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好在緩落構裝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魔導器而已,總算在魔導爐超載之前落地。
他趕忙關掉閥門,茲一聲匯出冷卻液的蒸汽,灼熱的氣體燙得他差點抽回手,核心水晶的溫度才開始漸漸迴歸平穩。抬頭一看,冒險團的成員也正紛紛降下,比他從容多了。
絲卡佩還帶著一個傷員,順著茂密的氣生根滑下來,舉重若輕,幾個起落之間就來到方鴴身邊,順手將巨大的揹包向他一丟。
方鴴連忙接住揹包。
“別停,去遺蹟裡面!”絲卡佩指向一個方向,那兒有一座覆滿植被的精靈拱廊,淹沒在大片的赤鐵蕨之下。方鴴點點頭,矮身鑽入了密林中。
身後響起一片清脆的槍聲,他回頭看了一眼,銀林之矛的人正衝出迷霧,被一排齊射打了回去。方鴴不敢多留,分開高大的赤鐵蕨羽狀葉片,簌簌走入了遺蹟深處。
絲卡佩看他身影消失,才轉過身去叫其他人來帶走傷員。
密林背後是一條存於古老時光之後的街道——兩邊是古舊破損的建築物,參天古樹的根系與月白色的石塊互相交纏,枝繁葉茂,大量氣生根像是管網一樣鋪在地上,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有些滲人。
四周神秘而幽寂,到處是崩落的石塊,上面還有殘缺不全的花紋,然而不知多少時光不曾在此停留,才讓這些石頭上覆滿了青苔與卷柏。方鴴手腳並用地穿過遺蹟,他看到那座精靈拱廊始終在自己一側,並以此判斷自己的方向。
一隻巨禽拍打著翅膀從參天的樹冠上呱呱飛走,嚇了他一跳,抬起頭,才看到是一隻巨大的塔倫白頸鴉,不由暗罵了一聲。
前面是一條深深的溝壑,溝底佈滿了碎石像是某座廟宇的一部分,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不過方鴴只看了一眼也沒多想,他不敢停留沿著溝壑的邊緣向前走去,沒多久找到了一座可以通行的‘橋樑’。那實際是一棵古橡的根鬚,橫跨溝塹,好似一座精靈拱橋。
方鴴看了看四周,遠遠近近的森林一片寂寥,溝壑下面有幾隻老鼠,在月光下晃動著肥碩的身形。那隻塔倫白頸鴉這會兒也不知飛去了什麼地方,頭頂上只剩下鬱郁蓊蓊的樹影,遺蹟內完全為植被淹沒,如果不是殘存的精靈建築,他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外面的森林。
他這才取下揹包,從裡面拿出一卷繩索將揹包捆好,然後小心翼翼地帶著繩索爬上古橡的根鬚,一點點挪了過去。到了另一邊之後,才拽著繩索將自己的揹包從溝底拖過來。
就這番行動也累得他滿頭大汗,開啟揹包檢查了一下,發現摔碎了一套鍊金術器皿,其中還有一個很貴的水晶曲頸瓶,方鴴心都在滴血。
他將玻璃碎片撿出來丟掉,然後坐在原地休息了片刻。正在想為什麼其他人還沒追上來,一隻寬厚的手突兀地按在他的肩膀上,方鴴嚇得差點叫出來,一回頭才發現是沉默不言的魁洛德,他和絲卡佩不知什麼時候趕了上來。
其他人在兩人身後,也窸窸窣窣在不遠處分開蕨類植物走了出來。
方鴴鬆了一口氣,問道:“怎麼樣?”
“銀林之矛的人沒追上來。”魁洛德搖了搖頭。
“那接下來呢?”方鴴看了看四周,他真沒想到遺蹟內竟然會這麼大。
絲卡佩回頭去問其他人:“聖蛇號的滑翼艇墜落在什麼方向有人看到嗎?”
“我看到了,在東南邊,滑翼艇撞上了那裡的一座斷塔。”有人答道。
“我也看到了。”
人們紛紛附和。
魁洛德看了看霧氣瀰漫的方向。“我知道那個方向,不是很遠。沒時間耽誤了,等鍊金術士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就上路。”
“我沒問題,事實上我已經休息了一會了,”方鴴答道:“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魁洛德看著他,示意他說。
絲卡佩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也在一旁說道:“魁洛德,銀林之矛的人出現得很蹊蹺。”
魁洛德楞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他們的確反應快了一些。”他思索了片刻,然後問道:“那麼你們在擔心什麼?”
絲卡佩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今天晚上的意外也未免太多了一些。”
“我倒覺得銀林之矛的人是有所目的,”方鴴想了一下,組織語言。“魁洛德先生,他們為什麼不追上來,我之前就很好奇了,這遺蹟內究竟有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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