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地方……
不過這一次回來,倒不是為了敘舊。
那位大公主殿下讓他來這裡找一個人,確切的說,對方是一個情報頭子。
那人叫做‘駝趾’,當然就像是奎斯塔克啄木鳥兄弟會的那個‘蜂鳥’一樣,這只是一個沒有意義的代號而已。
方鴴甚至清楚,貝因是一座軍事要塞,並不像是奎斯塔克那樣一座多元化的王都之中,擁有各式各樣的勢力。所謂的兄弟會,在這種地方是沒有生存的空間的,什麼情報販子,說不定是情報頭子才對這個人說不定就是那位大公主殿下留在這個地方的暗線而已。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甚至不用費太大力氣在貝因找人,公主殿下早就給出了他如何和此人聯絡的方式他不久之前前往了貝因最大的酒吧了一趟,並在那裡與這位‘情報頭子’的線人接上了頭。
在對了暗號之後,第二天便來到這個地方等人。
這裡是貝因的老城門。
過去是貝因要塞的外牆,但那已經是一兩百年前的事情,隨著貝因擴大,這裡現在是貝因的內外城入口。
方鴴站在大門之下,一眼便看到了城門的一角,用粉筆畫出的一個記號。那是一隻沙鼠抽象的形象,據說沙鼠是公主殿下母親那一方家族徽記上的守護獸之一,看到這個沙鼠,方鴴更是確定了對方與大公主殿下之間的關係。
他事實上才沒等多久,便看到一個臉上帶著傷疤的男人從城門一角走了出來。
看著這個人,方鴴本能便感到見到了正主不過倒不是他臆測,而是對方斗篷上彆著一個有沙鼠圖案的徽記。
老實說,方鴴還微微楞了一下。對方約他在這個地方見面,他本來以為這個人會從內城之中出來,但萬萬沒想到,對方看樣子居然一早就躲在那個角落了。看樣子,只是一直在觀察自己而已。
方鴴看著對方,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駝趾先生?”
但那個男人並未回答,只看著他手上。方鴴微微一怔,才意識到什麼,趕忙將公主殿下交給他的信物出示了出來。
那只是一枚胸針而已,彷彿是某種植物的圖案,但是方鴴並不認得。當時魯伯特公主並未將這東西直接交給他,而是讓阿基里斯轉交到他手上,告訴他在見到人時,用這個胸針來表明身份。
方鴴也沒想太多,此刻出示了胸針之後,似乎也的確收到效果。那臉上帶傷疤的男人看了看徽記,點點頭道:“你是‘信使’?”
方鴴暗自‘呸’了一聲,心想這是什麼晦氣的名字。
不過他也明白,魯伯特公主可不清楚他和拜龍教之間有什麼糾葛。這個代號本身,可能不過就是隨意取的而已,不管是‘信使’還是其他,其實都沒什麼意義。
他只輕輕點了點頭。
那男人抬起頭看著他,眼中閃爍著不可揣測的光芒:“公主殿下把我留在這個地方這麼久,總算記起我這個邊緣人士來了?”
方鴴微微一怔,看著這傢伙。沒想到對方開口時,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他原本以為對方是大公主殿下安置在此的暗子,但沒想到好像聽來竟然是一位被遺忘的人士。不過既然如此,那位大公主竟在這個當口,讓他來找這麼一個人?一個被她遺忘的邊緣人,又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幫上她什麼忙?
他一時間差點意外自己全盤想錯了,或許公主殿下根本不是想要脫困?
但他還未開口,那男人又搖了搖頭:“算了,和你一個無干人等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你來晚了,已經有人先將人帶走了。”
“???”
方鴴一頭霧水地看著這個人。
什麼來晚了?
誰又把誰帶走了?
他愣了好一陣子,才想起來自己究竟是來幹什麼,從懷中拿出一紙信箋來,然後遞給對方。“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一些什麼,朋友,”他吸了一口氣,這才淡淡地答道:“我只是來送信的人,公主殿下讓我把這封信交給。”
“駝趾先生?”
“信?”
那男人有點意外地看著他。
他帶著一種狐疑的神色勉強接過信去,也不開啟,只看了看信封的印記的。但正是這個時候,方鴴看到對方微微抬起眉毛來,神色顯然有了一絲變化。只是他仍舊不拆開信,只默默將信收了回去,貼身放好。
然後再一次抬起頭來,看著方鴴道:“原來如此,好吧,我明白了。看來閣下只是一個負責傳話的人而已,那麻煩幫我向那位公主殿下回一句話。”
“告訴她,我明白了,讓他放心。在下欠的那個人情,隨時都可以還。”
方鴴看著對方,雖然有些好奇那個人情究竟是什麼。
不過他也明白,這人是絕不會告訴自己的,想了一下,也只點了點頭。
那男人最後再看了他一眼,才轉身離開,又重新走入那城門的陰影之下,很快便消失不見。
方鴴默默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有些疑惑。他原本以為的那些東西,看來都錯得離譜但這個想法只在他心中一閃而逝而已。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在伊斯塔尼亞的任務似乎已經結束了,離開這個地方之後,他和卡珊宮中正在發生的一切,或許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他最後看了那個方向一眼,然後才默默轉身離開。
事情看起來比他想象中還要順利。
他原本還以為要遇上一些波折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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