一盒的a水晶,互相碰撞著叮噹作響他自己當然用不上這麼多。
不過他心中已經有了個不成熟的計劃。
這次莫名的襲擊讓方鴴重新記起了很多東西,像是那一夜的黎明之星,死在他面前的艾爾莎,那個小姑娘死不瞑目的眼神。
那是他第一次認識到艾塔黎亞表面光鮮之下的東西,因此他絕不會再眼睜睜看著那樣的悲劇在艾緹拉他們身上重演。好在他已經與那時候不同了,明白了自己應當做什麼。
自己首先是一個鍊金術士,一個工匠,一個製作者。方鴴無比清楚鍊金術士在一個隊伍之中的作用,這就是他計劃的第一部分。
這時候外面傳來天藍抱怨的聲音,大概在埋怨洛羽沒把天花板修好,導致平臺漏水的緣故。沒多久,兩人停下來,敲了敲門。
方鴴抬起頭來,說道:“請進。”
洛羽這才推門而入,天藍縮著脖子站在他身後。再後面是安靜的謝絲塔,她先用警惕的目光看了方鴴一眼,再看了看方鴴身後。
妖精小姐自然不知不覺地隱去了身形
天藍在外面好奇地探頭探腦:“希爾薇德姐姐,姬塔她怎麼樣了?”
“一切都好,她很幸運,沒有感染,”希爾薇德看了看兩人,答道:“凌晨之前應該就能醒過來。”
“艾德先生,”洛羽則問道:“你讓謝絲塔小姐找我們過來有什麼事嗎?”
方鴴點了點頭,從桌上拿起那兩件魔導器,對兩人說道:“你們來試試這個。”
洛羽一看那東西,不由愣了一下。天藍則直接驚訝地叫了起來:“啊,這不是卡恩之予嗎,艾德哥哥,這是你做的?”
方鴴點了點頭。
他手上其中一件魔導器,看起來正是一把豎琴,大小不過小臂長短,看起來卻很沉。和一般的豎琴不同的是,它的弓臂結構很複雜,上面佈滿了金屬管道,弓臂從下往上排列著三個外掛介面,分別插上了一枚綠柱石、一枚赤能晶與一個有些奇特的小型齒輪裝外掛組。
這是一張典型的卡恩魔琴,得名於十一個世紀之前的同名鍊金術士,它的工作原理是用與十二絃相連的魔法水晶來調動以太魔力,不過要使用它需要具有相當專業的知識這就是艾塔黎亞吟遊詩人的能力。
天藍有些愛不釋手地從方鴴手上接過這張豎琴,眨巴眨巴眼睛問他:“艾德哥哥,這是給我的嗎?”
方鴴不由失笑。“不然那是給誰的呢?”
“太好了!”天藍忍不住驚喜地尖叫一聲,重重地給了方鴴一個擁抱:“我愛死你了,艾德哥哥,我會把它當作最好的生日禮物的!”
“生日?”方鴴愣了。
“啊?”天藍也愣了:“這難道不是我的生日禮物嗎?”
方鴴完全沒料到這一點,不由十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個……那個,你也可以這麼認為,反正也差不多”
而一旁的洛羽則要敏銳得多,他從方鴴手中接過那件東西,仔細觀察了一番就發現那是一個被改造過的發條妖精。不過與一般發條妖精球形的外殼不同的是,這個發條妖精是菱形的,看起來更像是個小一號的殲滅者構裝。
他抬起頭來問道:“這是給我們用的,艾德先生?”
“哈?”天藍聽了洛羽的話,不由愣了愣:“艾德哥哥,你不是糊塗了吧,我和洛羽是訓練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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