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者本人,魯伯特與阿菲法公主的生母,沙之王巴巴爾坦的王妃殿下。”
“啊?”
一旁天藍聽到這裡,不由脫口道。
方鴴一時間也沒轉過彎兒來,王妃本人不是已在那場襲擊之中喪生了麼,難道是利用死靈法術?但他搖搖頭,那場襲擊從發生至今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什麼死靈法術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所有人當中,只有姬塔反應了過來,道:“希爾薇德姐姐的辦法不錯。”
她身後羅昊也沒反應過來,只問道:“我也沒想清楚這裡面有什麼聯絡,姬塔,你說說看?”
“道理其實很簡單,”姬塔的聲音細細的,十分安靜:“艾德哥哥先前其實已經提到了,襲擊者不會無目的行事。王公貴族們謀劃這場襲擊,多半是出於報復的目的,但流浪鍊金術士的目的是什麼呢?”
“對啊,”天藍問:“可這不是找不到那些流浪鍊金術士嗎?”
“我明白了,”羅昊卻搖了搖頭:“一個人行事的目的可以分為好幾種,但無非是為了長期的利益,或者達到短期的目標,對於貴族來說,製造恐慌,營造出對於沙之王巴巴爾坦繼位不利的氛圍,顯然正是一種長期利益驅使。而短期的目標,則是單純的報復,或者示威這一類。”
聽到這裡,方鴴也明白過來。
對於那些流浪鍊金術士來說,對方在襲擊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還間接出賣了在這場謀劃之中的那些王公貴族合作者。顯然,這些人在伊斯塔尼亞並沒有什麼長期利益可言。
沒有長期利益,那一定是為了短期目的而行事。
那麼短期目的是什麼呢?
肯定不是為了報復或者示威。
因為流浪鍊金術士與佩內洛普王室在此之前並不存在什麼交集,也談不上什麼怨仇——或者是為了被打擊的奴隸貿易而回擊?但這種可能性並不大,按艾梅雅女士的神諭來看,‘盲從者’的教義也只是在這十年間才逐漸興起。
在此之前,兩者交集並不大。
那麼原因不是這兩點,剩下的可能性就不多了。
或許是沙之王巴巴爾坦本身與流浪鍊金術士有什麼瓜葛,對方才會以王妃為目的動手。但倘若真是如此,沙之王巴巴爾坦完全沒有必要揣著明白裝糊塗,白費功夫地調查十年之久,卻毫無任何收穫。
當然,也不排除這其中或許有更深層的原因。
可在這樣的推論之中,仍舊要遵循奧姆剃刀原則,若無必要,勿設實體。
所以排除了這一點之後,剩下最有可能的緣由,就是王妃本人,與流浪鍊金術士有什麼關聯了。所以以至於,對方不惜要冒著激怒伊斯塔尼亞一地王室的風險,也要實施計劃擊殺這位王妃。
當然這個說法,可能對於王妃本人會有那麼一些不利,所以方鴴想到這一點,也忍不住看了一旁阿貝德一眼。公主殿下委託他們是為了尋找真兇,要是他們因此把公主殿下的生母也牽扯其中,對方會怎麼想呢?
但對方似乎體會到他們的考量,阿貝德沉默了片刻,才答道:
“只要調查在私底下進行,公主殿下需要的是一個真相。”
方鴴聽到這個回答,便大致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而一方面王妃已經離世多年,要從她本人身上尋找線索當然不可能做到。可是作為沙之王巴巴爾坦的妻子,想來不會是什麼出身孤苦伶仃的平民少女,對方一定也是來自於伊斯塔尼亞的貴族世家之中,並且出身顯赫。
對方已不在人世,但襲擊至今不過過去了十年,她身前的親友與家人,應當仍有許多尚在人世。關於這位王妃在進入王室之前的人生細節,應當還是有許多途徑可以瞭解的,一個人若有秘密——
有很大可能會在日常生活之中留下細節的線索。
想及此,方鴴不由看了希爾薇德一眼。
自己艦務官小姐的眼光獨到,他雖早已領會,但每當這個時候,他還是會感到幸運——身邊有這樣一位女士,有時候可省心太多了。
而阿貝德回答了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也便不言自明。事關王室的秘辛,而且即便是在佩內洛普王室內部,知曉這一點的人也並不多,再加上保密的需要,這位大公主殿下,在這件事可以依靠的人自然不多。
而他們作為與流浪鍊金術士唯一有關聯的人,又是選召者,同時還是第一次抵達伊斯塔尼亞,與當地貴族體系毫無瓜葛的外人,自然輕易進入對方視線之內。
方鴴還想到另一個可能性,即大公主殿下應當從自己的妹妹那裡瞭解過他們與拜龍教徒的爭鬥,同樣是面對邪教徒,對方自然相信他們仍有這樣的能力。
懷著這樣的考量,隊伍終於抵達了地窖的底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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